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整,林禽的身體雖然已無大礙,但一離開王素清,體內的先天真氣就始終沒有辦法再提起來。隻是隱隱約約感受到有一絲氣息藏在體內某處,卻根本沒有辦法運用到實戰之中。


    眼下這個三大五粗的漢子,顯然隻有一身蠻力。但是一力降十會,林禽就算是會精妙道術,奈何沒有先天真氣配合,根本不是這個蠻漢的對手。


    那人對著林禽衝了過來,狠狠地一把揪住林禽的脖子,把他憑空就提了起來。看到林禽被人為難,王素清也顧不得許多了,對著那人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那人吃痛,大叫一聲,一把把林禽摔到了地上。另外一隻手順手一推,王素清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壯漢欺身向前,就要坐到林禽的身上,對著林禽一頓胖揍。


    “砰!”混亂中一聲槍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壯漢也下意識地停了下來,一個穿著軍裝模樣的人排眾而出,冷冷道:“青天白日之下,聚眾鬥毆,該當何罪,來人哪,給我拿下!”說完,身後冒出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幾人不由分說,跟著就將那打手和店家扣了起來。領頭的軍官走到了林禽的身邊,扶起了林禽,和顏悅色地道:“先生沒事吧?”


    林禽一頭霧水,問道:“我認識你們嗎?”


    軍人笑著道:“先生不用認識我,剛才的事情我們都聽到了,我們這就為先生主持公道。”說完軍人轉身,麵含煞氣,對著慌張無措的周老板。


    “冤枉啊!”周老板嚇得差點跪倒了地上,還沒有開口爭辯,軍人已經不由分說對著他刷刷刷一連打了幾個耳光,這幾掌全打在左邊,周老板的左臉頓時腫成了豬頭的模樣,用手捂著臉,含混不清地哭出聲來。


    “東西呢?”軍官冷冷道。


    “軍爺,他根本沒有來我們鋪子裏當過東西啊!”周老板嚇得雙膝酸軟,站立不穩,跪了下來。


    “嫂子,你的當票呢?”軍官走到了王素清的身邊,微笑著道。


    王素清拿出了當票,軍官一掃,衝到了周老板的身邊,對著他猛地飛起一腳,厲聲道:“這明明就是你們的當票,白紙黑字,你還有臉狡辯!東西拿出來。不然老子斃了你!”


    這個軍官穿著馬靴,厚厚的鞋底比鋼板還重,一腳踹到了周老板的心窩,周老板頓時斷了三根肋骨,眼冒金星,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昏死過去。


    那個三大五粗的保鏢此時氣焰全消,跪在地上,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看戲的鄰居們也是嚇得不輕,誰都看出來了,這個軍官在拉偏架,根本就是來幫林禽出頭的,但是誰人敢說?


    這個世道,哪件東西比槍杆子更硬?眾人铩,猜測著林禽的來曆,能夠認識這等級的軍官,看來這個病怏怏的男人,來曆不凡。


    周老板此時後悔的隻差拿根繩子把自己就地吊死,這到底是倒了哪輩子的血黴,惹了這樣一個煞星。


    周老板其實也不認識林禽的那把劍,隻是看著那劍形式古樸,看上去很值錢的樣子,一時起了貪念,加上林禽又是外鄉人,周老板覺得好欺負,所以才黑了林禽的劍。


    這半月,王素清每日來吵鬧已經讓他感到焦頭爛額了,現在又不知道怎麽惹了最不講道理的當兵的,簡直晦氣到了極點!


    現在聰明點的,就是早點把東西還給林禽,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麽了了,不然這幾個煞星魔頭發起狠來,一槍斃了自己,那把破劍還留著還有什麽用。


    像自己這種小角色,命比螻蟻。欺負一下本地的老實人還行,遇到扛槍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周老板痛得呲牙咧嘴,強撐著站起身來,哭聲道:“軍爺稍後,我,我這就去找。”說完跌跌撞撞地走進櫃台裏麵。在櫃台下麵翻箱倒櫃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把林禽的那把劍找到了,連滾帶爬出來,跪在地上,對著林禽不住地磕頭道:“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爺,大爺行行好,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林禽接過了劍,三五雌雄劍劍身上出來的熟悉的氣息,就像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讓他感慨萬千。


    軍官冷哼一聲道:“就這麽就像算了?”


    周老板嚇得臉都青了,哭嚎道:“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林禽不想把事情鬧大,勸道:“算了。”


    “這種小人,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不會記性的。這件事情,先生你就不要管了。”說完拔出槍對準周老板。周老板魂飛魄散,連忙對著林禽磕頭,他知道林禽現在是他唯一的活著的希望。


    林禽用手擋了擋軍官手中的槍,道:“多謝軍爺路見不平拔刀相救,但是我不想把這件事鬧大了。軍爺,還是算了吧。”


    見林禽堅持,軍爺冷哼一聲,收回了槍,飛起一腳,把周老板踢得老遠,冷冷道:“還不快滾!”


    周老板如蒙皇恩大赦,哪裏還敢停下來,屁滾尿流地躲回店鋪裏麵。至於那些圍觀的老百姓,在這群當兵的人拔出槍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悄悄地散了,整條街上隻留下林禽和這幾個當兵的站在那裏。


    軍官收回了槍,臉色和藹起來,對著林禽道:“先生有時間嗎?”


    “有。”林禽雖然不喜和軍人打交道,但這些人到底幫了自己,請他們吃個飯,說幾句感謝的話也是應該的。


    “那就好,先生的一位朋友派我來問先生一句,不知道先生能不能賞臉喝上一杯。”


    “朋友?”林禽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在這個鎮子上,何時交了朋友。


    軍官含笑看向遠方,順著軍官的目光,林禽看見在對麵的二樓酒樓上,有扇窗戶開著,一個人倚著窗,端著酒杯,對著林禽微微一笑,舉杯致意。


    原來是他!


    那個站在酒樓床邊的人,正是前幾天來到自己家中求自己救母的帶頭大哥。


    那軍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林禽回頭對著王素清道:“你先回去,我晚點回來。”


    王素清也看到了帶頭大哥,瞬間明白為什麽這幾個當兵的會為林禽出頭了,乖巧地點了點頭,獨自一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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