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齋瞪了林禽一眼,把從來不離手的平津帆放在了桌子上,沒好氣的道:“早知道是你小子,我就不過來了。若玡仙子的傳人自然是手段非凡,本大仙認栽了就是。”


    林禽微微一笑,走到了門口,招呼著王素清過來,介紹道:“清兒,這位是我的老朋友周繼齋周半仙,前輩,這位是內子素清。”


    “素清見過前輩。”王素清對著周繼齋微微一拂,算是見禮。然後乖順地站在了林禽的身後,周繼齋看著王素清好一會兒,這才歎了口氣,搖頭道:“奇怪,奇怪,真奇怪,想不到……算了,不說了。哎!”


    林禽連忙岔開了話題道:“前輩這次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周繼齋大搖其頭道,“我是來找你,但是我不知道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你。”


    “前輩把我弄糊塗了。”這個時候王素清已經去燒水沏茶了,見王素清走了,周繼齋立馬跳了上來,問道:“你小子玩真的?”


    “什麽?”周繼齋擠眉弄眼對著王素清道,“她啊!”


    王素清似乎感應到了兩人在聊自己的事,向著林禽你這邊看來,周繼齋嚇得連忙縮了縮脖子幹笑一聲大聲道:“弟妹果然賢惠,小子,能娶到這麽好的老婆,你這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啊!”


    王素清甜甜一笑,心裏無比歡愉,周繼齋立刻壓低了聲音,問道:“若玡仙子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不明白前輩你說什麽。”


    “得了吧,你還能蒙得了我?若玡仙子是什麽人,我會不知道,別蒙我,本大仙什麽沒見過,她什麽時候對哪個男人有過好一點好臉色,你自己心裏沒數?就說那個誰,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個誰……哦想起來了,邢昊天,他對若玡仙子怎麽樣你是知道的,結果呢?你小子不會始亂終棄吧?”


    說完,周繼齋忍不住地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素清,摸著下巴道:“你這個老婆,說實在的,長得確實還可以,但是和若玡仙子比……”周繼齋搖了搖頭道,“你小子品味獨特啊。”


    林禽淡淡的道:“我跟扶雨若玡已經沒有半分瓜葛了,前輩若是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提起這個名字。”


    周繼齋一臉失望,歎了口氣道:“看來道門傳言是真的了。”


    林禽連忙問道:“什麽傳言?”


    “不說這個了。”周繼齋一擺手道,“我就奇怪了,整個湖南,哪來的高手,能夠治好唐大帥的母親,果不其然,是你小子。”


    “對了,前輩怎麽會忽然找到這裏來了。”


    說到這裏,周繼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林禽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我?”林禽指著自己笑著道,“你來,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個時候,王素清端來了茶水,放在周繼齋麵前,不好意思道:“因為前陣子出去了,所以沒有好的茶水招待前輩,前輩將就一下,實在抱歉了。”


    “無所謂。本大仙不在乎這些的。”周繼齋道,“弟妹一路辛苦,不用管我們,還是去休息休息吧。”


    王素清微微一笑道:“家裏還有些東西要收拾,我先去忙了,有什麽需要,叫我一聲就行了。”王素清知道兩人肯定有要事商談,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出現在這個場合不太合適,找了一個借口就走開了。周繼齋笑著道:“你這娘子,還算懂事,小子眼光不錯。”


    “好了。”林禽看著周繼齋那雙眼睛始終在王素清身上不肯離開,放出男人心照不宣的光,沒好氣的道:“前輩,你到底是怎麽找到我這裏來的?”


    “還不是因為你小子治好了唐大帥的母親的病!”周繼齋鬱悶地道,“你說,整個湖南,我既然出手了治不好了,那就是不應該有人能夠治好她!你說你治好了,傳揚出去,是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周繼齋一揮手中的平津帆,道:“你知道我周半仙這塊招牌豎起來有多不容易嗎?那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多少場法事,超度了多少無辜亡靈才積攢起來了的,可是你這麽一來……我的招牌一下子全砸了,我不來找你麻煩,我咽不下這口氣!”


    林禽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千裏迢迢,周繼齋來找自己的麻煩,就是來報複那個治好唐大帥母親的人,隻是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遇到了自己。


    周繼齋一攤手道:“好了,現在敗在了你這天子殿的得意門生手下,我也算是心服口服,從此以後,湖南道門,你稱第一,我甘拜下風。”


    說完周繼齋對著林禽拱了拱手,拍拍屁。股站起身來,道:“走了,娘的,那通風報信的小子也不把情況弄清楚,害得我白跑一趟,回去一定得把那塊大洋給要回來,不行,還得讓他賠償我的車費,馬費,精神損失費。”


    “前輩不多坐會?”林禽站起身來準備送客,假裝客氣地道,“要不吃完中飯再走?”


    “也好!”沒想到周繼齋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嬉笑道,“也正好嚐嚐弟妹的手藝。”


    林禽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周繼齋眼珠子一轉,忽然道:“小子,我還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是怎麽看出來我放在門前的麒麟血是假的?”


    林禽微微一笑道:“前輩精通的乃是占卜麵相之術,對道門中的旁門左道不是很了解,晚輩能夠識別出來,純屬僥幸。”


    “也對。你既然能夠殺猜王,對道門中的旁門左道肯定了如指掌,破了我的麒麟血也不是什麽難事。”周繼齋想了想,大晃腦袋,道,“但是你又怎麽破了我的鎖鬼陣的?”


    林禽故作驚奇道:“前輩布下了陣法,我怎麽不知道?”


    “明明我布下了的!”周繼齋一瞪眼,氣呼呼地看著林禽,“別以為你殺了猜王,就可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我告訴你,我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才饒你一命,沒有下狠手,否則我這陣法,哼哼,有你好受的。”


    “前輩乃是得道高人,出手自然有輕重,怎麽會傷害無辜之人呢?”林禽吹噓了一下周繼齋,周繼齋並不領情,冷哼一聲,道,“還有我那三口懸梁神劍,可是遇到了神仙,連神仙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你最好小心點!”周繼齋瞪了一眼,林禽連忙吹捧了他一番,他這才真正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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