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李成二沒有再胡說八道,而是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開始玩起了手機。


    我這邊則是給蔣蘇亞在微信上聊了幾句。


    聊著聊著,蔣蘇亞忽然給我發了一張自拍過來,她的頭發束成馬尾辮,左手比了一個“耶”,對著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飛快發了兩個親親的表情,蔣蘇亞也是把同樣的表情回給我。


    我這邊就笑開花。


    李成二瞅了我一眼說:“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蔣蘇亞才上樓,因為一路是坐車過來的,她的衣服並沒有濕。


    今天的蔣蘇亞穿著ol的製服,肉色的絲襪,小小的高跟鞋。


    她一進門李成二就說了一句:“蔣妹子,又漂亮了。”


    蔣蘇亞也是禮貌地跟李成二打招呼,然後往我這邊走來,我早就泡好了一些參茶給她,她坐到櫃台前麵的時候,我就把參茶推給她說:“外麵挺冷的吧,喝點參茶,暖暖身子。”


    蔣蘇亞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問我:“宗禹,你知道袁叔叔在忙什麽嗎?”


    我愣了一下,問蔣蘇亞是不是找袁叔叔有事兒。


    她就點頭說:“的確是有些事兒,今天我在布置公司的時候,看到我們文庭集團的一個前輩和袁叔叔在我們公司樓下待了一會兒,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後來小曼告訴我,那個年輕人是蜀地柳家的人,叫柳辛柏。”


    “我本來想去打招呼,可我下樓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


    “後來我一想,他們既然避著我,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幹脆也就不去打聽了,所以我最後電話也沒有打。”


    這個時候,我隱隱猜到了一些,他們今天去蔣蘇亞的公司樓下,肯定是家族的人想看下她的辦公環境如何,至於不和蔣蘇亞聯係,肯定是因為小巷子舊村開發的事兒。


    柳辛柏跟著,或許也和這件事兒有關,柳家人也想插手,隻不過被袁叔叔給拒絕,所以柳辛柏晚上看到我的時候,才會對我陰陽怪氣,同時也在話裏提到了蔣家。


    現在所有的事兒,都理順了。


    見我在想什麽,蔣蘇亞就說:“沒事兒,你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說,我不強求的,對了,這參茶,好香啊。”


    說著,她就又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我也沒有再提小巷子村兒的事兒,要等著我們榮吉鋪好路了再說,我不想讓蔣蘇亞太早涉及到這件事兒中。


    蔣蘇亞在這邊待了一會兒,我們就離開了夜當,直接回了西隴郡。


    在出榮吉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我就看到有幾輛麵包車停在停車場的門口,外麵下著雨,他們車裏的燈開著,每個麵包車裏麵都坐著五六個人。


    那些人有的在抽煙,有在玩手機。


    隔著玻璃,我看不清他們的麵相,自然也無法從麵相上推斷他們的目的。


    所以我就對正在開車的李成二說了一句:“成二,你說那些人不會是衝著夜當去吧。”


    李成二一臉不屑說:“要去夜當?那他們就死定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那隻是一群小混混而已,你太敏感了。”


    回到住處,我們吃了蘭曉月準備的東西,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袁木孚就打來了電話,讓我和李成二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去小巷子村。


    我一看表才七點鍾不到。


    所以就帶著一絲起床氣說道:“這麽早?”


    袁木孚說:“我父親和弓一刨前輩剛走,我們早點去時間還充裕點,他們回來了,肯定趕我們走。”


    簡單說了幾句,我就起床,同時也去把李成二給喊了起來。


    我喊李成二起床的時候,蔣蘇亞也是被吵醒了,就開門看了看我說:“你今天這麽早出門?”


    我說:“出去辦點事兒,你早點休息吧。”


    說著,我就去抱了蔣蘇亞一下,隔著她身上薄薄的睡衣,我能清楚感覺到她的體溫。


    而蔣蘇亞也是直接親了我一口說:“那你小心點,我要再睡會兒,困死我了。”


    我點了點頭。


    我和李成二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帶上了必備的東西,我們就一起出門了。


    上車好,由李成二開車,而我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打瞌睡。


    反而是李成二,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困,人精神的好。


    我問他:“你不困啊?”


    李成二就說:“等你把自己的本事練上去了,也可以通過短暫的睡眠讓身體恢複到最佳的狀態,甚至是不睡覺都行。”


    我說:“人要是不睡覺,還有什麽意義。”


    我們直接開車往小巷子村去,袁木孚自己也開車過去了。


    早起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不過天還陰沉著,好像隨時還會再下一樣,所以我們每個人準備了一套雨衣。


    用了四十多分鍾,我們趕到小巷子村。


    袁木孚的車已經在村口停著了,見我們過來,他就下車,對著我們招了招手。


    這個時候,天空又飄起了濛濛細雨。


    所以袁木孚是披著雨衣下車的。


    我和李成二下車的時候,也穿上了雨衣,見我們下來,袁木孚就說:“舊村那邊的路都是泥濘路,而且比較窄,我們的車都過不去,所以我們隻能步行過去。”


    我說:“不是要開發這裏了嗎,路都不修嗎?”


    袁木孚說:“後麵再修。”


    一路走過去,我就發現這路的確是難走,走了幾條山溝,我們才來到舊村的位置。


    來到這邊後,袁木孚就問我:“宗禹,考考你,你覺得這舊村的風水如何?”


    我四下看了看,舊村還有很多石頭的地基,和一些超不過人大腿高的殘垣斷壁。


    更多的地方已經長滿了荒草、樹木,站在遠處看,這些低矮的殘垣斷壁也是看不到的。


    至於這裏的風水,周圍的山巒疊嶂,而形式上多為跌斷,坡度很陡,時常有斷崖出現,雖然崖麵最高也就十多米,但數量眾多,舊村附近的每一座山巒,似乎都有跌斷。


    連起來看,有些呈現頓伏之狀,有些像是鋸齒一般。


    這些鋸齒一般的山巒,斷而又連,連而又斷,形斷而勢不斷,山不連,而氣相連。


    這種風水格局,正是風水學中的“剝換”之脈,又稱博換,或者駁換,是蛻變的意思。


    楊筠鬆噌在《撼龍經》中詳細描寫過這種風水局,而在剝換的風水局中,九星剝換最為神奇,那九星的順序依次為:貪狼入巨門、巨門入祿存、祿存入文曲、文曲入廉貞、廉貞入武曲、武曲入破軍、破軍入左輔、左輔入右弼。


    而這九星之峰,每一星又有九到十二節,由大變小,貪狼生小貪狼,依次類推。


    而這種剝換就會導致山勢由大到小,由粗變細,由老而變嫩。


    這種風水局為剝換的九星真龍之脈,聚集靈氣,傳說上佳的九星剝換,可以因為聚集的靈氣,讓屍常年不腐爛,甚至會讓屍體返老還童,進而重獲新生。


    占據了這樣的風水局,也可以讓後世子孫受盡福祉,封侯拜相。


    所以楊筠鬆又在《撼龍經》中說道:“博龍換處有九段,此是公侯將相庭。”


    這是絕佳的龍脈之地,這樣的地方不應該是建一個小村子,而應該是一處大墓,而且是權貴極高的人的墓地。


    看到這些,我也是依次說了出來。


    聽我說完,袁木孚就對著我豎起大拇指說:“宗禹,你這風水上的造詣都要超過我,這才短短幾分鍾,你就看的這麽透徹。”


    李成二也是說來一句:“宗老板,牛掰啊。”


    我沒有理會李成二,而是問袁木孚說:“這麽說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這裏的確有大墓,對吧?”


    袁木孚點頭說:“沒錯,不然我也不會感覺這村子下麵有很多的寶貝,而且我猜測,原來的小巷子的存在,可能和這大墓就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昨晚,我回去之後,查了一些有關小巷子村的資料,同時昨天我在村子裏的時候,也找村子裏的老人了解了一些有關解放前土匪毀村子的事兒,據說,那些土匪進村之後,就是為了尋找某些東西的,他們不搶東西,隻拆房子,反抗的,就直接殺了。”


    “他們拆了房子就開始挖地基,明顯是奔著挖墳掘墓去的。”


    “後來他們好像挖到了什麽東西,那些土匪一夜之間就全部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對了,我找村裏的人打聽過,他們也不知道民謠中的紅房子是什麽地方。”


    我問袁木孚,那民謠是哪裏來的?


    袁木孚說:“我在陰市上聽裏麵的一些髒東西唱的。”


    被袁木孚這麽一說,我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畢竟我們現在就身處舊村之中,這裏就是晚上鬧陰市的地方。


    我們冒著小雨,開始在那些殘垣斷壁之間尋找線索,李成二直接把自己背包裏的小羅盤取了出來。


    小雨在他的羅盤上結成水珠,他完全不為所動。


    他捏著指訣閉著眼睛,好像在冥思什麽。


    我則是慢慢地摸出自己的命尺,可不等我完全抽出來,袁木孚在旁邊就給我摁回到背包裏說:“宗禹,不要亂來,這裏髒東西眾多,你不小心招惹到其中一個,可能會被群起而攻之,你想想,一群的紅厲、懾青,要命的。”


    我汗毛再次豎了起來,然後把命尺塞回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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