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邵怡一臉認真的表情,她不像是在騙我,而且她也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她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所以我想了一會兒就說:“既然你師父都這麽說了,那咱們明天就走一遭吧。”


    邵怡點了點頭。


    接下來邵怡喝了一口水,然後端著水杯往樹根旁邊走去,她繞著樹根轉了一圈問我:“宗禹哥哥,這東西真會帶來什麽災難嗎,是給柳家的災難,還是誰保管它,誰就有災難啊?”


    我搖頭說:“暫時還不清楚。”


    邵怡陪了我一會兒就開始連連打哈欠,眼睛一直打迷糊,我就對邵怡說:“好了,你也不用一直撐著了,趕快去休息吧。”


    邵怡這才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上樓去睡覺了。


    我沒有睡覺,而是繼續觀察了這個樹根半宿,隻不過我還是沒有發現什麽來。


    最後,我也困的頂不住了,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是十點多鍾。


    我起來的時候,雖然也有早飯,但都是外賣放到微波爐裏加熱的,比起蘭曉月做的飯差了很多。


    李成二等人圍著樹根在研究什麽,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沒有研究出什麽來。


    我吃了早飯,夏薇至就問我今天的安排。


    我想了一下就說:“今天沒什麽事兒,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不過沒什麽事兒的話,盡量還是不要外出,我們不能太多暴露在暗三家的視線裏。”


    李成二聽說能自由活動了,就舉手說要出去。


    我問盧橙橙是不是要跟著,她就搖頭說:“我就不去了,我的目的是保護樹根,在樹根沒有回到柳家之前,我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它。”


    我點了點頭。


    夏薇至沒有出去的意思,而是坐在客廳裏拿著手機開始追劇,不過他追的並不是什麽熱播劇,而是一個幾年前的家庭劇,而且就算是在幾年前,也不是很火的那種。


    夏薇至卻看得津津有味,有的時候,他會笑,有的時候他還會毫不掩飾地抹淚。


    至於弓澤狐,沒有外出的打算,我沒有任務安排的話,他就在房間裏打坐修行。


    東方韻娣的話,也是舉了舉手說要外出。


    不等我問她去什麽地方,她就對我說:“我們東方家在成都也有幾個小產業,規模不大,可畢竟也是我們東方家的,我都來了成都,抽時間應該去看一下。”


    我“嗯”了一聲,就沒有追問。


    李成二出門的時候,我問他去什麽地方,他就說,去喝酒。


    看樣子,他又去浪了。


    我不禁看了看盧橙橙那邊,李成二和盧橙橙在房間待了一晚上,竟然還有精力出去玩,我不得不佩服李成二啊!


    接下來,我在住處也是閑了一天。


    差不多到傍晚的時候,東方韻娣和李成二就先後打回來電話,說是晚上在外麵吃飯,就不回來了。


    而我們這邊,自然是點了外麵對付了一下。


    吃了晚飯,我就準備帶著邵怡出門,其他人就問我們要去什麽地方,我早就想好了說辭,直接說:“我和十三下樓轉一轉,消消食,你們不用管我們。”


    眾人也沒有懷疑。


    下樓之後,我們沒有開車,而是直接打車去了,送仙橋的柳亭河小店。


    這裏晚上也很熱鬧,車子在靠路邊停下,我們直接步行往那邊走,一邊走,邵怡就給她師父打了一個電話。


    邵元培老人家就說,他已經在柳亭河的二樓等著我們了,讓我們直接去二樓找他就行。


    到了店門口,葛四爺端著一個紫砂的茶壺,倚著門框在迎接我們。


    打了招呼,他就說:“邵聖手在二樓,你們去吧。”


    點了頭我就和邵怡一去奔著二樓去了。


    來到二樓,我就發現邵元培正在茶台附近坐著,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太極服,身上一股凜然正氣,讓人不禁生畏。


    邵元培見我們上來,他就對著邵怡招了招手,邵怡叫了一聲“師父”,然後活蹦亂跳地往邵元培的那邊跑去了。


    來到邵元培的身邊,邵怡就說了一句:“師父,可想死我了。”


    邵元培對著邵怡笑了笑說:“十三,你身上的氣息醇厚了不少,看來跟著宗大朝奉曆練不淺啊。”


    邵怡立刻笑道:“那當然了,宗禹哥哥可厲害了,我們一起出了好多任務了,有幾次,我都大顯身手了呢。”


    邵元培“哈哈”大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我也走過去,然後對著邵元培說了一句:“邵前輩,我們又見麵了,不知道您這次找我們過來是有什麽事兒要吩咐嗎?”


    邵元培收住自己的笑容,然後伸手把放在手邊的一個牛皮信封拿了起來,接著他將信封遞給我說:“這裏麵是一個高僧寫的一個字,他想要找你測下這個字,問下吉凶。”


    有一個高僧找我測字?


    我一臉疑惑接過信封,邵元培則是繼續說:“當然,我也順便看看我的好徒弟的近況,看你有沒有欺負她,不過聽她一口一個‘哥哥’叫著你,你應該沒有欺負她,而且對她應該還不錯。”


    我笑了笑。


    邵怡則是說道:“宗禹哥哥才不會欺負我呢,他對我可好了。”


    邵元培說道:“最好。”


    說話的時候,他指了指茶台旁邊的座位,示意我和邵怡落座。


    等我們都坐下後,邵元培就說:“拆開信封看看吧,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測的什麽字。”


    我笑了笑,然後慢慢地將信封打開。


    我從信封裏麵抽出一張a4紙大小的宣紙,上麵用毛筆寫著一個蒼勁有力的“成”字。


    隻不過這個字整體結構有些鬆散,廠字框的左側一橫還出了一點頭,這就讓“成”字左邊的部分像極了一個“萬”字。


    這個萬字有點斜,如果遮住右邊,說它是萬,同時也是一把簡體畫的刀的形狀,說不上十分像刀,至少也有七分。


    而“成”字的有半部分,則像是一個“戈”字,好好的一個成,竟然可以左右分兩字,可見那位高僧提筆寫字的時候,心中不平靜,而且左想右思,心更並不在這個字上。


    “戈”的本身就是一種兵器,同時也代表著戰爭。


    而“戈”和萬一樣,都是姓,都在暗示名字,所以那位高僧名字或者法號中,肯定會有一個“成”字。


    成字的高僧,我首先想到的是和李成二有著極深淵源的成傆大師。


    再說回這個字,萬字像刀,戈字為兵,說明名字中帶“成”的字人,將會奔赴戰場。


    或者說,他將會迎來人生中一場極其重要的戰鬥。


    從那位高僧寫這個字的心態來看,他肯定是不想戰鬥的,但是整個字的寓意又太過明顯,這就說明,這一場戰鬥是躲不過去的,所以這個字測出的記過,對那位高僧來說,可能是“凶”!


    成字被活生生地拆成兩個字,說明成字可能消失,也就是名字帶成字的人可能會失去自己的性命,那位高僧若是赴戰,那便是九死一生。


    一個“萬”字,一個“戈”字,兩者相連,便是萬戈,萬經常是泛指,指數量眾多,萬是眾,眾便是蒼生。


    這場戰鬥還和天下蒼生有關?


    看到這裏,我就忍不住看了看邵元培問:“這位名字裏帶‘成’字的大師,在江湖中有著很高的地位吧?”


    邵元培愣了一下笑道:“不簡單啊,我都沒說是誰,你竟然猜出他的名字裏帶著‘成’字,另外你說的沒錯,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很高,隻不過他隱世多年,少有出世,世間除了一些頂級的高手,知道他的人並不多。”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我剛才測字的內容說了一遍,然後補充道:“雖然不知道那位前輩要去做什麽,但是我知道這件事兒事關天下蒼生。”


    “如果那位前輩需要榮吉什麽幫助,我們榮吉將會義不容辭,全力支持。”


    邵元培本來是笑著的,可聽完說完後,眉頭皺了起來,我說完幾秒鍾他才緩緩說了一句:“九死一生嗎?而且無法避免嗎?”


    我點頭說:“嗯,無法避免,隻是從字麵上看是這樣的,不過若是讓我見見那位前輩,當麵給他起卦的話,說不定我會找到破解之法。”


    邵元培搖頭說:“他多半是不會見你的,他修的是塵世中的孤寂,斷了許多的塵緣,就算托我給帶字過來給你測,我們也是隔著一道簾子的。”


    “而且我們總過說了不到三句話,我在他的房間裏待了不到一分鍾就離開了。”


    我無奈說道:“如果隻是測字,隻能看到這裏了。”


    邵元培則是對我說:“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好了,那張紙給我吧。”


    我把帶著“成”字的紙遞給邵元培,他直接折起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裏說:“過會兒我會燒了他,按照那位高僧的意思。”


    “至於你們,早點回去吧,現在程度暗三家的人不少,你們在外麵待的時間越久,就越不安全。”


    邵怡有點不舍說:“師父,我們才剛見麵,這就要分開了啊?”


    邵元培道:“這次不會分開太久,水官解厄的當天,我也會出現一下,到時候說不定測字的那位大師也會出山,到時候再加上宗子明,屆時水官解厄的現場,將會同時出現三位大天師級別的強者,這種盛況,江湖中可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了。”


    三個大天師?


    高僧,我父親,還有就是柳非生。


    難不成那位高僧要和我父親,或者柳非生大打出手?


    如果為了天下蒼生,更像是和柳非生打,可我的直覺又告訴我,不是柳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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