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聽”字出口,狐小蓮盯著我看了幾眼說:“是這樣的,自從暗三家在國內的行動連連受挫後,他們在國外也受到了重創,前不久他們已經把總部搬到了南洋的爪哇。”


    “暗三家自視甚高,和當地的江湖組織產生了巨大的矛盾,方雙在爪哇一個索龍的地方大打出手,最後暗三家慘勝。”


    “當地江湖那些巫術大家損失慘重,暗三家一些中高層的頭目也是死了不少,包括之前在水官解厄大會上露過麵的那些名義上的頭目,基本全部戰死了,戰況空前之激烈。”


    “現在他們在三元貴的領導下,勉強在索龍站穩了腳跟,不過他們和當地江湖的關係已經惡化,如果不能及時修補,未來十多年,恐怕還有大戰。”


    聽到這裏,我就疑惑道:“你們對江湖上的事兒,怎麽如此的清楚,我甚至懷疑,水官解厄大會的時候,你們也在場!”


    狐小蓮搖頭說:“我們當時在成都,並不在大會的現場,南洋那邊出事兒的時候,我們倒是在現場,不過我們沒有出手,我養父說了,非必要的時候,我們不要介入江湖之事。”


    “如今我介入了,那說明,是到了必要的時候,也就是說,我被不知名的勢力給盯上了。”


    我問狐小蓮:“你跟我說暗三家在南洋的境況,是想讓我們榮吉做什麽嗎?”


    狐小蓮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是我養父授意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的,畢竟我在榮吉做你的助理,也該給你做一些貢獻,我告訴你信息,具體怎麽做,還得你這個大朝奉拿主意。”


    說著狐小蓮緩緩站起來,然後向門外走去:“太晚了,我該去休息了。”


    我則是又問了他一句:“你和你養父一直聯係著嗎?”


    狐小蓮說:“是啊,我們不是老古董,一直牢牢跟著社會的發展節奏,我養父也用著手機呢。”


    我道:“我能不能和你養父通個話?”


    狐小蓮立刻拒絕說:“不能!”


    我聳了聳肩。


    狐小蓮此時已經走出了房間,她回頭對著我說:“好了,你也不用想太多,畢竟你目前的首要目標是驚蟄。”


    我點了點頭。


    看著狐小蓮離開,我便把房門關上,然後又給袁氶剛打了電話。


    一來我是詢問有關驚蟄線索,二來我想把暗三家的情況給他分享一下,聽聽他有沒有什麽建議。


    電話撥通後,我們兩個也是簡單說了幾句,袁氶剛告訴我,榮吉並沒有查到有關驚蟄的任何線索,省城也沒有其他活動的江湖勢力。


    驚蟄好像已經不在省城了。


    我就對袁氶剛說:“袁叔叔,讓咱們榮吉加大搜尋的範圍。”


    袁氶剛道:“放心好了,已經吩咐了。”


    我又提起暗三家的事兒,袁氶剛就說:“按照狐小蓮跟你說的內容來看,暗三家如今在海外的境況很不好,或許是我們出手的好機會。”


    “當然,具體要不要對暗三家出手,還得看你的意思。”


    我道:“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榮吉在海外作戰,勝率有多高,外部條件允不允許,有沒有什麽限製之類的,您都給我講一講。”


    袁氶剛在電話那頭兒笑了笑說:“小禹啊,你真是越發讓我刮目相看了,你考慮事情也是越來越全麵了,你說的這些都不是顧慮,我們榮吉在海外也有不少的勢力,爪哇島的話,小地方而已,當地江湖組織連暗三家都打不過,更別提我們了。”


    “你若是當真要對暗三家出手,我就事先安排布局,爭取三個月內完成對暗三家動手的全部準備。”


    我說:“三個月時間太長了,最多一個月準備時間,春節左右動手。”


    袁氶剛在電話那邊猶豫了一下說:“好,一切都聽宗大朝奉的安排,原來你心中早有打算了啊。”


    我說:“袁叔叔,咱倆私下裏,你還是稱呼我小禹好了。”


    袁氶剛那邊沒有說稱呼的事兒,而是繼續說:“暗三家目前肯定會遭到當地江湖的針對,要不要聯合當地的江湖勢力?”


    我則是立刻拒絕道:“袁叔叔,不能聯合當地人,相反如果當地人要為難暗三家,我們還要出手維護他們,暗三家往根源上來說,是從咱們榮吉出去的,解決暗三家是咱們榮吉的內部事情,我不予許別人對咱們榮吉內部實力指手畫腳,哪怕是叛逃的暗三家。”


    “如果有可能,將來我想把暗三家,以及徐坤的客家,全部收回到我們門下。”


    “他們本來就是我們榮吉分出去的。”


    袁氶剛在電話那頭兒沉默了許久說:“自張合一師尊以後,你爺爺,以及我,我們所做的所有榮吉的工作,重頭都在榮吉的天字列維穩和地字列的擴展上,我們一步步地恢複榮吉的元氣,可卻從來沒有規劃到暗三家和客家的問題上。”


    “我們一直以對抗的態度視之,從來沒有想過將他們重新收回來。”


    “小禹啊,你能有這樣的雄心壯誌,我心裏十分的欣慰,就算是豁出這條老命,我也會助你實現這一壯舉。”


    “如果暗三家、客家真的能夠全部回到榮吉懷抱,那我們榮吉當年榮光,就真的可以重塑了。”


    我道:“那袁叔叔,你盡量安排下南洋的事物,這次暗三家遭受重創,在南洋的境況極其危險,正是百年不遇的收回暗三家的絕佳時機,一定要安排好了,恩威並施。”


    袁氶剛道:“好。”


    又和袁氶剛聊了一會兒,我就把電話掛掉了。


    這一晚,我躺下之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又一次感覺到大朝奉這個位置上的不容易。


    如果我還是什麽也不懂,手裏什麽權力都沒有,那我這會兒會過的很輕鬆吧。


    差不多淩晨四點多鍾的時候,我才稍微眯了會兒。


    可在七點多的時候,我就聽到了手機響聲,我迷迷糊糊接了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袁木孚的聲音:“宗老板,拖拉機廠的染蟲病已經得到控製了,所有染蟲的人,情況都在快速的好轉,小十三的藥很管用。”


    我猶豫了一會兒說:“不僅僅是小十三的藥管用,可能和驚蟄已經離開了省城有關,他距離遠了,那些蟲子身上的力量也就變弱,恢複力變弱,所以更容易被殺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驚蟄故意讓我控製住病情的,他這次出現隻是給我們一個警告。”


    “或許也是給狐小蓮,以及藥茗桀的警告。”


    袁木孚的語調也就沒有之前興奮了,他繼續說:“你的意思是,驚蟄壓根沒打算襲擊拖拉機廠,隻是給我們的警告?”


    我說:“沒錯,他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用他的能力殺了我們一個人,還讓很多人染了蟲病,這就足以說明他的能力,他是在警告,也是在試探我們榮吉的反應和處理速度。”


    “他在密謀一場更大的陰謀。”


    “那陰謀或許是一場史無前例的陰謀。”


    袁木孚愣了一會兒說:“興許沒有那麽嚴重。”


    我則是苦笑著說:“希望吧,我總覺得是我當了大朝奉,一切才變得這麽糟糕,以前我不做大朝奉的時候,也會有大的危機出現嗎?”


    袁木孚道:“好了,你就別發牢騷了,我的大朝奉,這麽說吧,宗禹,你在大朝奉的位置上幹的比我父親好,我父親太過保守,榮吉需要你這樣的人。”


    我道:“袁叔叔很厲害。”


    袁木孚笑著說:“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就是匯報下情況。”


    掛了袁木孚的電話,我也睡不著,換了幹淨衣服,就起身準備吃點東西。


    蘭曉月不在家,做飯的工作就換成了邵怡,她的手藝也不錯。


    吃飯的時候,我就簡單給同伴們說了一下驚蟄可能已經離開省城的消息。


    李成二就說:“看來解決驚蟄禍根胎,是一個長期的問題。”


    我“嗯”了一聲,然後把可能要去南洋的消息說了一遍。


    聽到我的話,李成二就說:“驚蟄的問題還沒解決,我們現在去南洋,萬一這邊出什麽事兒怎麽辦,我倒是覺得暗三家的問題可以放一放,畢竟已經是幾百年的問題,驚蟄是大問題。”


    夏薇至說:“我也同意李成二的看法,另外收回暗三家,我覺得對榮吉並不是什麽好事兒,他們壞事、爛事做盡,收回榮吉,我們榮吉就要替他們背很多的黑鍋。”


    我說:“問題清算之後,再收回他們,黑鍋背不了太多。”


    邵怡這會兒就說:“我不懂這些大事兒,但是宗禹哥哥說什麽,我都會支持。”


    弓澤狐也是附和。


    李成二轉頭對夏薇至說:“是啊,宗老板說什麽我們都支持,我剛才也隻是說下自己的建議,並不打算抗命,老夏,你怎麽回事兒,牢騷怎麽那麽多。”


    夏薇至笑罵道:“你的臉呢?”


    收回暗三家,我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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