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並無大礙,不過是淤青了,梁醫生用熱毛巾幫他扶又幫他大力的揉淤血,那孩子都忍不住哭了,趴著直 抽抽噎噎的,他覺得好笑,一個男孩子說哭就哭的,嬌氣兮兮的,安慰了兩下,溫歲也隻是趴著不理人,他也就 下樓了。他把藥膏給崇,矚咐道:“多幫他揉揉散淤血,揉的時候加這個進去。”崇接過藥膏握緊,低聲說了句:“謝謝。”梁醫生回他的住宅睡覺了,鄒奕還想去看溫歲,問崇溫歲住在哪間房。崇:“我的房間。”鄒奕:“...”溫歲這個傻子,竟然還幹鳩占鵲巢這種事。真是,幹得好。他跟隨崇上了他的房間,裏麵挺大,靜悄悄的,中間放著一張大床,溫歲沒有蓋被子就趴在哪裏,聽到他 們的響動也沒有回頭。鄒奕過去一看,發現這家夥已經睡了,閉著雙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還沾著水珠,顯然剛剛哭過一場。他嘖了嘖,心想這麽大了還是個愛哭鬼。崇的房間明顯不再是崇的房間了,裏麵有了溫歲的很多東西。新買的新衣服新的遊戲機電腦無聊時玩的拚圖,充滿著溫歲在這裏居住的氣息。崇也放下了對鄒奕剛剛的敵對偏見,對於溫歲來說,鄒奕就是他的親人。並且他看的出來,鄒奕非常關心疼愛溫歲,卻不是跟情人一般的,眼裏沒有欲望感,有的隻是欣慰感。比起他對溫歲的占有欲和控製欲不知道好多少,並且還有著不為人知的難以啟齒的欲望。他讓鄒奕今晚在客房休息,客房是每天都有人打掃清理的,很幹淨衛生,被套用品都是新的,每次有人居住 過後就掉換新的,叔安排的比五星級大酒店還要規矩衛生。鄒奕也累的慌,根本不想回酒店,將就著住在崇家。崇出了房間,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盯著外麵的星光點點,漆黑的眸子如同夜空一樣深邃吸人。大拇指在輕薄高檔的手機屏幕上劃過幾下,他垂下眼睛,睫毛在眼瞼下方打出一道陰影,薄唇緊抿著。食指快速的打字,一條消息編輯而成。“給我查一查x市鄒家二少。”點擊,發送。顯示發送成功的“叮咚”一聲清響,在靜謐的夜裏顯得那麽格外清晰。骨頭在沉睡中的耳朵動了動,被趴在頭頂睡覺的豆丁一爪子拍了下立馬老實沉睡起來。崇輕聲的走回了房間,燈光還亮著,本應該熟睡的人正坐在大床中央抱著枕頭靜靜的看著他。眼睛黑白分明,純真的跟小孩一樣。頭發因為睡覺姿勢的關係有一半是壓塌的,表情呆呆的,有一種特別滑稽的感覺。崇的神情柔和下來了,關門的動作都輕了很多。溫歲忽然開口 了,“崇,你去哪裏?”直呼名字啊,崇有些詫異。“崇,你去哪裏? ”溫歲看他不回答,又問了一遍,聲音也稍微高了點,眉頭緊皺。“我就在這兒,沒有去哪裏。”崇走了過去,才發現他緊緊抱在懷裏的是自己的枕頭,不好好睡覺,抱著他 枕頭幹嘛,枕頭又不是他。溫歲聞言表情有些頹然,苦著臉委屈巴巴的說:“你騙人,你明明就不在這裏。”崇這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勁,溫歲的眼睛是看著他的,但是卻沒有光彩,眸子仿佛被蒙上煙霧的玻璃珠子一 般。這家夥,是在夢遊吧。怪不得醒的那麽快,感情是腦子根本沒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對待夢遊的人必須小心翼翼的,不能強硬吵醒他也不能刺激他,要不然做出什麽嚴重的事情是控製不了的。溫歲竟然有這種怪毛病,果然是隻小病貓,啥毛病都有。崇解開了襯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袖子也挽到手腕上,一副輕鬆愜意的自在模樣。他坐到了溫歲身邊,柔軟的大床陷進去一塊。崇噙著一抹笑意,眼睛也帶上了戲謔,問溫歲:“我不在這裏那我在哪裏啊?”也是退化了,他跟溫歲玩這麽幼稚的問答遊戲,而且明顯還樂在其中。“你去外麵找小妖精了,外麵的小妖精勾引你不讓你回家,他太壞了。”他一臉憤然,還舉著小拳頭錘了錘崇 的枕頭,跟在錘崇的人一樣。哪來的什麽小妖精,這傻子胡思亂想些什麽呢,腦回路也是大。還沒等崇開口,溫歲又憤憤不平的說:“而且他還讓你推歲歲,我很生氣。”崇:“....”他是明白了,夢遊都能扯到這檔子事,感情這家夥還在記仇呢,真是個小心眼的家夥。“那要怎麽辦?生氣了要怎麽辦?要我哄你嗎?”崇悄悄把他的枕頭抽走放在一邊,然後伸手摟住溫歲的腋 下讓他靠過來自己的懷裏,溫歲的手順勢抱在他腰上。他的手緊了緊,似乎發現觸感不太對,崇的腰沒枕頭軟還比枕頭粗,手感不好,溫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 而嫌棄道:“我要抱崇不要抱大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