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我便帶著禦四家,以及東方韻娣、狐小蓮往龍山寺那邊去了。


    為了彰顯我們榮吉的重視,袁氶剛、袁木孚已經先一步龍山寺落位了,並且在那邊為老教皇的傳位儀式做了一些準備。


    至於我父親,他說他私人和老教皇有些交情,便以個人的名義去了。


    最令我意外的是,父親這次去的時候,竟然破天荒地帶上了我母親,這也是我父親重出江湖以來,第一次讓我母親主動參與到江湖的事情中去。


    我父親已經是人間聖者,有他待在我母親身邊,我也沒有理由擔心。


    當然,在龍山寺的四周,我們榮吉也已經布置下了很多人,我們必須保證老教皇的傳位儀式不會出什麽大的變故。


    在我們一行人去往龍山寺的路上,我接了江尺打來的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我就聽到江尺開口:“宗大朝奉,這龍山寺的活動,不知道有沒有我們x小組的一個席位。”


    x小組不管怎樣勢弱,畢竟也是華夏江湖的一部分,將來昆侖廢墟應對災難的時候,我還需要和x小組同心協力。


    所以,我便對江尺說道:“你來的話,自然是有的,不過也隻有你一個人的席位,你最好不要帶多餘的人,你也知道,老教皇造訪我們榮吉,又隱匿在龍山寺,就是不想太多的人打攪他。”


    江尺就說:“我懂,能讓我去現場,就說明我們x小組參與,這樣的話,江湖的人也就會知道,我們x小組並沒有被江湖邊緣化,我們x小組在江湖中,還是有一些份量的。”


    這江尺倒是實誠,他所想所謀直接告訴了我,所以我便在電話裏“哈哈”笑了幾聲。


    江尺繼續說:“對了,宗大朝奉,刑藺那部分人已經脫離我們x小組很久,我聽說,你還沒有太明確地接收他們,你是怕他們和我們x小組還有糾葛嗎?”


    忽然提到刑藺的事兒,我也是愣了一下,我總覺得江尺要求證什麽,便問了一句:“怎麽,你後悔放他們走了,要重新收他們回x小組嗎?”


    江尺便道:“那倒不至於,x小組內治改革,需要的就是大換血,如果我再把部分人弄回去,換湯不換藥,x小組永遠沒有嶄新的麵貌,更何況刑藺那些人是親你們一派,當然,我倒不是說親榮吉不好,而是他們太親你們,有時候可能會為了你們榮吉的利益,去犧牲我們x小組的利益,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江尺的每一句話都說的很直接,毫不藏著掖著。


    可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他用這些明麵上的東西,在隱藏一些更大的秘密。


    我的心裏開始有些不踏實了。


    於是,我就對著江尺道了一句:“刑藺的事兒我們榮吉並不是很急,還要等刑藺自己的態度,倒是你們x小組的這次內治,你們小組內部有很多人,我都不認識了,改天拉出來,我們認識一下。”


    江尺道:“好,有機會。”


    這句話是敷衍,江尺在心裏已經拒絕了。


    我有預感,這江尺對x小組的內治之後,剔除了江湖小組和天機盟,嶄新的x小組誕生之後,絕對要超越黃教授時期x小組的輝煌。


    當然,做個過程很漫長,十年,或者二十年。


    我在人間可能是看不到了。


    因為等解決了昆侖廢墟的事兒之後,我登臨仙界,已經是定局了。


    見我這邊沒有作答,江尺又說:“好了宗大朝奉,我們先說到這裏,一會兒龍山寺見。”


    我道了一聲“好”,就把手機掛掉了。


    東方韻娣這個時候在旁邊就問我:“江尺這個人不簡單。”


    我問東方韻娣:“x小組新一批的人,你調查過沒有?”


    東方韻娣就說:“有過一些調查,那些人都是江尺根據歐陽震悳留下的一些資料,從民間選拔出不少資質很好的人,那些人基本都是x小組從零基礎開始培養的。”


    “不得不說,江尺是一個狠人,竟然全部自己培養,一個民間的散修也不招。”


    “另外,歐陽震悳人品雖然不行,可收集資料這方麵還是很厲害的,他留下的資料上,有很多資質好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


    聽到東方韻娣這麽說,我就皺了皺眉頭說:“這次x小組和江尺走在我們榮吉前麵了。”


    “他們這是等於開辦了學校,先我們一步把民間資質好的苗子先一步選走了,現在可能看不出什麽來,可時間一長,過個一二十年,那我們榮吉的新鮮血液可能就會出現斷層,就算不斷層,我們從民間吸納來的人手也會不如x小組。”


    東方韻娣點頭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宗老板,現在還不是我們發愁的時候,我們也不用著急出手去爭搶什麽,這辦學教修行,在江湖上也是一件新鮮的事兒,肯定會出現很多的問題,我們可以先讓x小組去嚐試一下,我們暗中觀察,學一些經驗。”


    “當然,我們也不能完全不去行動。”


    狐小蓮那邊就說:“的確,我私下裏也和東方談過了,我們也拿這些事兒和方思前輩談了談,交談之後,我們三個人便做出了決定,也開始在民間尋找一些資質好的人,我們會安排一些榮吉的天師上門去收他們做徒弟,以師徒的形勢教誨那些孩子,並且引導他們加入我們榮吉。”


    “x小組那邊,有很多的學生,但是老師少。”


    “我們榮吉就不一樣了,老師多的是,我們完全可以一對一輔導。”


    “當然,師徒傳承固然好,可師徒羈絆太多,容易在我們榮吉內部形成錯綜複雜的關係。”


    “如果x小組那邊有了雛形,我們也可以開始展開科班培訓,到時候我們隻要保證教導一群人的老師,是我們信任的人,那就不用擔心什麽錯綜複雜的師徒關係了。”


    聽著兩個人說話,我就笑著說:“原來你們都已經考慮到了,那我就不用操心這些了。”


    說話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已經進了龍山寺,並且沿著山路開上了山。


    我們車子停到龍山寺的側門處,然後去了那個遊客止步的院子。


    這邊的僧人也都被成傆大師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了。


    所以這個院子裏除了老教皇、戈金斯等一些教廷的人,以及歐洲兩大協會的人外,就隻有我們榮吉的人了。


    包括成傆大師,他也是回避了,他並不想參與老教皇傳位的事兒。


    至於江尺,還在上山的路上,目前還沒過來。


    進了院子,我就先看到了戈金斯。


    他和他的幾個手下,正和幾個歐洲模樣的人在爭辯著什麽。


    那幾個歐洲人氣的手舞足蹈,而戈金斯則是一副愛咋咋地的模樣。


    見我進到院子裏,戈金斯甩開幾個歐洲人,立刻跑過來一副小弟看到大哥的模樣笑道:“親愛的宗,你終於來了。”


    我看著戈金斯笑了笑說:“才和那些歐洲佬待了一會兒,這說話的習慣就變了,還是按照我們華夏這邊的習慣來!”


    戈金斯笑道:“那成,我家老爺子等你很久了,走,我先帶你去看看他,他好像有些話,要單獨問你。”


    我點頭,讓同伴們留在院子裏,然後和戈金斯往東麵的一間廂房去了。


    到了廂房的門口,戈金斯敲了敲門,我就聽到了老教皇的聲音:“進來吧!”


    那聲音聽起來還算有力。


    推開門,戈金斯本來打算離開,老教皇的聲音再傳來:“小金,你也進來。”


    戈金斯滿臉不情願的模樣“哦”了一聲。


    進門之後,我就發現老教皇坐在一把輪椅上,他看著牆壁上一張彌勒佛像,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進門之後,老教皇又說:“關門。”


    戈金斯便回頭把房門給關好了。


    老教皇這才慢慢地轉過了龍椅。


    他的麵容看起來要比我在歐洲見他的時候要蒼老很多。


    他的眼窩子還有些下陷。


    我也是對著老教皇拱手笑道:“又見麵了,老教皇,你這精神可不太好。”


    老教皇也是學著我的樣子拱手,隨即也是笑道:“是啊,撐不了幾天了。”


    我沒搭話。


    戈金斯卻說:“沒事,等你死了,我給你在華夏找塊好墓地,風光大葬,歐洲那邊,咱們不回去了,什麽歐洲教廷,要來何用,兩大協會的人,早把咱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咱們何必找那不自在啊。”


    老教皇也不生氣,看著戈金斯笑道:“你個臭小子,我真想剝開你胸膛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凉的。”


    戈金斯忽然一副認真地表情說:“老爺子,我可以繼承教皇的位置,也可以承載吸血鬼之門,不過我幾個條件,您需要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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