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他將後背上的膿水清洗了,不過這還是得用藥,否則好不了。


    “這又是誰?”曹大夫的視線,看向了裴越。


    “他叫裴越,昨日,替我說了一句話,結果?”我頓了頓,望著昏迷不醒的裴越。


    “那蕭策,果真狠辣。”曹大夫說罷,艱難的轉過身來,看向了我。


    這一次,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脖頸之上。


    “他又?”曹大夫那眉頭當即蹙了起來,緊接著,立刻伸出手,要替我察看傷口。


    “無事的,不過是些皮外傷,破了一丁點兒皮罷了。”我說著,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頸。


    曹大夫那伸出的手,也顫了顫,不過終究是放下了。


    “楚丫頭,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曹大夫望著我,眼裏滿是歉疚。


    “曹大夫,這些事兒,你又如何能料到?再說了,是我們連累了你。”我說完也垂目,不再言語。


    馬車裏,安靜無比,外頭馬車軲轆的聲響,卻是響徹耳畔。


    因為速度太快,在轉彎時,我感覺,自己都差點被甩出去了,索性,曹大夫眼疾手快,一把將我護住。


    “沒事吧?”曹大夫緊緊拽著我的胳膊。


    我搖頭,想著這群人,前幾日,慢悠悠的,怎麽今日就如同趕著去投胎一般焦急。


    撩開馬車簾子,我看到駕車的祭靈人,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馬兒被他抽打的,一個勁兒嘶鳴。


    可哪怕是這樣,我們同那蕭策,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曹大夫見此情景,突然眼前一亮。


    我一看曹大夫的神情,就知曉,曹大夫這是想要做什麽。


    於是,立刻衝著曹大夫搖了搖頭。


    曹大夫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楚丫頭,這或許是最後的機會!”


    “曹大夫,您自己看看,這荒郊野嶺,你我能跑到哪兒去?”我反問曹大夫。


    “躲入山林,沒準有一線生機?”曹大夫眉頭緊鎖,對我說著。


    我卻微微歎息:“若是浮遊他們,躲入山林,或許有一線生機,可是我們是人,我們無論躲到哪一個洞穴裏,都極容易被找到。”


    聽到我如此說,曹大夫頓時,眸中那一絲光,好似也滅了。


    他默默的坐在我的身側,不再言語。


    我則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曹大夫的手背:“無事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很快,我們就能迎來生機!”


    隻是,我不知道,此刻說出這句話,下一刻,我便迎來了自己的“死期”。


    傍晚,蕭策他們就入了城,這城遠遠的,我看著就眼熟。


    最後,看著那好似剛修葺好的城門,我突然想到,此處,好似就是“淮城!”


    冥北霖曾在此處,與蕭策大戰過一場,隻可惜,那一次依舊沒有殺死蕭策,可媚兒卻死在了此處。


    “把她吊到城門口!”


    都不等我回想完,蕭策的聲音,就從馬車外傳來,緊接著,馬車簾子被掀開,然後我就被拽下了馬車。


    “你想幹什麽!”曹大夫也猛然站起身來。


    那兩個祭靈人,拽著我就朝著城門口側邊的石階走去。


    “放開她,放開她!”曹大夫叫喊著。


    我轉過頭,望向曹大夫,曹大夫已經被他們按在了地上。書包


    “曹大夫,沒事的!”我衝著曹大夫喊了一聲,其實,自己心中也有些慌。


    不知蕭策又是要做什麽?將我吊在城門口?他這一日日的,花樣可真是不少。


    兩個祭靈人拖著我上了城門,我看向城內的那一座座房舍,腦海之中,映出媚兒那天真無比的笑。


    那時候,她以為卓星辰真的願意同她在一起,故而,歡喜不已。


    “嘩啦”我聽到了鎖鏈的聲響,緊接著,手腕上就是一涼。


    蕭策立在城門的正中間,他一揚手,我便被直接拋下了城門。


    我驚的,本能的要叫出聲來,但一想,如此一來,蕭策或許覺得無比有趣,故而直接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哢!”的一聲響,那鎖鏈子狠狠的拽了一下我的手腕,我頓時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脫臼了。


    “蕭策!你這畜生,要殺要剮,給個痛快!”我被懸在了四十多尺高的半空之中。


    底下的地麵是青石板鋪的,若是從這摔下去,必死無疑。


    而係著我性命的,便是這一根鐵鎖鏈,這鎖鏈勒的我手腕生疼。


    “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救你了!”蕭策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


    “不會有人救我!”我蹬著腿,掙紮著。


    “楚夕顏,你那大妖夫君,擺脫了荊朔,正朝著這邊趕呢!”


    蕭策的一句話,讓我當即一怔。


    他?來救我麽?


    我微微垂下頭去,不再掙紮。


    “這就對了,好好配合本祭司,一會兒,留你一條小命!”蕭策的語調之中,帶著嘲諷。


    而我則是在這一刻,拚命的要掙脫手腕上的鐵鏈,我不要他救我,我與他已經再沒關係了。


    那鐵鏈因為我的掙紮,發出“哢哢”的聲響,這聲響,好似鐵鏈子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你瘋了!”蕭策在城門上大聲叱道。


    “我不可能成為你的棋子!”說著,我奮力的將自己的手腕往下拽。


    我的手腕雖細,可是,方才他們捆時,將這鐵鏈子上了死扣,我一時半會,根本就掙脫不開。


    “嗒嗒嗒,嗒嗒嗒!”


    正當我因為無力掙脫鎖鏈,而焦躁時,遠處,過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後跟著十幾個騎著駿馬的藍袍男人。


    那馬車剛一靠近,我就聽到了好似鈴鐺的聲響。


    馬車在離城門十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緊接著,我便看到,後頭的駿馬上,躍下一個少年郎。


    那少年郎的臉我雖看不清,但是,他下馬時,我便覺得眼熟。


    緊接著,他掀開馬車簾子,一個欣長的身影,從馬車之中,出來了。


    他身著一襲白色長袍,遙遙立著。


    “蕭策!你這是要反了麽?”


    他的聲音,極為洪亮,這一句話,好似帶著一股莫名的穿透力,傳入了我的耳中,也傳入了淮城裏。


    “祭司大人,是太子殿下!”


    城門之上,一個顫抖的聲音,也傳入了我的耳中。


    “祭司大人?”


    立在蕭策身旁的兩個祭靈人,此刻已經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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