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手銬,監獄模式化管理以後,像這種不人性的行監管方式,就在人界消失了。


    這種刑具,分為枷板和鎖鏈,後來的枷鎖這個詞,就是通過此刑罰而來的。


    曾經的地府,也會用枷鎖來束縛厲鬼,在枷鎖上有地府判官,用判官筆寫下的拘魂咒。


    隻要厲鬼敢掙脫,就會被拘魂咒打得魂飛魄散。


    我能看得到,這些厲鬼所戴的枷板上,就有這種漆黑色的符咒!


    拘魂咒的勾勒方法我是知道的,但無法使用。


    隻有地府的判官筆,配合著黃泉河畔的紅土與奈何橋水作墨,才能繪製真正的拘魂咒。


    沒想到多年後,我在仙界竟能見識到這種東西!


    厲鬼被拘魂咒束縛,排著隊按照固定陣型向前走,根本不會傷人,我不由稍鬆了口氣。


    究竟是誰,能寫出這麽厲害的拘魂咒!?


    乍然之間,前方湧動出一股濃鬱的陰煞之力,我看見一個身高近五米,長得像鐵塔一樣的男人,正邁著大步,朝我所在的方向走來!


    還好這裏是龍脊山,樹木都高達百米,男人走在裏麵並不顯得擁擠。


    如果換做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一路走來估計得房倒屋塌。


    男人圓臉大耳,兩隻眼睛瞪著像銅鈴,穿著大紅色的長袍大褂,胸口有繡著饕餮巨獸的補子,腦袋上還有帶倆翅的烏紗官帽。


    他的左手握著像長槍一樣的判官筆,右手捧著一本線裝書,典型地府判官的打扮。


    在我出生的時候,地府就已經破裂了幾千年,我唯一見到的地府官員,就是像陸鶴鳴這種陰差。


    再強一點的陰吏,也強不到哪裏去。


    而眼前的判官,不說陰煞之力,單單硬實力,就比仙界的九重天境界還要強!


    再仔細看著些厲鬼,他們都保持在死前的模樣,但全身上下沒有傷痕,隻有眉心的位置,有個像朱砂痣一樣的小紅點。


    古籍中有記載,惡貫滿盈之人自有天收,判官會親自出手,將該死之人的眉心,點上一個小紅點。


    此人的靈魂,就會自動化作惡鬼,在地府接受刑罰後,才能轉世為人。


    可見是眼前的判官,用判官筆把所有人全殺了!


    洪荒世界中出現的地府界生靈,總共才出現了十幾天。


    十幾天的時間,去哪裏湊這麽多惡貫滿盈的人,我猜判官分明就是在濫殺無辜!


    我趴在樹上屏聲斂息,並施展隱匿咒決,祈禱著判官不要發現這裏。


    否則的話,我就得成為無數厲鬼中的一員。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


    隻剩下最後一步,即將擦肩而過時,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我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兩隻銅鈴似的眼睛,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我。


    糟糕,被發現了!


    在百鬼過境中,我根本逃不到哪裏去,打也不可能打得過。


    真倒黴,來到龍脊山沒有被凶獸殺死,反而死在了地府判官的手中,真是常年打雁,結果被雁啄瞎了眼。


    “李天賜別怕,有我呢!”


    鐵芊芊並沒有趁機逃跑,在對峙最危急的情況下,選擇鑽出靈石,與我麵前的判官一同對峙。


    在看見判官的刹那,她立即就慫了,眼睛偷偷朝著四下裏打量,估計是琢磨著怎樣逃逃跑。


    盯著我許久的判官,緩緩開口說:“判官陸進,見過李先生。”


    叫陸進的判官,說話時對我的態度特別恭敬,說完還抱拳鞠躬。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趕忙回答說:“不必多禮。”


    “李先生,您怎麽也在這裏?”


    我有些懵了,“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是聽說過。”陸進緩緩開口說:“複蘇以後,我用判官的令牌,與在地府界的冥王大人取得了短暫的聯係。”


    “李先生救了地府,是我們的大恩人。”


    “可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當年留下的判官令牌,也失去了所有的靈力,跨越世界難如登天,以後估計隻能永遠留在這個地方。”


    說出這番話時,陸進的聲音帶著落寞。


    我大鬆了口氣,沒想到過去幾千年,陸進的靈智沒有任何退化,是能夠進行溝通的。


    鐵芊芊也擦拭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媽呀,早說你們倆認識,瞧把我嚇得這一身冷汗。”


    別說是鐵芊芊,就連我也嚇得夠嗆。


    我問:“你來到仙界,打算做些什麽?”


    陸進義正言辭的說:“我是冥王大人欽點的判官,就該審判世間肮髒,重新為世界恢複秩序。”


    “有朝一日重返地府,也不算為冥王大人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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