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孟竹心裏也想跟沈令安多待會兒,隻是害怕影響他處理公務,才提出要走,既然他自己開口留她,她自然沒有離開的道理。


    「那我找本書看看,不影響你做事。」孟竹說著,就去書架上拿了本書,這才坐到沈令安旁邊。


    沈令安卻並不準備處理公務,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問道:「若是我沒記錯,過幾日是你的生辰?」


    「你怎麽知道?」她似乎從未告訴過他。


    「婚書上有。」沈令安笑了聲,繼續問道:「你可有想要的禮物?」


    孟竹想了想,道:「若是你能陪我過生辰,那便最好不過了。」


    「你的生辰,我自然會陪你。」


    孟竹聽了,轉過身,雙手摟上沈令安的脖子,笑道:「那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禮物了。」


    沈令安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眸色深了深,他微微低頭,唇瓣便覆了過去。


    孟竹被沈令安吻得猝不及防,身子一下便軟了,她承受著沈令安的吻,也試著小心地逢迎他,好似這樣,便能撫平他的疲憊。


    他的氣息漸漸灼熱起來,修長的手指輕巧地解開了她的衣裳,衣裳半褪之時,被沈令安吻得頭昏腦漲的孟竹陡然清醒過來,抓著他的手低喘著道:「我,我今日出了一身汗……」


    「等會兒我們一起去洗。」沈令安的聲音有些低啞,也不容孟竹拒絕,直接便將她的裙子褪了下去,抱著她坐到了書桌上。


    臀下一涼,孟竹隻覺得臉蛋似火燒一般,咬著唇提醒道:「這,這是書房……」


    「我知。」沈令安吻住她的唇,聲音性感酥麻,孟竹覺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身下了。


    兩人已有多日不曾親熱,如今情到濃時,沈令安幾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力道也比平時大了些,孟竹忍不住輕呼出聲,但很快,她便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想到沈缺還在外麵,她就羞得淚盈於睫。


    沈令安看著孟竹這般楚楚動人、風情無限的模樣,眸色更深了,他低頭,在她耳邊道:「沈缺早已走了。」


    語氣裏帶著一抹戲謔。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為夫喜歡你叫出聲。」


    說著,他在孟竹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孟竹身子一顫,低喘著嘟囔了一聲:「……你,你不要臉。」


    「這便不要臉了?」沈令安低笑出聲,「還有更不要臉的話,我從未對你說過……」


    「不要說。」孟竹的聲音有些急切,慌忙伸手去捂他的嘴,生怕他說出什麽荒唐的話。


    沈令安看著她,伸手捧起她的手,笑著在她指尖上舔了一口,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孟竹看來卻欲念橫生,極近風流。


    孟竹覺得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直跳,臉上燙得厲害,有點受不住了……


    一場激烈的歡愛下來,孟竹隻覺得精疲力竭,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癱在沈令安的懷中一動都不想動。


    身上的熱度漸漸褪了下去,孟竹在沈令安尚裸露著的胸膛上咬了一口,嘟囔了一聲:「我們太荒唐了……」


    白日宣淫也就罷了,竟還在書房這種地方,著實令人羞恥。


    「哪裏荒唐了?」沈令安絲毫不以為然地反問了一句。


    孟竹:「……」


    算了,這人顯然是一個荒唐起來不分場合的人,自己府中的書房至少比酒樓雅間好多了……


    同一時間,逍遙山莊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那客人雖然戴著半張麵具,可左邊臉頰下方,卻有一小段猙獰的傷疤。


    「世子別來無恙?」雅間裏,一男子略帶粗嘎的嗓音響起,與李彥不同的是,那男子臉上戴著的是整張的麵具,隻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在外麵。


    「先生既在京城,便當知道我的處境,何來別來無恙?」李彥悶頭喝了一杯酒,道。


    「秋善公主一事,著實令人可惜,當初在下勸世子放手,本是希望公主能看到世子的一片赤誠之心,待她回到京中,看到沈相已有家室,想必不會再心生妄念,屆時世子再向公主誠心求好,公主定能對世子回心轉意。」男子話鋒一轉,道:「卻不想堂堂沈相,已然婚娶,卻仍是縱著公主對他動情,不僅與公主遊船相會,還引得公主向他自薦枕席。」


    「不要說了!」李彥低喝一聲,他連著喝了幾杯酒,他扯開麵具,臉上漸漸露出痛苦之色。


    「我知世子心中痛苦,難道世子便想這麽算了?任由公主無辜枉死,死後還要被人侮辱?」男子淡淡道。


    「當然不!本世子一定不會放過沈令安!」李彥握緊了拳頭,眸中噴射出恨意。


    「世子準備如何?在朝堂上與他作對?亦或是派人刺殺於他?」


    「怎麽?不可以?」


    「並非不可以,隻是依在下所看,世子若打算這般做,無異於白費功夫。」那男子笑了笑,道。


    「為何?」


    「莫說沈相權傾朝野,世子與其相抗,最好的情況也不過兩敗俱傷,更何況皇上是站在沈相這邊的,就憑區區安樂侯府,如何與皇上對抗?至於刺殺,沈相身邊高手如雲,令隱衛神出鬼沒,他自己的身手亦是深不可測,想要刺殺他,談何容易?」


    「皇上如今不過年幼,才會被沈令安拿捏在手中,若是我安樂侯府能助皇上除掉沈令安,讓皇權盡握皇上手中,皇上怎可能還站在沈令安那邊?」李彥有些不讚同道。


    聞言,那男子卻低聲笑了兩聲,繼續道:「世子果真天真,世子若是知道沈相與皇上的關係,隻怕便說不出這話了。」


    「沈相和皇上的關係?」李彥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在下也是最近才有了些許眉目。」那男子說著,看向李彥,繼續道:「沈相於皇上而言,便如安樂侯於當初的太子殿下一般。」


    李彥細細品味了男子的這一句話,愣了片刻後,立刻反駁道:「怎麽可能?你,你的意思是他是皇上的舅舅?」


    「此事頗費了在下一番功夫,如今看來倒也算值當。」男子繼續道:「當年岩州尹家乃是書香世家,在當地也頗有威望,尹家有一子一女,女兒名為尹思安,兒子名為尹思珩,尹家滿門被滅,隻餘尹思安逃出生天。這件事世子想必也聽說過,此案至今仍是懸案,而那尹思安卻入宮成了安妃。」


    「這與沈令安有何關係?」


    「那尹家兒子,名思珩,然,字‘令安’,而那尹家主母,則恰好姓沈。」


    李彥聽得目瞪口呆,「什麽?!尹思珩不是死了嗎?!」


    「那日尹府上下淪陷於火海之中,屍首均麵目全非,誰又能斷定當日死在尹府的人裏麵,有尹思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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