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邑哈哈一笑,也不再和我做其他爭辯。


    我則是繼續問道:“這次真要去虛無之地嗎?”


    白邑說:“其實在你獲得兩顆天珠的時候,我就感知到了我那心魔作祟,他已經在挑釁我,讓我進虛無之地了,可後來不知為何,那兩顆天珠竟然毀掉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白邑怔了一會兒。


    然後繼續說道:“興許是我那心魔感覺到你身上的可怕,害怕你去虛無之地搗亂吧,故而才把那兩顆給毀了。”


    我疑惑道:“你那心魔不是和你一般的實力嗎,他會怕我?”


    白邑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答道:“你的前世可不一般,他大概也是知道的,再有,你背後那把劍,你已經能夠拔出來了吧,那把劍別說他,就算是我,也是有些忌憚的。”


    我疑惑道:“你怕這把劍?”


    白邑搖頭道:“是忌憚,不是怕,忌憚和怕還是有些差異的。”


    我順勢問道:“我這把劍到底是什麽來頭?”


    白邑沒有解釋,而是繼續剛才的問題:“這次的虛無之地,非去不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入虛無之地,是解決不了。”


    我開始有些迷糊了。


    白邑不等我發問,繼續說道:“我那心魔在虛無之地,始終是一個虛體,虛體再厲害,到了現實世界,都是無根之力,很容易被大道吞噬或者衝散。”


    “所以它這些年一直在謀求一件事兒,那就是奪我本體,挑戰真神!”


    “進而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所以通過一些手段,蠱惑了我身邊的幾個手下。”


    我好奇打斷白邑說:“在蠱惑你手下之前,還沒有人製造虛無之地的通道天珠吧,既然沒有天珠,他又是怎麽從虛無之地出來,還能蠱惑你的手下的呢?”


    白邑緩緩抬起自己的左手,然後我麵前畫了一個圈。


    我搖頭問:“什麽意思。”


    白邑就說:“這個圓,如果從二維的角度來看,是不是密不透風的,毫無漏洞可言?”


    我點頭。


    白邑繼續說:“如果用三維世界觀來看,那這個圓的上下都是漏洞,又能管得住誰呢?”


    “虛無之地也是如此,如果用來管普通人的魂魄,心魔,那他們肯定出不來,可它裏麵關的是我的心魔,是一個早就超脫現有世界觀的存在,就算我擁有同樣的手段可以限製它,可我們同根,同心,它人出來,可找出虛無之地的一兩個漏洞,將自己的思想意識傳出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白邑繼續說:“還有,那些天珠,既然製造出來,可不是簡單的虛無之地的入口這麽簡單,它在人間,是為了將人間的大道秩序和虛無之地相融合,讓虛無之地不再存在於我所創造的意識空間,而是將其變成人間大道的一部分。”


    “這樣的話,虛無之地的心魔,就可以和我徹底分離開來,作為本體對他的一些壓製,就會變得越發的小了。”


    “我們同根、同心,一旦我本體對他沒有了壓製,他就會溯源回到我的身體之中,對我身體的控製權進行再一次的爭奪,到時候,我若壓不住他,那我就會變成心魔,被壓製到虛無之地去。”


    “所以我才說,這次虛無之地,必須的去,我需要在他完全擺脫我的壓製之前,把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給毀了,讓虛無之地歸於平靜,讓他再奮鬥個一萬年,給我爭取一萬年的太平。”


    我又問:“之前那多的天珠,你就沒想過進去揍他?”


    白邑搖頭說:“虛無之地,萬不得已才能進一次,我進去的多了,虛無之地的漏洞也就多了,我每進一次虛無之地,虛無之地困住我心魔的時間就會減半,我上次封禁他,可是兩萬年前,這次若是再封,就隻能一萬年了。”


    我揮手打斷白邑說:“你動不動就是幾萬年,我可真沒辦法給你比。”


    白邑說:“如果你肯聽我的,脫了人間道皮,你早就和我一樣了,可你不聽,非要固執的把自己當成一個人。”


    我知道白邑說的是我的前一世。


    可我還是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我覺得做人挺好的。”


    白邑沒有再和我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對我說:“叫你那個朋友進來吧,我也讓我的那個手下進來,他的桃花劫再不製止,我怕把我們寨子的命理也給攪和成了一團渾水。”


    我點頭。


    於是白邑先開口喊了一句:“顏蘇,來見我。”


    我這邊也是道了一句:“李成二,來見我!”


    我們兩個的聲音伴隨著一起極強的氣勢傳到了前麵的洞室去。


    我也是問白邑:“這樣用氣,神不會覺察到?”


    白邑就說:“小手段沒事,但是厲害一些的神通不行,自保的神通,強一點也不行。”


    不一會兒李成二和顏蘇就一起走進了這洞室。


    顏蘇一身藏民的打扮,走在前麵。


    李成二走在顏蘇的後麵,反而是顯得十分的拘謹,這可不是平時的李成二。


    來到樓台下,顏蘇就對著樓台這邊恭敬道:“拜見首領大人!”


    白邑揮揮手。


    李成二待在顏蘇的旁邊,半天沒有動靜。


    我咳嗽了好幾聲提醒他,他才稍微回神對著我拱手道:“宗老板!”


    我無奈搖搖頭,然後跳下了樓台。


    顏蘇微微遠離了我幾步。


    我則是衝她走去,同時說了一句:“別躲。”


    顏蘇看了看樓台上的白邑,見白邑點頭,她這才原地站著不躲了。


    我走到顏蘇的旁邊,她直接閉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我則是緩緩開口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隻是想要看清楚你的命理。”


    顏蘇閉著眼,然後慢慢地說:“我大概知道你那朋友口裏一直念叨的人是誰。”


    我問是誰。


    顏蘇就說:“是我小姨,我小姨曾經也是我們寨子的長老之一,負責外事的那種,可她後來不知怎麽著,忽然不和我們寨子聯係了,多年後我們才有她的消息,可她早就身死龍山寺之中。”


    “我也聽人說過,我小姨養了一個孩子,他應該就是你朋友吧。”


    李成二連忙接過話說:“是我,那個孩子就是我。”


    “你和你小姨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這個時候,已經從顏蘇的命理中看到了一絲命理的糾葛,是和李成二的命理糾葛。


    顏蘇的軀體是新的,可她的魂魄卻是舊的,是一個將近百歲的魂魄。


    顏蘇就是曾經救過李成二的女人。


    她的魂魄沒有輪回,而是回到了這寨子裏,重新找了一副身體……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的表情微微顯得有些驚訝。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顏蘇為什麽不肯睜著眼說話了,她是害怕自己的謊言被戳穿。


    顏蘇聽了李成二的話,並沒有回答什麽,而是問我:“宗大朝奉,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我真不是李成二要找的那個人。”


    我道:“沒有了,謝謝。”


    李成二則是不肯放棄說:“能跟我說說你小姨的一些事情嗎,我想多了解她一些。”


    隨著李成二這句話說出口,我就發現顏蘇的眼角動了一下。


    這一動不僅僅是皮膚上的動彈,她麵容的相門之間的命理氣象全部跟著動彈了起來。


    這一動,她的命宮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死劫的跡象。


    再看李成二因為桃花劫引來的諸多惡相,正在逐一消散。


    顏蘇終究還是動心了。


    我心裏也是有些可憐顏蘇,畢竟這算是李成二害了她。


    正當我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顏蘇忽然睜眼開,一雙碩大的眸子浸出了兩行的眼淚來。


    隻聽顏蘇開口道:“二小子!”


    李成二當即愣住了。


    顏蘇繼續說:“終究,我欠你的,還是要還回去,我的這條命,現在是你的了!”


    顏蘇欠李成二的,這是怎麽回事兒,裏麵的八卦,啊呸,是故事還有很多啊!


    白邑這個時候也說道:“顏蘇,你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你知道後果吧。”


    顏蘇看著白邑恭敬行禮說:“大人,我知道,自從我回到寨子,這些年,我從來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我的腦海裏始終會浮現出那個小子堅毅的臉龐,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可以說,我是奪了他的命理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若是沒有我,他的身體也不會變得要吞噬諸多邪物來填補空缺,吞噬邪物,消化邪物,那可是冒著極大風險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有性命之憂。”


    “我很害怕,某一年入世辦事的時候,聽到他被邪物侵蝕而死的消息。”


    “我心中難安!”


    李成二看著顏蘇一臉不解問道:“我這體質沒有害了我,反而成了我修行的一大助力!”


    顏蘇搖頭說:“若是沒有我,你的修行要比現在快十倍,興許,你早就該登臨仙界了!”


    李成二原本資質這麽好的嗎?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李成二,可他的命理之中,卻沒有體現出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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