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磨砂玻璃裏頭的水聲停了,似乎是那人將淋浴器關了。下一刻那人出聲,鄔佟知道他是誰了。“冬冬?怎麽了?”閆子安問道。“嗯?”他許久沒有得到回答,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來,一隻手從玻璃擋板裏伸出來,還在往下滴水抓住擋板邊緣就要將其推開來。鄔佟一驚,沒那個時間再去想對策,連去抓住了他的手。上麵滿是水珠,帶著溫度,似乎直接燙到了他的心裏去。若說閆子安是在裏麵洗澡的話,那必然是渾身上下一塊布都沒有的,可不能讓他出來!!萬一出來衛生間跟外麵那兩個對上,這他媽……閆子安一頓,倒是沒有再動了,他就這麽任由自己的手被鄔佟握著,笑了一聲。“到底怎麽了?”“都……這麽久了,還是會覺得害羞?”鄔佟:……講道理,他本來是因為局勢緊張,沒有這麽想的。可是被閆子安這麽一說,說話的時候似乎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略過了什麽,就好像帶上了許多意味深長的意味,鄔佟直接就自動在腦海裏將那填補上了,連帶著這個浴室裏的氛圍都曖昧了起來,那些水蒸氣帶著潮意,似乎在透過單薄的衣物往他身體裏鑽。這浴室的擋板是磨砂玻璃,是半透明的,而閆子安離得近,就處於一種仿佛看得清,又好似有些模糊的狀態,有一個大致的陰影輪廓,比直接看清楚了更加勾得人心癢難耐。半遮半掩總是有這麽一種效果,起碼鄔佟的腦子又開始擅自運轉,將磨砂玻璃之後的景象勾勒出來了。他能想到那些水珠在往下落,順著閆子安的側臉,從他的下巴滴落,又一些則劃過他的頸側,劃過胸口,小腹,然後一直往下……往下……鄔佟像是觸電一樣猛的鬆開了閆子安的手,向後退了好幾步,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的熱度,感覺自己有些口幹舌燥。不行,不能在這待了,要出事的。“你、你繼續,慢慢來,我出去了!”他說完也不等閆子安回話,立即就開門出去,把門關好之後頭也不回的直接就回了臥室,還反手鎖了門。他現在急需讓自己冷靜下來,至於閆子安會不會出來跟外頭那兩人撞上,他已經考慮不了那麽多了,情況不明,也不能就這麽一直讓閆子安在衛生間裏待著,他那麽聰明,肯定會察覺到的。鄔佟努力讓自己將注意力分散出去,想起之前是封然在閆子安找來時被他推進了衛生間,而現在在衛生間裏的是閆子安,雖然狀況好像有些不同,但也頗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等等,封然?他突然想到,這已經出現仨了,封然該不會也在這個屋子裏吧?客廳也就那麽大,廚房衛生間也不可能,那麽封然會出現在哪?就在這些疑問升起的時候,鄔佟聽見了聲響。那聲響很細微,像是有人在低低的嗚咽。他的心猛地一跳,隨後心髒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想到了什麽,咽了一口唾沫之後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那裏放著一個衣櫃,很大,是之前清潔的時候清出來的,將不要的東西都收拾完之後,一時不知道該放什麽,就暫時閑置了。如今裏麵應當是空的才對。看大小的,裏麵是可以待下一個成年男性的。鄔佟站在那個衣櫃前,深吸一口氣之後,一下就拉開了櫃門。封然在裏麵。以一種其實他大概能猜想得到,卻依舊令他瞠目結舌的姿態。封然側躺著,一雙長腿微微蜷縮,雙手被束縛在了身前,上身是一件白襯衫,下麵則是一條黑色長褲,而皮帶已經解開了。他的脖子上戴著項圈,連著鎖鏈,像是被栓在了櫃子裏,限製住了他的自由,也不能說話,嘴裏被塞了東西,被棍狀的一字塞橫著卡住了牙關。他的頭枕著東西,鄔佟仔細一看,頭皮發麻的發現那是他本該扔進洗衣機的褲子,此時上頭暈出一片濕痕。這到底是個什麽y他已經放棄去想了,剛想去將封然解開,起碼是將那個口塞解開,封然就像是感知到了光線而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也是濕濡的,像是下一刻略微一眨就能落下淚了。而他看向鄔佟的眼神依舊柔和,整個人就帶著一種脆弱的,仿佛在引人淩虐的美感。他就這麽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看著鄔佟,接著鼻息越來越粗重,用側臉輕輕的蹭著底下的衣物,汲取著上麵的氣息。鄔佟控製不住的哆嗦起來,連帶著心跳也控製不住,感覺封然的目光如有實質,已經將自己全身上下舔了個遍。他不是沒有這麽做過。鄔佟忽然就不敢去解封然身上的東西了,他絕對會把自己拉下去的,隨後跟被蠱惑了一樣,理智全無。他頭暈目眩的,下一刻竟是見到封然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自己將手上的束縛掙脫了,然後將口塞也解開,從口中吐出的時候,他見上頭一片晶瑩,連著絲。鄔佟想也不想的就要往後退,抖著手去開門鎖,跟逃命一樣往外跑,然後一頭撞進了男人的懷抱裏,抬頭一看,見是殷辰。行了,這下子人齊了。他膽戰心驚的往客廳裏看,見閆子安已經整理好坐在客廳了,頭發都還是濕的。“想不到啊,冬冬,”紀永年道,“沒想到你喜歡玩這些,跟我也說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