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一笑,摸了摸楚幼筠的臉,滑膩水潤,隨後是細長的頸脖,肩背。


    朝事明個再想吧,如今他可是貪念了她許久的心再把持不住了。春宵一夜值千金,他可不想再浪費了……


    到了年根底下,事再多年總是要好好過的,預示來年有個好兆頭。這府裏的人,最高興的莫過於承越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親人一起過年,看著紅燈高掛,全府的人都忙碌起來,他也帶著侄子侄女,和嬤嬤小婢坐在溫暖的東廂房剪起窗花來。


    沈彥欽見了,眉頭一皺,承越立刻心下道,「糟糕,又要挨罵了」。


    「這都是姑娘家玩的,你一個公子擺弄這些?」皇帝的旨意下了,過了年便讓他認祖歸宗,到時候他便是正八經的皇子,作為皇子,為天下人瞧著,他更應該嚴格要求自己。


    「知道了。」承越垂頭應聲,把手裏的剪刀放了下來。寶兒和芊芊奔還在樂不得地撕著彩紙,見小叔叔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看著沈彥欽,帶了些怨意。


    承越默默起身,打算回書房,然一抬眼便瞧見端著大紅吉盒的嫂嫂進了來。「殿下也在啊?」她臉頰紅暈,盈盈笑道。隨即看著孩子們,笑意更深,和煦暖人。「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麽。」孩子們好奇,她把放在吉盒放在桌子上,打開,慣例是柿餅、桂圓、栗子、熟棗。


    瞧幾個孩子看著眼睛都亮了,她又拿出一小盒飴糖來,每人分了一塊。


    「你不是不叫他們吃糖嗎?」沈彥欽淡淡問,看著寶兒舔了又舔,沒個吃相,不免眉頭又皺了起來。承越自知犯了錯,看著兄長沒吃,等著許可。


    「這不是過年了嗎。」說著,她含笑拈起一塊送到他嘴邊。


    知道自己不吃甜的,還要給他,沈彥欽嚴厲地盯著妻子。隻見妻子嬌豔的臉像朵盛開的海棠,帶著明豔的笑影,挑了挑眉,示意自己張嘴。


    「我不吃!」他挺直了背,揚著下頜嗔道。垂目瞥了妻子一眼,她依舊在笑,不言不語地候著。總不能一直這麽僵下去,他看了看孩子們,遲疑地張口銜了去。


    見他吃了,她咯咯一笑,解釋道:「我聽嬤嬤說的,二十四祭灶要給孩子們買飴糖吃,求天降好運啊。」


    沈彥欽怔了住。她這分明是在拿自己打趣,他是孩子嗎?小婢們聽了出來,想笑又不敢,都低下了頭。唯獨承越嘴巴一咧,笑了,把糖含進嘴裏。沈彥欽窘著瞪視他一眼,他當即想起什麽,變了臉色,怏怏道,「我這就回去。」


    「回哪去?怎麽不剪了?」餘競瑤不解問。


    承越委屈地看了一眼兄長,餘競瑤明白了。過年,喜慶嗎,孩子玩玩他也不許。她不滿地看著丈夫,他卻隻當沒看見,目光盯著承越。


    看著他們,餘競瑤想了想,突然一笑,對著承越道,「你若是真的想做些什麽,去寫楹聯吧,把後院的舊楹聯都換下來。」


    承越聞言眼神亮了,興奮不掩地看著嫂嫂,「真的嗎?可是……我的字不佳。」隨即又看了看兄長。


    還有點自知之明,沈彥欽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唇,「隻要心誠便可。」


    見兄長也答應了,承越應趕忙應聲,興衝衝地去書房取筆墨了。


    他一走,夫妻二人也出了東廂房。餘競瑤還想和他說說對承越不要太嚴厲了,此刻金童來報,皇帝欲召見寧王,宮裏來人請了。


    這大過年的可有何事要商議?楚幼筠已經被封了貴妃,承越的事也定下來了,還有其他?寧王道,許是年關進貢的事吧。於是換了官服,隨來者入宮了。


    主子一走,金童便退回了雲濟苑,緊跟著王妃的身後。瞧他神色緊張,躊躇不定,幾欲張口都沒說出來,最後倒是餘競瑤開口問了,「你是有話要對我說?」


    「嗯。」金童咧嘴笑了,竟有些難為情,臉還紅了。這可從來沒見過。「王妃,那個,本來是想新年討賞時候跟您說……隻是……這事一天不定下來,心裏就慌得很。」


    「到底什麽事?」餘競瑤更奇怪了。


    金童咽了眼口水,咬了牙道,「我想和王妃討個人。」


    「噢。」餘競瑤展顏,她懂了。「說說看,討誰?怎個討法?」她心裏摸出一二來了,不和沈彥欽說,倒和自己討人,想來是自己貼身的,那麽也隻有一個了。


    「討霽容,討她,做媳婦。」他看著餘競瑤,堅定不移重複道,「我想娶霽容,望王妃成全。」


    餘競瑤笑了,「你二人若是兩情相悅,我自然成其好,但霽容什麽態度。」


    這一問,金童有點怔,隨後訕訕笑了。看表情也知道了,他二人就是冤家,見麵就吵,還真不知他對她竟有了情義。也是,年歲相當,日久天長的。「回頭我問問霽容,她若同意,待霽顏嫁了,就遂了你們意。」


    金童一謝再謝,興奮地先行退下了。餘競瑤回了內室,霽顏在給室內添紅燭,掛福字。餘競瑤想著金童的話,便詢問了她一番,怎知霽顏一聽咯咯地笑了,道:霽容一定會答應的,她二人就是對歡喜冤家,其實心裏都掛著彼此呢。


    餘競瑤恍然,這些她竟都沒察覺出來。不過很欣慰,自己帶出來的兩個丫頭,終身大事都解決了,她也安心了。隻是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也太突然,好似在暗示什麽似的。每個人都有了最終的歸宿……


    冬日天黑得極早,用了晚膳沈彥欽也還沒回,餘競瑤去看了看小侄子。如今也有兩月了,長得很壯實,比小時候的寶兒可歡多了。前幾日收到兄長從山西的來信,許是擔心信被人截去,除了報個平安其他一概未提,但他給兒子起了名字,餘寄卿。這個「卿」該就是「蔣卿筠」的卿吧。還有個乳名「金戈」。聽這名字就知道哥哥想要如何培養這孩子。


    哄他睡了,她又去小祠堂轉了一圈,最後給父親上柱香,七七已過,明日就要把父親的牌位請入到母親的新宅裏。母親身體痊愈後始終不肯住進寧王府,搬進了寧王給她準備的宅院,她說起碼應該有個自己的家,等著餘靖添和餘沛瑤回來。


    「父親在天之靈,保佑母兄妹妹平安,保佑寧王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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