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女狠狠說著東方延慶的名字,眼神裏盡顯怨恨之色。


    而我這邊也是感受到了桑女的怨恨,心中煩躁的氣息也開始翻騰起來。


    桑女的故事正通過她強大的怨氣,在幹擾我的心神。


    我沉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神穩固下來,那一絲煩躁也是飛快消失掉了,接著我一抬手,我的氣運之海中,一團浪花落在了棋盤上,接著幻化為一顆白子緊貼著桑女反擊的黑子圍了上去。


    桑女沒有絲毫猶豫一座高山再落在棋盤上化為黑子,兩顆黑子斜角相連,向後延伸,仿若在引我的白子向她的布局陣地靠近。


    那邊全是她的黑子,如果我貿然進攻,那我放在裏麵的白子可能會被她盡數吃掉。


    所以我的動作再次慢了下來。


    桑女則是繼續說她的故事:“東方延慶,每次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都恨的厲害,我甚至恨不得將整個東方家都給殺了!”


    桑女這麽說的時候,東方辿一愣了一下,然後在一邊道:“你別在這裏胡言亂語,東方延慶是我們東方家的先祖,是他帶著我們東方家迅速崛起,成為了天字列之首的,我們家族曆史上,從來沒有記述我們家先祖迎娶過一個叫艾桑的女子。”


    桑女轉頭看了看東方辿一,然後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七個長老說:“你問問他們!”


    東方辿一投去疑惑的眼神。


    東方蒿此時就說道:“她說的沒錯,東方延慶前輩,的確是迎娶過一個叫艾桑的女子,也就是我們麵前的這位,而且他老人家也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被她殺了,並且奪了氣運,從她殺了東方延慶前輩開始,這座莊園,包括我們七個人的先祖,就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桑女笑著說:“是啊,不過在我發現東方延慶竊取我的天命之後,我隻是恨他,起初我並未動殺心,我當時還是太傻,我想要找他理論,所以在東方延慶再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把我的發現說了出來,並且質問他為什麽這麽對我。”


    “他見我發現了這些,便直接給了我一巴掌,將我打在地上,他一隻腳踩著我的臉說,我隻是她的收集天命的一個工具,他從未把我當成他的妻子看待,而他真正的妻子,還在燕京城裏,我的存在,隻是東方家的一個笑話而已。”


    “他還告訴我說,天下天命之人,雖然稀少,可我也不是無可取代的,如果有一天他覺得我沒用了,就會殺了我,好不留情地殺了我。”


    “從那之後,我就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利用自己的天命開始修行,開始掌控自己的命運,我要複仇!”


    聽著桑女說著自己的故事,我這邊思索也是有了答案,貿然進攻肯定損失進攻的白子,所以我選擇了穩固自己的前沿陣地,一顆白子沿著我的白子前線落下,繼續增加自己進攻的籌碼。


    桑女說著故事見我落子,便道了一句:“看來我的故事還是不太能夠吸引你啊。”


    說著,她再揮手,又是不假思索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座大山。


    見我不進攻,她的黑子便迎了上來,一副逼著我要與她決戰的模樣。


    我看著桑女說道:“不是你的故事不吸引人,隻是因為我要保護的人都在我的身後,我不能分心。”


    桑女輕聲說了一句:“要保護的人嗎?”


    說罷這一句,她忽然加大音量又說道:“我也想要有自己保護的人,可惜啊,就連我最親近的父母,也出賣了我,我記得東方延慶羞辱過我之後,他還扔給了我一封信,準確的是說,是一張賣身契,是我父母將我賣給東方延慶的賣身契。”


    “本來我以為,那些重禮是聘禮,沒想到啊,那些竟然是買賣我的髒錢。”


    我不想聽桑女講故事,可她的故事卻好像刻在我的耳膜上一樣,她的聲音總是能夠敲響我的耳膜,傳遞給我的大腦。


    我沒吭聲,繼續思索接下來的棋路。


    桑女慢慢開口道:“那一刻才是真正絕望的時候,什麽天命,還沒有世俗之人眼中的黃金白銀有價值,什麽兒女親情,到最後也不過是一件貨品罷了。”


    “我靜下心,開始找修行的門路,我和東方延慶成親那麽久,也是從他身上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修行的事宜,隻不過我從來不知道什麽修行的係統方法,我隻能按照自己的理解來。”


    “我可以汲取天命,那我便以天命為修行的方向。”


    “我開始感知自己的命,我開始演習一些相卜的書籍,這方麵東方延慶倒是沒有吝嗇,我想看什麽書,他都會給我,在他眼裏,我更厲害了,才能汲取更多的天命氣運,他也才能在我身上偷走更多的氣運。”


    “通過大量的閱讀,我終於找到了一些修煉氣運之術的法子,我先對著周圍無數桑樹使用,直到第一棵桑樹枯萎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術法大成了。”


    “不過我不敢大肆汲取周圍的氣運,我怕被東方延慶發現,因為那個時候才算是剛剛入門不久。”


    “也是那個時候,東方延慶派來了七個人來監視我,也就是我身後的幾個人的先祖。”


    “他們都是東方延慶的親信,而東方延慶則是受到榮吉征召,去了昆侖廢墟。”


    “後來我聽說東方延慶受了很重的傷,他就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沒有來找我。”


    “也是那半年,我利用我的身子,讓那些老家夥為我做事,讓他們成為了我的人。”


    “滿山的桑樹,除了院子裏的這一棵,其他的全部都死了。”


    “而我也是氣運飆升!”


    說到這裏的時候,桑女那氣運形態中的山群,再次升高了一些。


    特別是那擁有詭異佛像的山,更是突出。


    我這邊思索的時間也要到了,便一揮手,繼續落下白子,我這次還不是進攻,依舊是穩固自己的前線陣地。


    見我每一步走的很穩,桑女就道:“我看你能穩到什麽時候。”


    說罷,她一揮手,又是一座大山落在棋盤上,化為了黑子。


    那黑子,繼續緊貼我的棋子攻上來,我的布局線被她打破,如果我繼續布局,那我前線的其他白子可能成為黑子嘴裏的肉。


    桑女在逼我動手。


    不過,我仍舊未亂了陣腳,而是慢慢地思索接下來的每一步的進攻步驟。


    同時我也要盤算我氣運之海中的存量,看看我還能支撐多少步。


    如果尋常人來下這氣運之局,恐怕第一步就要落敗了,因為尋常的氣運,根本連一顆子都凝聚不來。


    桑女見我又要思考,便繼續說自己的故事:“東方延慶養了半年的傷再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很強了,我聯合他的七個手下給東方延慶設下了陷阱,引他給我下了一盤氣運之局,結果很顯然,擁有天命之身的我贏了,可我也輸了,東方延慶利用最後一口氣,給了我心口一擊。”


    “他把所有的氣運輸給了我,而我獲得了他所有的氣運,卻沒有了自己的身體。”


    “我的魂魄被東方延慶打的離體,我也想著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可東方延慶那個混蛋,竟然在我身體上下了禁咒,我的魂魄如果回到身體裏,就會和身體一起煙消雲散。”


    “而我的魂魄如果不及時找到一個軀體,周身的氣運也會散掉。”


    “太強的身體,體內的魂魄也會很強,我一時占據不了,所以我隻能占了那棵桑樹,那棵靈識都未開的桑樹,同時我也將我自己的氣運,以及我從東方延慶那裏贏來的全部氣運,一並帶入了那棵桑樹之中。”


    “從那之後,我便成了現在的我。”


    “至於那七個東方延慶的親信,我利用氣運之術控製了他們,然後再通過他們擁立了新的東方家主,從那之後曆代的東方家主都在我的控製之中。”


    “那七個老家夥,也是會挑選自己在東方家的後裔,然後提拔到這裏做新長老,當然是他們其中某個人要死的時候。”


    “這些年,我也利用他們引來了不少的江湖大能,再利用氣運之局,贏走他們的氣運,你是最後一個,也是我八十一盤棋局的終點。”


    我看著桑女問了一句:“是誰告訴你,你有八十一盤棋要下的?”


    桑女猶豫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氣運形態的山群中的巨大的佛像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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