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


    “你為什麽要摸我這裏、這裏跟這裏?”弄得她心癢癢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幹嘛一直逗弄她,一直跟她玩?要知道,她這趟出來不是出來玩的,她是有任務在身,她要生個孩子回去,他到底懂不懂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摸我、親我了?”菁菁討厭的想把他的頭從她的胸脯間移開。


    而他移開是移開了,但他的目光卻依舊盯在她臉上。


    他的麵容上淨是好看的笑。


    “你笑什麽笑?”她因為他臉上的笑,心裏起了異樣的感覺,像是在她體內養了一隻小鹿,而那隻小鹿一看到楊延育就又跑又跳,煩都煩死人了,所以,他可不可以別笑了?


    菁菁討厭地皺起了小臉。


    她連皺眉的樣子都很可愛喲!楊延育忍不住又要親親她、逗逗她,他問她,“你真的知道怎麽行房嗎?”


    “當然知道。”她一臉篤定。


    “說說看。”他倒想聽聽看她腦中的行房、敦倫是以什麽樣的方式在進行。


    “就是把你的那裏放進我的這裏。”菁菁一下子比著他的胯下,一下子又指著自己的私處,臉上沒有差赧的神情,因為她是真的知道,她娘曾教過她。


    拜托!她要是不知道,怎麽出來拉郎配?


    而楊延育則是開始笑她!


    “你笑什麽笑?我說錯了嗎?”


    “你沒說錯,隻是,我如果真的隻照你說的法子做,隻怕你會很痛、會很不舒服。”而他才舍不得弄痛她。


    “我不怕痛。”她早聽娘說過,生孩子是一件痛苦的事,但為了傳宗接代,再怎麽辛苦,她都可以忍受的,而且,“我也不需要舒服,我隻需要一個孩子,你別顧慮那麽多,來吧!”她把腿張得開開的。


    雖然這樣讓她有一點害羞,因為,她兩腿一張開,她的那裏就全讓他給瞧去了,但她娘說過,惟有這樣,男人才能進來,所以,她不能害怕、不能發抖——菁菁這麽告訴自己。


    而她一瞼從容就義的表情真的讓楊延育覺得很好笑,可卻又覺得很心疼。他不明白壯族是怎麽教養小孩的,但她滿腦子全是孩子,一點都不為自己幸福著想的態度著實讓他不太愉快。


    不!他不能讓她這樣下去.他要讓她知道,其實他們兩個可以生孩子,也可以很快樂。但她是個固執的小東西,凡事都依著自己的想法行事,所以要說服她,想必得先讓她吃吃苦頭,讓她明白她的法子是行不通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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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出去玩。”


    今天楊延育難得好心情,要帶著新婚妻子出外溜達,但他的小妻子卻十分不給他麵子,當著他的麵拒絕了他的好意,她說她要留在家裏,哪兒都不去。


    “為什麽不出去?你待在家裏會很無聊的。”他好想帶她出去見見世麵,讓她有機會多認識他。


    嗯——對啦、是啦!他是真的居心不良,他對她這麽好,的確是為了要讓菁菁明白他楊延育是個風度翩翩、溫文有禮的男人,對待女人更是好得沒話說,所以,她不該大材小用,隻拿他當生孩子的種馬在看待,這又怎樣,難道他身為人夫,就不能處心積慮,多想一些辦法讓他的妻子愛上他嗎?


    他承認他這麽做的確是有私心,但他們兩個既然都已成為夫妻了,那他為他倆日後的關係.做一些——體貼人心的動作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總之,楊延育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等著他們家的人看他笑話,說他是妻奴了,可他的小妻子卻一副不賞臉的樣子令他好氣餒。


    “要不然你想做什麽?”他問她,他是一心想要討好菁菁,總之,不管菁菁要做什麽,他都會奉陪。


    菁菁想了一下。


    有了!她想到了。她拉著他的手,興奮的告訴他,“我們上床睡覺。”


    “什麽?”他聽到她的話,猶如被鬼打到一樣,慘白著臉。“你又要上床睡覺?我們昨晚一個晚上都已經做了三次,你還要我上床跟你睡覺?”楊延育聽了差點沒吐血。


    “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又不是職業男寵,一天三次就已經夠厲害了,你竟然貪得無厭,現在還想要!”他臭著瞼罵她、數落她。


    菁菁也生氣了。


    “你不行就不行嘛!我又沒有強逼你,而且,是你自己說的,不管我要做什麽,你都要陪我,即然你做不到,就不要說大話。更可惡的是,做不到的人是你、說大話的人也是你,你卻還敢對我生氣!”她也不爽了。


    菁菁板起臉,她再也不要理他了,這個爛人,莫名其妙的對她發脾氣,他以為他是誰啊!


    看她生氣,楊延育的氣焰一下子就熄了。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好不好?”他軟語相求,她卻還臭著一張臉不理他。


    “好吧!上床睡覺就上床睡覺咩!”他答應她了。


    “真的?”聽到可以上床、可以睡覺,菁菁的眼馬上一亮。


    如果她雙眼發亮是因為他的技巧好!讓她樂不思蜀,說句老實話,楊延育再怎麽不濟,也會努力的取悅她,但他知道她不是,他知道菁菁之所以如此興奮的想跟他同床,純粹的隻是想有一個孩子,所以,她無時無刻的奴役他,讓他貢獻他的精力跟蟲蟲。


    唉!為什麽他的人生會變得如此悲哀呢?


    楊延育不禁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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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這是他們家少爺今天第幾回歎氣了?


    楊家家丁們麵麵相覷地互看著,他們不大明白,少爺才剛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這應該是可喜可賀的事,怎麽卻愁眉苦瞼的,好像不怎麽快樂?


    “少爺!”楊武也看到自己從小服侍到大的主子很不一樣,而且還不隻如此耶!“少爺,你走路怎麽變成這樣?”一副四肢無力,好像隨時隨地都要腿軟的樣子。


    嚇!楊武想到了!


    “少爺,你該不會是縱欲過度吧?”楊武大膽假設。


    楊延育橫了他一眼。


    這答案不言自明,少爺真的是縱欲過度,所以,走路才會兩腿開開的,像是怎麽也闔不上一樣。


    “唉!少爺,我知道咱們少奶奶是長得妖嬌又美麗,但這種事你要量力而為,要適可而止啦!你這樣日也操、夜也操,不隻很傷你的身體,對少奶奶也不好啦!”楊武“落落長”的講了一些,無非是要勸主子不要縱欲過度,要節製。要節製啦!


    這種事楊延育當然也知道,他也想節製,也想跟菁菁兩個過著正常的夫妻生活.但菁菁現在滿腦子全是生孩子的事,他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好像他之於她,除了生孩子之外,便全無用武之地。


    像這麽丟臉的事,教他跟誰去說?


    是以!他再怎麽委屈,也隻能暗地裏把委屈和著眼淚吞下,誰讓他所遇非人呢?竟讓他遇到菁菁這個大怪女,而且,他還很莫名其妙的在乎她,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楊延育都以為自己快變成另一個人了。


    太怪了、大怪了,他實在不怎麽適應這樣的自己。


    他對女人應該是隨心所欲、應該是不被束縛的,但看看他現在成了什麽德行,被一個女人糟蹋成這個樣子,都已經沒有力氣了,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不能在性上麵滿足她!


    這太可笑了!而且,他為什麽要這麽在乎她?!


    是啊!他為什麽要這麽在乎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不把他看在眼底,一心隻想要他身體的女人?這樣的他未免太沒誌氣了吧!


    “楊武。


    “在” “走!”


    “走去哪?少爺。”楊武誠煌誠恐的問,因為,他家少爺現在臉上的表情很恐怖,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樣。


    “我們花間樓。”


    “什麽?去‘花間樓’!少爺,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現在這樣連走路都有問題,你還要去‘花間樓’找女人?’會不會是他聽錯了?


    “你別羅唆。”總之,他就是要去,縱使是用爬的也要爬去,因為,他得在那裏找回他丟了一整天的男性尊嚴,找回那個從前的楊延育。


    對.就是這個樣子。


    “你來扶著我。”楊延育把楊武招來,讓他攙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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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延育在“花間樓”跟那些窯姐們混了兩天,這兩天來,他夜夜笙歌,吃、住都在那裏,根本就不想回到家門。


    他自認自己已經夠努力了,但兩天過後,楊延育很無力的發現,他根本沒辦法忘記菁菁。縱使他的懷裏摟著再美、再豔的女子,他心理想的還是家裏那個看似精明,可是有時卻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妻子。


    他變了嗎?


    楊延育不隻一次這麽問自己,他起先很抗拒這個答案,因為,如果他也變得跟他爹、他姐夫一樣,豈不是要讓人看笑話了嗎?


    裏工見,他曾經多麽不可一世、多麽看扁那些栽在婚姻裏的人,而他現在卻比任何人都嚴重,這事要是傳出去,那他的麵子要往哪擺?


    為了爭一口氣,楊延育勉強自己變回以前的自己,這兩天下來,他還不斷替自己洗腦.說以前那段放浪的日子有多快樂,他為什麽要放著那樣快活的日子不過,反而要去當一個妻奴?


    說服了自己兩天,楊延育終於放棄,因為,他自始至終都在自欺欺人,不管怎樣,他還是好想念他的小妻子。


    他好想看到她,就算她要的隻是他的身體,那也無所謂,反正一輩子的時間那麽長,而他天生長得英偉岸挺、瀟灑得不得了,還怕菁菁沒有愛上他的一天嗎?


    楊延育有這樣的自信,“楊武、楊武”。


    “做什麽?做什麽?”少爺他幹嘛叫得這麽急,害他喝花酒喝到一半還嗆到。


    “咱們打道回府。”


    “啊?!”有沒有聽錯啊?


    “我說我們回家了。”楊延育大聲宣布。


    “啊——”這下子楊武終於聽清楚了。回家了、回家了!少爺終於要回家了。咦?奇怪了,他興奮個什麽勁?


    他在這裏有得吃、有得穿,還有姑娘伺候,他幹嘛興奮著要回家啊?楊武啐了自己一聲,罵自己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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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楊延育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一輩子的時間,因為,他忘了他跟菁菁的約定,他們之間隻有三天的時間。


    三天一到,她就回壯族去了。


    而該死的是,他這三天的時間裏竟然有大半的日子都是在“花間樓”度過的。


    “她什麽時候走的?走多久了?”楊延育急急的抓著家人一個個的問。


    麵對他的焦急,沒有一個人同情他,誰教他活該呢!才新婚,他就往風月場所跑,要他們是菁菁,他們也會跑,也會不要這麽不負責任的相公、良人。


    “你們說話啊!她離開前,有沒有留什麽口信要給我的?”楊延育問。


    他的家人卻給他一個冷漠的眼神。“你以為菁菁會留什麽口信給你?就在你那麽對待她之後,她傷心都來不及了,還有什麽心思留口信給你這個負心漢?”同樣身為女人的楊延嬌站出來為菁菁打抱不平。


    她這個蠢女人!楊延育忍不住想罵他阿姐。因為,菁菁才不會傷心,她自始至終根本就不在乎他。既然不曾在乎,她又怎麽會在意他去哪,又抱了哪個女人——算了,跟他們講這些也沒用,他要出去找菁菁。


    楊延育衝出家門。


    “喂!你要去哪裏?”楊延嬌也跟著跑出去,跟在她弟弟的後頭問。


    “我去找菁菁回來。”他說,而答案飄在風中,吹進楊家每一個人的耳裏。楊家的人有那麽一瞬間不能回神過來,因為,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麽?


    育兒要去找菁菁回來!而且,還是如此的迫不及待?!這可是前所未見的事啊!看來,育兒這次真的是栽在菁菁手裏了。


    “老爺。”楊武首先從驚愕中回神過來。


    “什麽事?”


    “給我銀子、給我錢。”楊武伸長手跟楊老爺要銀子,嘴裏還一直叨念著,“快快快!”


    哦——他這個態度很囂張,好像他們楊家欠他錢一樣。


    楊老爺極端不爽,兩眉一挑,橫眼豎目,口氣凶巴巴的問:“幹嘛!你的月棒不是才剛領嗎?怎麽這會兒又有瞼來跟我要銀子了?”這奴才當他是開錢莊的啊?


    “不是啦!老爺,是少爺,我要去追少爺.而少爺身上沒有銀子,這一趟出門!少爺豈不是要餐風宿露了嗎?”


    “哦——”了解。楊家老爺立刻叫賬房拿了一百兩銀子交給楊武,再吩咐他.“好好照顧少爺”


    “知道了,老爺、夫人,那奴才走了喲!”楊武用力的揮揮手,跟他家主子再度踏上壯族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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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菁菁的家在哪裏,所以,他們隻能漫無目的的找找找,光是這座山他們就找了快三天,楊武的兩條腿都快走斷了,但神奇的是他家少爺!


    以前光是從東大門走到合陽街口,少爺就會直嚷嚷著喊累,吵著要坐轎,而這三天來,少爺沒喊過一句累,還神勇無比的穿梭於林間,從早到晚就沒見他休息過。


    我哩咧——


    “少爺,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他的腿好酸、口好渴,他好想喝口水、歇歇腳。


    楊武就蹲在路旁,不走了。


    楊延育看到這情景,又跑回來用腳踢楊武的屁股,他罵他、數落他,要他爭氣一點。“你怎麽這麽沒用?才走兩步路就不行了!”


    “什麽兩步路?咱們分明就是從天亮走到日正當中,足足走了快三個時辰,這哪叫兩步路啊?”他家少爺的“兩步”怎麽這麽大步?“而且你一直找人,根本就沒時間讓我喘口氣,我當然會很累啊!”楊武忍不住抱怨起主子。


    是啦、是啦!他身為一個奴才、下人,這麽跟主子說話是他不應該,但他家少爺也不能為了找回妻子,就枉顧他身為人的權益,拜托!他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漢耶!他也會肚子餓、會口渴,這都是人之常情,少爺幹嘛把他貶得像是“無三小路用”的癟三一樣!


    楊武當下使起性子,楊延育才懶得理他。


    他不走是嗎?好,那就別怪他丟下他,哼楊延育一句話都不說地又繼續往前走。


    啊咧、啊咧!怎麽會這樣?少爺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自己走了?!


    “少爺——你等等我啦!”楊武隻好很不爭氣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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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幹嘛?”


    楊延育找到菁菁了,這次的情景跟上次一樣,就在他因尿急躲進草叢撒尿時,他遇見了她,隻不過,這一次是他先看到她的。


    而菁菁這次也是躲在草叢裏,她也尿急嗎?


    楊延育是很想這麽認定來說服自己,可看菁菁那個表情、神態,怎麽看都不像是在出恭的樣子。


    楊延育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一種很不吉祥的感覺,他不怎麽喜歡。


    楊延育側著頭,再問楊武一次。“你覺得她躲在草叢裏做什麽?”他的目光惡狠狠的,口氣極惡劣。


    楊武很怕死耶!“我可不可以不要猜?”他怕自己心直口快,一個不小心就說對了。


    “不可以。”楊延育瞪他、恐嚇他。“你給我說。”


    “唔——”楊武覺得自己好可憐.有這樣的惡主子,就連他不想說真話都不行。


    唉!楊武歎了一口氣,這才說出他心裏的想法。“我覺得依少奶奶蹲成那樣的姿勢,再加上她鬼祟的行徑!奴才覺得……咦?那個、少奶奶她好像、好像又在拉郎配耶!”他吞吞吐吐的把心中所想的給講出來,但他可以預期的是,他家少爺聽了之後一定會發瘋。


    果不其然,少爺真的發狂了。


    楊延育扯住楊武的衣襟,惡狠狠的問他,“她都已經嫁人了,為什麽還可以出來拉郎?”他把氣全出在楊武身上。


    楊武覺得自己好可憐喲——做壞事的人是少奶奶,為什麽少爺不去對少奶奶出氣,偏偏要找他的麻煩?


    嗚嗚嗚!爬牆的人又不是他,他怎麽會知道少奶奶已經嫁人了,為什麽又會跑出來拉郎配?


    “少爺,你要不要出去問少奶奶,這樣比較快?”楊武怯怯的指出一條明路給他家主子,而那條明路直直的指往菁菁的方向。


    楊延育順著楊武的手指頭望過去,隻見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前麵,可是,她絲毫沒發現他人就近在眼前,卻像個獵人似的守住她的獵物,她在等待,等待她的獵物一個不留神,然後就可以像上次她對他一樣,拿個大布袋將那人扛回去當她的?


    太可惡了!她實在是欺人太甚。她、她身為一個姑娘家,怎麽可以不知羞恥、沒有婦德?才成親、過門沒幾天,她就這麽守不住寂寞,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給他隨便亂爬牆!


    她、她實在是太可惡了;他、他實在是忍不下這口鳥氣。


    楊延育火極了,他霎時衝了出去,原本是打算使出他的男性本色、英雄氣概,就像捉奸在床那般理直氣壯地揪著她寫,罵她不要臉、罵她沒教養。罵她不守婦道


    但這都是他自己在心底想象的,當他一頭衝了出去,站在菁菁麵前時,他的什麽英雄氣概、什麽男性本色全都跑光光,不見了啦!


    他看到她心就軟了一半,他現在隻想知道,她為什麽不要他?


    是他不夠好嗎?還是,她覺得他虧待了她?


    是啦、是啦!一定就是這樣沒錯!畢竟才新婚,他就流連花叢,雖然他是被她氣的,但她不知道啊!所以,她才會這麽生氣,就像他現在氣她這樣。對,就是這樣,所以他要原諒菁菁,畢竟是他有錯在先嘛!


    楊延育給了自己一個下台階,他瞼上堆滿笑瞼地迎視菁菁,問她道:“你在幹什麽?”


    菁菁看了他一眼,雖然她也很驚訝會在這裏遇到他,但隨後她又想了一想,覺得這條路又不是她家的,他當然想來就來,而且,她對他的事也沒什麽興趣,索性就不問他之所以在這裏的原因,倒是他的問題……唔——要不要實話實說呢?


    菁菁眼神溜了一圈,最後決定還是告訴他好了,省得他還要在她耳邊說一四肴的沒有的來煩她。


    “我在拉郎。”


    拉郎?!


    楊延育聽到她的回答,嘴角一抽一抽的,他努力的說服自己別生氣,但她怎麽能把“她在拉郎”一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她不知道他是她的“夫”嗎?她不知道她這麽做是爬牆的行為嗎?


    她這樣做是不道德的,是要被拉去浸豬籠的,她知不知道啊?,


    楊延育多想吼她,但他吼不下去,隻好又問菁菁,“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為什麽要出來拉郎?”


    瞧他問得多有禮貌,他還說“請”,還問“可不可以”耶!試問,全天下有哪個被戴綠帽子的相公,能有他這樣的泱泱氣度?!


    崇拜他吧、崇拜他吧!楊延育如此以為,但菁菁卻覺得他問的問題很怪。“拜托——”她翻了個白眼給他看,而且還怪他。“要不是因為你,我今天會這麽辛苦嗎?”


    “我?!”楊延育指著自己的鼻頭,有些不敢置信。“你出來拉郎配是為了我?”怎麽會呢?不可能啊!


    打死楊延育他都不相信,他是如此在乎她,且不遠千裏來找她,他怎麽可能逼她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麽是為了我嗎?”楊延育態度恭謙地問。


    楊武看了簡直要暈倒了,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他家那個任性又愛花天酒地的少爺遇到少奶奶之後,竟然會是這種態度。


    開什麽玩笑,做錯事的人是少奶奶耶!既然這樣,少爺他就該打她、罵她;問她為什麽這麽不知羞恥?可瞧瞧少爺現在這種態度,好像做錯事的人是他一樣!這、這還有沒有天理存在啊?


    楊武不禁仰天長歎,但沒人理他就是了。


    菁菁睨了楊延育一眼,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我月事今兒個來了。”


    “啊?!”楊延育傻了一下,他不懂她幹嘛跟他說這種女人的私事。


    “意思是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所以?”他還是聽不到她話裏的重點,完了!菁菁會不會以為他很笨?楊延育可緊張了。


    “所以,我必須再出來拉郎配。”


    “為什麽?你、你有我啊!”楊延育的手指一直比著自己,很怕菁菁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


    他可以貢獻他的身體、貢獻他的蟲蟲,不管她一夜要幾次,他都可以盡量滿足她,他隻要求菁菁不要嫌棄他。


    但菁菁不賞臉的翻了個白眼給他看,“你——你沒有用啦!”


    “我!我沒有用?”這對楊延育又是致命的打擊,他從小到大就被人捧在手掌心.每個人都視他如手掌心裏的寶貝,他還是頭一回讓人說他沒用呢!


    “你為什麽這麽說我?”他可以問嗎?隻要她願意說,他就願意為她改。楊延育表現出他最大的誠意,但菁菁還是直搖頭。


    “這改不了的。”


    “為什麽?”


    “因為.我都跟你睡了三次了,你還是不能讓我懷孕,這就代表我們兩個不合,我得另外再找個適合的男人配,這樣,我才能盡快受孕。”她言簡意賅的說。


    什麽?楊延育聽了之後簡直隻能用“青天霹靂”四個字來形容他的心情。“為什麽隻有三次機會?你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告訴我,你們壯族的規矩是這麽的嚴苛?”楊延育轉頭扯住楊武的衣襟,凶巴巴的問他。


    早知道隻有三次,那他後麵那兩次就不會隻用手指頭,他會不辭辛苦的每一次都用真正的武器;但現在來不及了,而這一切都是楊武害的,為什麽當初他沒說清楚、講明白,害他現在得帶著遺恨的心情痛失菁菁這個愛妻。


    “你可惡!你該死!”楊延育握緊拳頭,真想一拳給他摔下去。


    楊武大喊救命,“少奶奶,怎麽會這樣?咱們壯族的規矩不是三年無所出,你才需要再出來拉郎的嗎?”


    “對啊,是三年沒錯。”菁菁馬上點頭。


    楊武仿佛見到一線生機,立刻告訴主子說:


    “少爺,聽到沒有?是三年、是三年啦!”


    三年!


    “那我為什麽隻有三天?”哦——不!不是三天,是三次,楊延育的眼神有些哀怨的睇睨著菁菁。


    菁菁告訴他原因。“那是因為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了,我大舅一直催我生個孩子。”


    “你生不生孩子關你大舅什麽事?”聽到所有事的始作湧者是她大舅,楊延育心中那把火就燒得愈來愈火旺。


    “少爺、少爺,你別口無遮攔說她家大舅的壞話喲!”楊武挨近主子的耳朵,小小聲的告訴楊延育,“在咱們壯族的規矩裏。大舅是很偉大的,其地位就像你們漢族理的親爹一樣。”


    “什麽?”竟是這樣!楊延育的氣焰一下就弱了下來。“那、那、那我怎麽辦?”


    “你什麽怎麽辦?你就回城裏去啊!你忘了嗎?咱們的約定隻有三天。”那天她搶他時,他們不是說好了,他給她一個孩子,她則給他一個妻子,以蒙騙過他家裏的人,他們各取所需後就分道揚鏢!而且,他當初不就是因為她是壯族姑娘,能省去麻煩!才上壯族來找姑娘的嗎?


    怎麽這會兒事事如他願了,他卻又表現得這麽不幹不脆?菁菁皺著臉,根本就猜不透楊延育在想什麽。


    楊延育在想什麽?


    他人都找到這裏來了,他還能想什麽?他當然想跟她在一起,生生世世……


    等等、等等!剛剛問過那個可怕的字眼是什麽?楊延育倒回去想,這才發現,他剛剛竟然想到“生生世世”這四個字!


    他中毒這麽深了嗎?他竟然願意這輩子隻守著一個女子,還要跟她生生世世!


    他原以為如果有一天他真落得那樣的下場,心情鐵定會很惡劣、很恐怖,但很奇怪,他沒有那種害怕的心情,反而一想到可以跟菁菁生生世世的過著之後,心裏反倒有種甜蜜的感覺。原來、原來這就叫做“愛”是嗎?


    揚延育立刻傻呼呼的笑開了。


    菁菁皺著眉、皺著臉,不明白他幹嘛無緣無故的笑,不過,她懶得理他,她還是趕快去拉她的郎要緊。


    菁菁躲回原處,像個獵人一樣守住獵物,不再多著楊延育一眼。


    楊武以為他家少爺遭受到如此對待,隻怕會很生氣、很生氣,然後拂袖離去,畢竟,一向讓眾人吹捧慣了的少爺還沒吃過像現在這樣的閉門羹呢!


    沒想到——沒有耶!他家少爺還真捺得住性子,他不但沒有生他家少奶奶的氣,還跑出去把少奶奶的獵物趕跑。


    “去去去!有事沒事不要在這裏閑晃,你們不知道這是壯族地盤,你們這些單身男子沒個隨伴,單獨外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去去去——趕快回家去吧!”楊延育跑出去,就像趕小雞似的把菁菁的獵物趕跑。


    “你、你、你……你在幹什麽?”菁菁看到他壞了她的好事,差點沒氣得口吐白沫。她氣急敗壞的追出去,不懂他幹嘛把她的人趕跑?!


    “嘻!”他咧嘴一笑,笑得很無賴。


    如此一來,她要生孩子就隻能仰仗他了,不是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令你滿意的,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可以現在就做。”他拉著她要鑽進草叢。


    菁菁甩開他的手,啐了他一聲,“無賴!”他到底想幹什麽?幹嘛一直纏著她不放?


    “你不用回你家了啊?”


    “不用,我在我家是個沒事人,有沒有我都一樣啦!”


    “那你爺爺呢?你不管他了嗎?”


    “我爺爺?哎呀!他看到我娶妻之後,精神好了一大半,我臨出門的時候,他還拉大嗓門罵我說我放浪,不懂得珍惜你這個好媳婦。”他滿口胡說八道,存心哄她開心。


    菁菁還不明白他這個人嗎?


    他舌燦蓮花,根本就沒一句真心話。她本該不再理他,但他那麽無賴,隻怕她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他會死纏著她,更甚者,他會像剛剛那樣破壞她的好事。而這人就像他剛剛所說的,他有很多時間可以跟她耗,但她很忙,她可沒那個時間陪他一起鬧下去。


    菁菁眼一閉、心一橫,做了決定。“好吧!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但這次一樣,隻有三天。”


    “三天!這太少了!”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因為,我們壯族的規矩就是這樣,新婚夫婦隻能在一起三天,三天後,你就得打道回府。”沒得商量。


    “那我下次什麽時候能再來見你?”


    “過年過節的時候,而且一年三次。”


    “什麽?一年隻有三次?”這時,楊延育突然恨起壯族惱人的規矩,這麽沒人性,當初是誰想出來的?


    他的表情愈來愈難看,看起來就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怎樣?是不是覺得很為難?你要是做不到,就當我沒說,咱們的交易就此打住。”她要跟他揮手說再見了。


    “等等、等等……我又沒說不要。”大丈夫能伸能屈,他屈服了。


    “那就是說好囉?”


    “嘿咩,”他無可奈何的點頭,三天就三天咩,總之,先爭取到進她家門的權利,日後的事他再做打算。


    “不過,你不用現在就跟我回去。”她說。


    “為什麽?”


    “因為我的月事來了,你現在去也於事無補。”他可以等到她月事走後再上她家。


    “為什麽我不可以先去你們家住?”他好想跟她在一起,現在就要。


    “不行。”


    ‘為什麽?”


    “因為你隻有三天的時間。”這是他們壯族的規矩,他到底要她說多少次,他才會記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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