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香陽,看著她這磨磨唧唧,說不清的樣子,索性,給她一句定心的話。


    “你應該知曉,公主殿下是我的師姐對吧?”我麵無表情的問香陽。


    見香陽點頭,我又立刻說道:“我已經同師姐談好了,在這宮中,總是要有個依靠的,所以,今後我同她,還有蕭大祭司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香陽聽了,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應該是在揣測,我這話中,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我隻是想知曉,曹大夫死時,是否受了折磨。”我說著,望向香陽:“如今,師姐病著,我也不好追問這些。”


    香陽的眸子,朝著一側看著,就是不願對上我的目光。


    畢竟,也是經過訓練的細作,自然不會因為我的片麵之詞,便什麽都同我說了。


    並且,她似乎是越揣測,越覺得我說的話不對,垂著眼眸,一言不發了。


    而這時候,文鳶也帶著幾個宮婢,送了吃食上來。


    這香陽,便開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幫忙擺著飯菜。


    “主兒,這些都是您最愛吃的,您多吃些。”文鳶說完,就開始替我布菜。


    而她身側的香陽,則是,悄悄的,準備同端菜進來的宮婢,一道退下。


    我沒有明著阻止,而是立刻看向了文鳶。


    “文鳶,這幾日,都別讓香陽離開慕顏宮,給她多安排些活兒,夜裏,也多找幾個人盯著她。”我壓低了聲音,吩咐文鳶。


    文鳶聽了,有些狐疑的看著我:“您這是?”


    “我有我的原由,你照辦就是。”我不願解釋太多。


    文鳶立馬點頭:“奴婢照主兒說的去辦,主兒,一直有自己的主意,之前,也是奴婢多慮了,以為主兒不爭寵,如今,這小皇孫都有了,主兒深謀遠慮,奴婢不該多嘴問。”


    文鳶這是以為,我自己,偷偷和殿下,同了房,才懷上了這孩子。


    她說完,就對著身後側的宮婢吩咐了一番,讓她同香陽去庫屋裏,清點這幾日各宮送來的賀禮,還要做冊子一一記錄。


    那宮婢走了之後,文鳶告訴我,做好詳細禮單記錄,也需要耗費兩三日的功夫,這幾日,香陽必定是出不了慕顏宮了。


    “那就好。”我說完,朝著自己的嘴裏,塞了一塊大肉。


    咀嚼時,感覺到,滿嘴都是油水。


    不過,還是咽下了,並且,好似對這些大葷之物,有癮頭一般,吃了一塊,就想吃第二塊,文鳶給布菜的速度,都趕不上,我這吞咽的速度了。


    “主兒,您慢些,別噎著了。”文鳶被我這狼吞虎咽的樣子給嚇著了。


    其實,也並非是我等不及,而是這肉香味兒,就好似能勾魂一般。


    “您啊,才幾日,這好似就有些顯懷了。”文鳶很是自然的垂目,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我也垂目,朝著腹上看去。


    文鳶說的沒有錯,前幾日,還是平坦的,好似這兩日,突然長出了些許肚子。西西


    不過,我這腹中是雙生胎,早些顯懷,也是應該的。


    若吃了這麽些個東西,還依舊腹部平坦,我就真該擔心了。


    “您這倒像是人家三月左右的模樣。”文鳶說完,又笑了笑:“如此說來,主兒,還是別吃多了,省的孩子的個頭長的大了,到時候生時,可是要吃苦頭的。”


    “你知曉的還真是不少。”我說完,便隻是喝起了湯。


    “我大嫂,從前有孕時,因大夫說,腹中是男胎,全家便都緊著她一人吃喝,後來,孩子個頭極大,生了三天三夜,才好不容易,生出來,隻是自此?”文鳶說著,壓低了聲音:“隻是自此,得了個毛病,漏尿,怎麽也好不了。”


    “是麽?”我聽了微微點頭,大抵是扯壞了皮肉,我想著,喝完了滋補的湯,便將碗筷放下了。


    “主兒,您也別害怕,這宮中這麽多醫術高超的禦醫,您到時候,指定是能安安穩穩的誕下小皇孫的。”文鳶看到我的麵色有變,以為是嚇著我了,趕忙開口寬慰。


    我點了點頭,又站起身來,示意文鳶將剩下的吃食都撤了。


    其實,也沒剩下多少了,我都已經吃了大半。


    “是!”文鳶趕忙示意左右宮婢撤了桌,然後,替我將這外袍脫下:“主兒,您這吃好了,便歇一歇,要正午了,暑氣最盛。”


    “正午。”我看著文鳶,又突然想到了曹大夫曾說過的話。


    於是,轉過身,朝著寢殿門外走去。


    “主兒,正午,日頭烈,您還要去哪兒?別中了暑氣。”文鳶快步跟上前來。


    我則是立在了殿外的門廊邊上,仰起頭,望向了上空的日頭。


    這日頭確實烈,晃的人,都睜不開,眼眸了。


    我眯著眼,盯著那日頭。


    “楚丫頭,好好的,正午的日頭最好,多曬曬。”


    曹大夫之前說的話,開始回蕩在我的耳側。


    都入夏了,曹大夫,居然讓我正午,曬太陽?這也未免太?


    “太陽?暗指太子麽?就這麽簡單?應該不是。”我呢喃著。


    “哎,這入夏之後,華欣宮,便成了個火爐子,難為公主殿下了。”文鳶立在我的身旁,抬起手,替我擋著日頭。


    “華欣宮,火爐子?為何這麽說?”我側過臉,看向文鳶。


    “主兒,您剛入宮,還不知曉吧?那華欣宮,冬日裏是極好的,可是因為朝向的緣故,入了夏,那便是整個皇宮,最為炎熱的地方,好幾年前,酷暑之日,日頭曬的華欣宮的樹,啪啪作響,最後不知怎麽就燒了起來,還燒死了不少宮婢呢。”文鳶眯著眼,盯著頂上的烈日,連連搖頭。


    我聽了,沉默了良久。


    “曹大夫,您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和師姐有關?”我歎息了一聲。


    師姐從一個無辜柔弱的重病之人,漸漸的,變成讓我疑竇叢生的凶手,之前,我還以為冤枉了她,而羞愧的無地自容。


    結果,這一切,都好似,她同蕭策,布的局,我又被套住了。


    “主兒,進殿裏歇一歇吧,否則,真是要中暑氣的。”文鳶說著,抽出帕子,替我擦拭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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