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發現自己坐在崇懷裏,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在他人麵前還是會害羞的,當即紅了臉從崇身上下來 站到他身後扶著椅背。叔麵色凝重的說:“先生去了。”崇頓了一下,想起之前林萍說的讓他去見崇陽最後一麵,沒想到還真是不行了,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了。”麵色依舊很平靜,完全沒有死了父親的悲痛感。“葬禮在三天後舉行。”殼叔拿了份死亡證明給他。崇伸手接過瞥了一眼,然後淡淡的說:“讓人安排就行了,我會去的。”沉默了一會兒,他讓殼叔去盼咐張嬸給溫歲做點吃食,叔退了出去,門再度被關上了。氣氛一時間很是壓抑,崇靜靜的沒有說話,臉上連表情都沒有。溫歲從他身後站到他旁邊,糯糯的開口叫他的名字:“崇?”他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從剛才叔跟崇的對話中他猜到了是有人去世了,而且那個先生,大概就是崇 那個對他很不好的父親吧。崇表麵冷冷淡淡的,其實這反應應該很難受吧。畢竟再怎麽說,那也是自己的爸爸。崇半天才抬起頭看溫歲,扯了扯嘴角笑容很淡,眼眸深沉看不出什麽情緒。他平靜的對溫歲說:“抱歉,我去個洗手間。”說完站起來出了書房往隔間洗手間去了。溫歲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後默默站在門口等他。崇許久才出來,臉上是濕潤的水意,額前頭發被水打濕下來,搭在額角上,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麽淩厲,反 而像個茫然的大男孩一樣好接近。溫歲抬手摸了摸他的額角因為動作落下來的碎發,幫他撫平上去,摸了一手的水,那是崇在裏麵用水流冷 靜潑臉控製情緒。崇抓住了他的手,低聲說:“我沒事。”溫歲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有些無措的紅了眼。他低下頭,不想讓崇看見自己眼紅的模樣,悶聲悶氣的說:“我陪你去吧,你爸爸的葬禮。”此刻的他乖巧的不行,就連頭發上那個發旋也安安分分的,一頭小卷毛挺矚目的。崇把手放在他頭發胡亂擼了兩下,才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傻瓜,你傷什麽心,那個人對我那麽壞他不在了 你應該要替我高興。”溫歲抬起頭看他,臉上一片茫然,他分不清崇在說真話還是假話,潛意識裏就是覺得他很難受。於是他上前主動抱了崇,說:“那你也別傷心,我以後好好聽你的話,你開心點,不要太難受了,你難受我也很難受的,比不吃東西還難受。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很小聲很含糊,崇卻聽的一清二楚,心裏有些暖暖的,漲漲的。這個小傻子!三天後的清晨。“你不用陪我去,葬禮煩悶又影響心情,你乖乖在家休息等我回來就行了。”天還未亮,崇已經穿戴整齊,溫歲聽到他起床的動靜也跟著爬起來,揉著眼睛一直賴在他身邊,迷迷糊糊 的不是很清醒,卻非要跟他一起去。他抱著崇的手臂不讓他走開,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睡得有些淩亂,臉頰紅撲撲的,誘人又可口。他的眼皮沉重的很,已經快要閉上了,卻在每一次閉眼的時候硬生生讓自己睜開,眼睛已經泛起了紅血絲。 崇深深的歎了口氣,直接把人攔抱起放回床上,幫他掖好被角,好說歹說哄了一番溫歲才睡沉過去。今天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手機天氣預報說要有大暴雨。崇現在的心情跟這天沒兩樣,他好像每次見那些人天氣都是那麽差,大概是老天看出了他內心的想法吧。真是諷刺,他一直期盼這人死,結果人真死了,反而說不上是痛快的,還有點煩悶,大概是天氣的鍋吧,那 人也要躺進冷冰冰的棺材裏,然後進了火爐,就剩下骨灰。想他曾經多麽意氣風發,到頭來不過還是成了一把隨風可揚的骨灰。葬禮上他出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他身為崇家睢一的繼承人,崇陽“睢一”的正牌兒子,葬禮的事本來應 該由他操辦,結果他隻是出來露了個臉。那些商界上的一些人都一臉沉重的過來跟崇說節哀,至於地上哭的肝腸寸斷的女人還有那個坐在輪椅上的 青年反倒沒什麽人去關注,偶爾過去隻是虛偽的讓他們看開點。畢竟在場的有些人也是外麵情人小三私生子一堆,但是把小三帶進家門逼死原配的,還真不多,特別是那些 痛恨私生子和小三的人更是把他們當透明的,看他們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屑。崇ii如坐針氈,但是雙腿根本站不起來,他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跟人說話的崇,拳頭捏到死緊。人跟人比真是氣死人,崇英俊多金,身材高大能力強,是令人羨慕的鑽石王老五,而他不過是沒了名利雙 腿站不起來的廢物。他眼神陰冷,看了一眼地上還跪著哭的林萍,喊了一聲:“媽。”林萍哭的肝腸寸斷,崇je叫了好幾聲她才抬起頭,紅腫著一雙眼睛,臉色慘白。崇皿用眼神示意讓她看不遠處崇,低聲說:“媽,快動手啊。”“可是......”林萍抽抽噎噎的猶豫著。“可是什麽?你在可是下次躺在棺材裏的就是我了! ”崇皿語氣暴躁的不行,如果能站起來他肯定撲上去了。“你看爸被害死了,我們被害的那麽慘,你還糾結什麽,我是你兒子,你不幫我我要怎麽辦? ”崇皿捶著自己 已經半廢的雙腿。“幫你,媽幫你。”林萍阻止了他的手,低頭抽泣了幾聲,然後擦了擦眼淚。林萍神色悲哀,淒涼的不行,像是被他說動了,扶著崇皿的輪椅顫顫巍巍的起身,崇皿從椅子下麵掏出把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