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也二十五了。」傅臨風咬牙。


    「所以我成婚了。」


    「沈令安你要不要臉,要不是你那小嬌妻有了身孕,你會這麽快成婚?」傅臨風真是要被這主仆倆給氣死了。


    沈令安沉吟片刻,慢慢道:「即便她沒身孕,我也是要娶她的。」


    也許沒那麽快,但也不會太久,畢竟早已是他的人了,而京城覬覦她的人還不少,早早娶進門才是正道。


    傅臨風一愣,倒是沒想到沈令安會突然說這話,良久他笑了笑,「看來令安你果真是動了心了。」


    沈令安不置可否。


    傅臨風輕歎一聲,「真是想不到啊,我們的沈相大人還有這一天,竟還趕在我前頭成了婚……」


    「沒天理。」傅臨風喝了口酒,撇了撇嘴。


    沈令安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如何打算的?把青壑帶到傅家莊,然後呢?」


    「然後我可能會被她揍吧……」傅臨風摸了摸臉,似乎已經提前感受到了疼痛。


    沈令安挑了挑唇,已經能夠想到那畫麵,「傅老爺子一向喜歡青壑,你若是真能娶了青壑,隻怕他百病俱消。」


    「你也覺得他裝病是吧?」傅臨風問道。


    「我隻知他如今年事已高,身體已不如從前硬朗。」但他大概知道這回傅臨風如此聽話的原因,隻怕是傅老爺子稱病,鐵了心想要見到未來孫媳婦。


    傅臨風歎了口氣,「我出門之前,他已不能下床,還說自己時日無多,若是看不到孫媳婦,隻怕要含恨九泉。」


    傅家莊乃是武林第一莊,在江湖上頗有地位,傅老爺子更是江湖上威名遠播的老前輩,曾經擔任過武林盟主,威望極高。


    如今的傅老爺子早已退居二線,山莊也早已交給傅臨風的父親傅莊主打理,從前些年開始,閑下來的傅老爺子便開始操心傅臨風的婚姻大事,畢竟傅莊主隻有傅臨風這一個獨子,可惜傅臨風滑得跟泥鰍似的,成天不著家,傅老爺子也隻能幹著急。


    這回怕是動了真格的,傅臨風想逃避都沒辦法。


    「青壑今年十九了,我身為她半個兄長,一直不曾為她上過心,她若是願意嫁給你,相府便是她的娘家,我自會為她準備豐厚的嫁妝。」沈令安說著,話鋒一轉,「當然,她若是實在瞧不上你,你便當我沒說過這話。」


    「她怎麽就瞧不上我了?」傅臨風有些不爽,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沒有底氣。


    想他傅臨風,容貌、武功、家世哪一樣不是一流的,不知傾倒多少女兒心,怎麽林青壑這丫頭就跟個銅牆鐵壁似的,刀槍不入呢?


    傅臨風再次歎了口氣,感歎道:「你說她小時候,還一口一個‘傅哥哥’叫我呢,那時候粘我粘得多緊啊,現在不但指名道姓了,還避我唯恐不及,你說這女人長大前跟長大後,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沈令安懶得聽傅臨風倒苦水,坐了會兒便站起身道:「你繼續喝吧,我回房陪夫人了。」


    「……」傅臨風感覺內心受到了重創。


    孟竹睡得正沉的時候,感覺到腳上一燙,她縮了縮腳,卻發現腳腕被人握住,她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見沈令安坐在床尾,正低頭用烘熱的生薑為她擦腳。


    孟竹一愣,起身就想把腳縮回來,卻聽沈令安低聲道:「別動。」


    「你、你讓明俏幫我擦吧。」孟竹受寵若驚,有些不安地道,「這……這不是你該做的。」


    「若不是因為我,你的腳也不會凍傷,這如何不是我該做的?」沈令安聽了,開口道,「即便不是因為我,我是你的夫君,也該為你做這些。」


    他看著孟竹原本潔白如玉的雙足,被凍得生紫腫脹,心中如被人碾過一般,眼底的暗色更是如潮水般洶湧。


    孟竹怔住了,她沒再說話,隻是看著沈令安一遍又一遍地幫她擦著腳,似乎絲毫不覺得厭煩,還意外地認真和溫柔。


    她垂了垂眸,不敢再看。


    沈令安擦完之後,躺進被子裏,將她攬進懷裏,親了親她的唇,道:「睡吧。」


    孟竹睡著後,沈令安再次起身走了出去,沈缺守在門口,看到沈令安出來,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主子可是要見裕王?」


    「帶路吧。」沈令安淡淡道,平靜的眸色下,是洶湧的暗潮。


    這次若不是令隱衛及時前來接應,別說抓不到裕王,隻怕他身邊的人都要全軍覆沒。


    沈令安垂了垂眸,想起來到驛站後,林青壑對他說的那句——「今日若是我沒來,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他的拳頭便忍不住握了起來,眸子裏滲出一絲陰冷和嗜血之色。


    已經許久沒有人能令他如此動怒,想要好好地折磨一頓了。


    走在沈令安前頭的沈缺覺得後背陰風陣陣,不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摸了摸鼻子,主子好可怕有沒有?!


    沈令安跟著沈缺進了最裏麵的房間,就看到裕王全身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扔在沒有被褥的床板上,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嘴上塞了布條。


    看到沈令安的時候,裕王的眼睛裏浮現一抹顯而易見的暗恨和不甘。


    沈令安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走上前去,將他嘴裏的布條扯了出來,還沒等裕王有所動作,他的手一使勁,已迅速地卸了裕王的下顎,即便他想咬舌自盡,隻怕也咬不了。


    「我既已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裕王瘦骨嶙峋的臉痛得變了形,沙啞的嗓音從喉嚨裏傳出來。


    「想死?」沈令安的笑容有些陰冷,「本相若是想讓你死,便不會容你活這麽久。」


    「沈令安!」裕王突然提高音量,臉色有些扭曲,「七年了!我已經被你折磨了七年,你給我下的到底是什麽毒?」


    那樣的痛苦,絕不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纏綿病榻」可以形容,每一天夜裏他都會被劇痛折磨得夜不能寐,有多痛?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淩遲的痛苦,沒有傷口,但卻每一寸都似血肉模糊。


    他遍尋名醫,用盡辦法,莫說是解毒,連中了什麽毒都不知道。


    前些時日他機緣巧合解了啞症,本以為解毒有望,可痛苦卻一日勝過一日。


    「什麽毒?」沈令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微一笑,「以本相血肉做引、不死不休之毒。」


    沈令安在裕王震驚的神色裏繼續道:「除非本相死了,你這輩子都要活在本相賜予你的痛苦中,而若本相死了,你便也要隨著本相一起死去!」


    「為什麽?!」裕王的眼睛充了血,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你不過是為了扶持十三登基,如今他已經是皇上了!你大可以殺了我,就像你當年殺死太子一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V 撲倒相爺 卷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溫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溫瀾並收藏V 撲倒相爺 卷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