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餘心裏一酸,笑了聲。跟馮哥幹這麽多年,馮哥說話是不好聽,但他們哥幾個多麽吊兒郎當出事兒都照著,是他為數不多的尊敬的長輩。何醉醉:馮哥,那邊要是忙不開的話隨時叫我。馮哥:別扯淡了,好好學習,以後出息了過來當老板給我加工資。何餘笑了聲。何醉醉:嗯。輕舒一口氣,以為會很難的決定做出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麽簡單。幾句話的功夫,他的人生軌跡就狠狠拐了一個彎,走進了那條有褚弈的路。吃飯的時候他把這事兒跟褚弈說了,褚弈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已經說完了?”“完了,”何餘喝了口湯,熟悉的味道,胃裏熱乎乎的,“我就一保安隊長,辭職沒那麽多複雜流程,等有空過去親自結一下工資就沒事兒了。”其實不用親自去,工資都是直接打到卡裏,但是他還是想去再看看。褚弈嗯了聲:“我陪你去。”吃完飯兩個人罕見地一起坐臥室桌子前邊兒寫作業,氣氛偉光正得跟灑了金光似的,整間屋子都散發著學霸氣息。何餘分析方程式的間隙偏頭看了眼褚弈。好家夥,腦門上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他沒照鏡子,不用想自己腦袋上肯定也頂著這八個字兒呢。原來全心全意、沒有負擔的複習狀態是這樣的,跟以前比腦袋轉的跟加了二倍速似的,下筆如有神,題就跟透明的一樣,基本一眼就能看到底兒。何餘轉了轉筆,得得嗖嗖地想:怎麽辦,他覺得男朋友肯定得第二了。“火火的眼神~火火的愛~火火的情歌唱天籟~”何餘眼睛放在練習冊上沒動,手伸出去摸到手機遞給褚弈:“第二名,你的電話。”褚弈隨手接過:“謝謝第二名。”“誰啊?”他隨口問了一句。“我母親。”褚弈直接按了免提。何餘一激靈,放下練習冊湊過去。現在江憶雲在他心裏的地位已經超過沒錢變成頭號勁敵了,草木皆兵的。“母親。”褚弈一向禮數周到,率先問好。“你冷靜了麽。”江憶雲的聲音冷淡,隱隱透著不滿。“我一直很冷靜,”褚弈笑了一聲,熟練地客套,“您身體好些了麽。”“你希望我好麽,”江憶雲哼了一聲,情緒有些激動,“帶著上不得台麵的omega在人前丟人,你很驕傲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想用這個威脅我?”“您誤會了,”褚弈微微眯眼,語氣卻依舊平靜,“我隻是想帶他一起見見家長。”“我允許了嗎!”江憶雲陡然提高聲調,“褚弈,你是在試探我的底線!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那個不成器的父親能給你什麽?能給你多情濫|交的好性格還是能給你鬆懈不上進的品德?是我,從小養你到大,從小給你灌輸正確的思想,從小教育你該如何做人,才讓你能有如今的自製力和alpha素質。你以為靠你自己可以達到今天的成就?你以為同齡人崇拜你是因為你自己?你錯了,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幾句話聽得何餘怒火直竄天靈蓋兒。這他媽的都是什麽逼話!褚弈安撫地按了按他的手,習以為常地說:“那你可以放棄你什麽都不是的兒子了麽,畢竟他都讓你這麽失望了。”“褚弈,我最後問你一次,”江憶雲忽然收回聲音,詭異地恢複冷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希望,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如果反抗我,我會非常難過,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來。”“抱歉,”褚弈笑了一聲,對這些威脅已經麻木了,“您不是一直失望著呢。”“你已經成年了,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江憶雲低聲說,像某種呢喃,“你會知道,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終歸是你母親,心疼你,不放心你一個人,因為沒有我了你什麽都不是,什麽都做不好。”“我會為你鋪最後一條路的,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回到我的身邊。”“如果你還有機會的話。”“嘟——”何餘瞅著被掛掉的電話,眉毛擰到一起。“我怎麽覺得你媽這狀態有點兒神神叨叨的。”“今天確實不太對,”褚弈關掉手機屏幕,“情緒起伏太大了,不是她的風格。”“一會兒急眼一會兒想開了的,最後那句鋪最後一條路……”何餘搓了搓胳膊,猛地偏頭:“臥槽我怎麽有點兒涼颼颼的,這句話跟我送你最後一程和我送你上西天的區別在哪兒。”“在字數。”褚弈看了他一眼。何餘也看著他,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都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你媽……”何餘艱難地指了指腦袋,“是不是真出問題了。”“不知道,”褚弈說,“我們不熟。”何餘哽住,隨即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我覺得你媽有句話說的還是真的,她確實把你當成她活著的‘唯一寄托’了。你失控了對她打擊應該挺大的。”“是麽,”褚弈拿起筆,過了會兒才說,“我頭一次聽見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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