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感包圍了崇,崇很是愧疚:“對不起,是我的錯。”他不該把人帶進崇家,就為了刺激溫歲說出實情,明明這件事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他卻用了最愚蠢的那一 種。溫歲的小脾氣還沒消呢,凶巴巴的說:“我渴了,要水。”崇拿了水杯幫他倒了杯溫水,遞到他唇邊喂他。溫歲低著頭小口小口的抿著水,沒那麽盛氣淩人,模樣倒是跟隻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奶的小奶貓一樣乖 巧。他總是能在小野貓和小奶貓的形象轉換的遊刃有餘,崇神色柔和的看著他終於慢吞吞的完了一杯水,問 他:“還要嗎?”溫歲舔了舔唇,水緩解了他喉嚨的幹渴,這會兒舒服多了。他搖了搖頭:“不要了。”然後目光直視著崇,問他:“好了,你跟我解釋解釋為什麽許碸會出現在我們房 間,還是赤裸著身體的!”溫歲覺得自己的耐心大了很多,以前他在家的時候都是以一種“我不聽我不聽”的姿態的,現在跟崇待在一 起連看到這種事都能“心平氣和”的聽他解釋了。他變佛了。溫歲靜靜的看著崇等他解釋,崇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包括洗澡時許碸穿著白襯衫進去勾引他結果被他 一腳踹開的事毫無保留的全部交代清楚了,後來的事情就是溫歲他們衝進來的事了。許碸當初會那副表情和捂著肚子屁股,完全是因為崇那一腳很重的緣故,可能都內傷了。溫歲聽的眉頭緊皺,眉心出現一個小小的川字,疑惑的問:“那為什麽他能進去我們房間?”崇的房間是指紋和刷鑰匙卡的,崇和溫歲進入指紋刷卡刷臉都可以,除了他們兩個隻有叔有鑰匙卡。不可能是叔給他的,叔不是那樣的人。崇意昧深長的說:“使了小手段吧。”他故意隱瞞了一些事,許碸為什麽能進去他當然清楚,還不是他背後的那個人,不過溫歲不需要知道這些齷 蹉事,他乖乖的好好的就行。溫歲挺驚訝的,想了想說:“那我們把門重新換了吧,你看使用小手段就能進去,要是以後再有心懷不軌的人 怎麽辦。”崇:“...”溫歲的腦回路歪到不知道那裏去了,崇忍不住笑了,眉間的憂愁全都消散了,他噙著笑問到:“你怎麽這麽 相信我?不怕我騙你嗎?”他說的事溫歲難道不會懷疑他是真的偷吃人也是他放的。溫歲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我本來也不信的,你看我不都到醫院了嗎,後來想想我自己好傻,為什麽要把自 己給氣病了,你去找其他人就找其他人吧,我不想生氣心疼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感情不是不懷疑,而是根本不想理。崇慌了,心一下揪緊了,抓住溫歲的那隻沒有插針的手,看著他一臉認真:“沒有別人,一直都隻有你,不 會有別人的。”溫歲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眉眼彎彎的,勾著唇角,笑容有一絲狡黠,“行叭行叭,勉強相信你吧。”溫歲雖然平時傻,但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崇是什麽樣的人他待在他身邊那麽久了怎麽會不清楚。這個人被自己迷的半死,哪裏還可能看上別人。也是,對於崇來說,十個許碸赤身裸體站在崇麵前跳豔舞也沒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溫歲吸引力大。 崇的心情卻沒有得到放鬆,溫歲應該一直向現在一樣笑的那麽乖巧可愛,他卻偏偏讓他露出那麽難受痛苦 的樣子。崇摸了摸他的頭發,湊上去親了親他的眼皮,低聲呢喃道:“乖,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等休息好了 我們再做個身體檢查。”上次的檢查結果雖然並沒有什麽大病,但保險起見還是重新再檢查一遍吧,這次連一根頭發絲也不要放過。 溫歲又躺回了床上,他看到崇臉上消不去的疲憊,往吊瓶那裏挪了挪身子,露出另外一邊空空的床鋪,拍 了拍問崇:“你要不要躺下來休息一下?”崇搖了搖頭:“你好好睡吧,我還有點事處理。”本來還想著今晚陪陪溫歲的,但是不早點處理他覺得太便宜了他們。溫歲耷拉著臉,失落的說:“你不陪我啊?”崇坐回了他身邊,抬手摸著他柔嫩白皙的臉頰,說:“陪你,等你睡著我再走。”這時候鄒奕睡眼惺忪的走了進來,邊揉眼睛一邊手還拿著崇的衣物:“談完了吧?噥,你的衣服。”他把衣服遞給崇,崇接了過去,放在邊上:“謝謝。”鄒奕打了個哈欠,說:“我困死了,撐不住了,我去沙發躺會兒。”高級vip病房不僅有獨立衛生間,沙發電視飲水機和冰箱全都有。溫歲還會打趣他:“你不是說夜晚的生活才有趣嗎,睡這麽早!”桌子上的小鍾已經顯示淩晨兩點了,要放在平時,鄒奕這會兒還會蹦迪呢,結果今晚太過於緊張,溫歲一沒 事心一下放鬆下來,身體立馬感覺到疲憊了。“別了歲歲小朋友,早睡早起身體好!”他也不在乎形象,直挺挺的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崇等會兒還要出去,有鄒奕在溫歲病房裏待著也好,要不然他一個人肯定會很害怕的。溫歲撇了撇嘴,被崇捏了下臉頰,說:“睡吧!”他“哦” 了一聲,乖巧的閉上眼睛睡覺。半響又偷偷掀開一隻眼皮,發現崇還在他旁邊看著他。溫歲這才心安了,慢慢的放鬆下來,思緒渙散,慢慢陷入沉睡中。崇看他的點滴已經快要滴到底了,遵循醫生的矚咐,替他拔了點滴,然後拿棉花按住了。過了許久才放開,溫歲的手背上有一點小小的孔洞血漬,他的手又白又修長,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因為 沒活動有些泛淡紫。這麽漂亮的一隻手,上麵卻有著小小的一些針孔,那是這二十多年來所累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