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曉月?


    怪不得上次李成二讓她幫著蔣蘇亞調製解毒蠱的浴湯,原來她本身就是下蠱的行家啊。


    “宗老板,你去把手表、單子都拿上,我一會兒給曉月打個電話,讓她帶上東西到常誌遠的樓下集合。”不等眾人說話,李成二又快速說了一句。


    我也是點了點頭。


    姚文娥被收了起來,我便直接打開張麗辦公室的燈,然後把那塊香奈兒j12的腕表,還有常誌遠填寫的單子全部都收進了口袋裏,同時我也給張麗打了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


    張麗正和袁木孚在外麵玩,人不在省城,就對我說,所有的事情我全權處理,還囑咐了我一句,讓我小心點。


    在離開榮吉的時候,我們也是把我貼在外麵玻璃上的破靈符全部都撕了下來,送給吳秀秀的那些,我沒有都要回來,而是留給她防身,我總覺得她以後還用得上。


    當然這些話,我怕嚇著她,沒有跟她說。


    出了榮吉,李成二也是給蘭曉月打了電話,告訴蘭曉月地址後,我們便先開車過去了。


    常誌遠住在省城北麵的君和城,那是一個建好四五年的新小區,比較偏僻,裏麵隻有別墅和洋房,算是比較高檔的小區。


    隻不過那個小區的售賣率和入住率一直不是很高,整個小區比較荒涼。


    我曾經做過一單君和城的房屋典當,對那邊還算是熟悉。


    車子向北開了四十分鍾我們才來到君和城門口,在這邊等了十多分鍾,蘭曉月就開著我的那輛a3過來了,因為是有要事要辦,所以她就沒有帶蔣蘇亞過來。


    君和城的門口到處都是停車的地方,我們停好了車,就一起往小區裏麵走,小區的物業根本都不帶攔我們的,那需要刷門禁卡才能進出的小鐵門竟然是常年開著的。


    小區裏麵的路燈倒是很亮,我們在找常誌遠所住的洋房樓號的時候,李成二就摟住蘭曉月的腰說:“曉月,家夥事兒都帶了吧。”


    蘭曉月點了點頭說:“都帶了,二哥,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說著蘭曉月把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紅色粗布包給李成二看,那背包有些特殊,上麵有很多桶狀的口,每一個口裏麵都塞著一個竹筒。


    竹筒全部用竹蓋,蓋得嚴嚴實實的。


    那小背包有點像是西南苗疆少數民族的東西。


    所以我就問蘭曉月,她是不是南方過來的。


    蘭曉月就對我說:“我十四歲之前都在苗寨裏麵長大,十五歲後,我就離開了那邊,然後一直在北方生活。”


    蘭曉月回答我問題的時候,李成二就使勁摟了她腰一下,我看的出來,他不是在趁機占便宜,更像是在安慰蘭曉月。


    看來蘭曉月離開苗寨的時候,有一段不很開心的回憶。


    見狀,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吳秀秀一直跟在我身邊,她手腕上的淤青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我們人多了,她也不是很怕,也就沒有一直在拉著我。


    不一會兒我們就找到了常誌遠住的那棟洋房。


    這洋房隻有一層的燈是亮著的,後門的位置是一個小院,鐵籬笆半人多高,人很容易就翻進去。


    後院的窗戶和門都是緊緊關著的,我們沒有在一樓的客廳裏麵看到人。


    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們這些人也沒有聚在一起,我讓弓澤狐帶著吳秀秀先到五十多米外的一個花壇外麵等著。


    我、李成二和蘭曉月留在這邊。


    我問接下來怎麽操作。


    蘭曉月就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一個竹筒,然後直接在擰開竹筒口,我就看到一隻雪白色的蜈蚣慢慢地從竹筒裏麵爬了出來。


    蘭月曉伸手過去,白色的蜈蚣就沿著她的手指爬到了她的手心裏。


    白色的蜈蚣差不多一寸多長,在她手裏爬了一會兒,就把腦袋豎了起來,好像有靈性一般在等她發號施令。


    蘭曉月嘴裏開始念一些東西,她說的苗話,我不太熟悉,但是稍微能聽懂一些,大概意思就是讓這蜈蚣爬進房子裏,找一個叫常誌遠的人,然後給他下蠱毒。


    說罷,蘭曉月的食指勾了一下,然後摸到白色蜈蚣的頭上。


    忽然,白色蜈蚣一轉頭對著蘭曉月的食指咬了一口,我嚇了一跳,就準備掏出命尺去把蜈蚣拍死,李成二拽住我的胳膊說:“驅蠱的儀式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的。”


    我“哦”了一聲,略微顯得有些尷尬。


    那蜈蚣咬了蘭曉月一口,白色的身體飛快變成了血紅色,然後兩三秒後,那些血好像被消化了似的,蜈蚣又變成了乳白色。


    蘭曉月把手放在那房子小院的草地上,白色的蜈蚣飛快向房子那邊爬了過去。


    蘭曉月則是把自己被蜈蚣咬過的手指放到嘴裏吸了一口,樣子有些妖媚。


    李成二也是一臉猥瑣的要去親蘭曉月的手指,蘭曉月就把自己的手指移開說:“二哥,別鬧,我忙正事兒呢。”


    李成二這才“哈哈”一笑,然後在蘭曉月的臀部拍了一下,才退後了幾步。


    我也是跟著往後退。


    蘭曉月慢慢閉上眼,然後嘴裏開始有節奏的重複三個字:“常誌遠……”


    她每三秒念一次,那白色的蜈蚣也是每三秒停頓一下,然後繼續往前爬。


    小院的旁邊有一個空調管的口,蜈蚣就沿著那個口爬了進去。


    蜈蚣進去之後,我們就看不到什麽情況,蘭曉月卻好像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繼續在那邊自信的念叨著常誌遠的名字。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我們就聽到洋房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叫聲:“我操,什麽東西咬我。”


    接著就聽一個女人也是大喊:“是蜈蚣,紅色的。”


    “哪裏?”


    “跑床下了。”


    “我他媽腳趾頭被咬出血了,那蜈蚣不會有毒吧。”


    “……”


    樓上不由一陣喧鬧。


    又過了十多分鍾,那白色的蜈蚣又沿著空調管道口爬了出來,蘭曉月用竹筒在院子口接著,那蜈蚣直接爬到了竹筒裏麵。


    收好了竹筒,我們就離開了常誌遠的小院附近。


    我好奇問蘭曉月你是怎麽讓蜈蚣認出常誌遠的,聽聲音,他屋裏兩個人,怎麽沒有咬錯啊。


    蘭曉月就說:“很簡單,你叫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就算哪個人不回答,腦電波也會有反應,產生一定的磁場,而這種磁場就會被蠱蟲感知到。”


    “我這邊喊著常誌遠的名字,雖然他聽不到,但蠱蟲跟著我一起發出一種類似喊他名字的次聲波,那次聲波會直接引起常誌遠大腦的反應,靠著這種感應,蠱蟲就會找到正主在什麽地方。”


    “隻要屋子裏麵沒有兩個叫常誌遠的人,它就不會咬錯人。”


    我對著蘭曉月豎起拇指說了一句:“佩服,佩服。”


    這個時候,我們就走到了弓澤狐和吳秀秀這邊,吳秀秀就問我們:“都弄好了。”


    我說:“差不多了。”


    吳秀秀一臉發懵,她隻見我們在後院的門口站了一會兒,並不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麽。


    所以她又問:“他會去自首嗎?”


    我沒說話,而是看向蘭曉月。


    蘭曉月就說:“我剛才給常誌遠下的血咒蠱,把我的血喂給蠱蟲成咒,然後蠱蟲再咬在常誌遠的身上,就會讓血咒蠱的毒侵入他的血液,三十分鍾後,就會發作。”


    我問發作後會怎樣。


    蘭曉月就說:“蠱毒發作之後,我便可以操控他的情緒,讓他感覺到恐懼、後悔、害怕、開心等等。”


    “然後我再利用這種情緒推動他的想法,讓他最終去自首。”


    吳秀秀異想天開問蘭曉月怎麽操作,是不是和電視上一樣,要拿個小鼓敲啊敲。


    蘭曉月笑著搖頭說:“不是,那種蠱是把蠱蟲留在中蠱者的身體裏,操作蠱蟲來傷害中蠱者的蠱法,並不高明。”


    “我的方法,是用血來操控的。”


    說著,蘭曉月又從背包裏取出一個竹筒,她輕輕擰開了一道縫隙,我就聞到一股很重的腥味。


    我下意識說了一聲:“裏麵是血?”


    蘭曉月說:“是雞血,蜈蚣很喜歡吃雞肉,喝雞血的,這雞血裏麵加了一些抗凝的東西,還有一些特殊的材料,專門供操控小白用的,對了,小白就是剛才的那隻白蜈蚣,我可以操控它下數百種的蠱毒,它也是我飼養的本命蠱。”


    我詫異道:“我聽爺爺說,本命蠱,不是都養在蠱師的體內嗎,而且一隻蠱,不是隻有一種蠱毒的嗎?”


    蘭曉月笑著說:“不是所有本命蠱都需要養在體內的,喂自己的血養大的,一直養在體外的,也可以稱之為本命蠱。”


    “至於蠱毒方麵,這算是我養蠱的獨有技法吧,其他人的蠱隻能下一種蠱毒,可我的不一樣。”


    我聽著有點震驚。


    李成二就說了一句:“曉月的本事大的很呢,以後再慢慢給你展示。”


    我們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等著常誌遠的蠱毒發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差不多十多分鍾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孩兒,一瘸一拐地從小院那邊出來。


    女人扶著男人嬌聲道:“遠哥,不就蜈蚣咬了一下嗎,怎麽就想著去醫院啊,你膽子也太小了。”


    看來那個男人就是常誌遠。


    常誌遠立刻說:“你懂個屁,我求了一串佛珠,剛才被那奇怪的蜈蚣咬了一口,我的佛珠就變黑了,這說明老子可能是被姚文娥那個女人報複了,再說了,我不是去醫院,而是去龍山廟見我的師父,我是廟裏的居士,一年交三四十萬呢。”


    女人討好說:“遠哥,你可真有錢,什麽時候,你也給我三四十萬啊。”


    聽著那邊說話,我們就往旁邊躲了躲,而後李成二就說了一句:“曉月,一會兒先別動手,我們跟著去看看龍山廟是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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