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山下天象散去,我心口的劇痛也是緩解了不少。


    以前是天命掌控我的命理,可從現在開始,我已經能和天命分庭抗禮了。


    準確的說,在長生穀的時候,已經有這方麵的跡象了。


    我再深呼吸的時候,我的身體也不會再有異樣了。


    在後山又站了一會兒,我就準備回去休息。


    下山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是錢咪咪打來的。


    我接了電話就問:“怎麽了,剛才的事兒,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不等我繼續說下去,錢咪咪就道:“宗老板,不是剛才的事兒,你人呢,趕緊回辦公小院來,出大事兒了。”


    我一邊加快腳下的步子,一邊問錢咪咪:“什麽事兒,你先在電話裏說,我正在往回趕呢。”


    錢咪咪就道:“袁木孚帶著十多個榮吉的天師在外監督小宗門上昆侖的事兒你知道吧?”


    我點頭說:“知道啊,怎麽了,前不久我們還在長生穀見過麵呢。”


    錢咪咪就道:“袁木孚這次碰到硬茬子,被人給扣了。”


    我心生疑惑:“是誰,袁木孚本身實力不弱,也上了天師,他帶在身邊的人,也都是榮吉本部天師組的人,一個個都是天師的實力,還有人能夠扣得了他?”


    錢咪咪說:“這事兒假不了,剛才有人往我們榮吉本部村送來一封信,信封裏全是袁木孚一行人被綁在樹架子上的照片,他們這次是真遇到事兒了。”


    我問:“送信的人呢?”


    錢咪咪繼續說:“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們的人攔不住,瞧著實力不俗。”


    “不過狐姐姐去追了,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


    一邊和錢咪咪說著,我腳下的步子也是更快了,十來分鍾我就跑到了辦公小院,見我進來,錢咪咪就把照片給我看。


    我拿過照片一看,果然和錢咪咪描述的一模一樣,袁木孚等人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他們被五花大綁在一棵棵的大樹上,樣子瞧著分外狼狽。


    除了照片,這裏麵還有一封沒開封的信,上麵寫著榮吉大朝奉親啟。


    錢咪咪把信給我之後,便說:“點名給你的,我和狐姐姐就沒拆。”


    我點頭,拆開了信,幾張信紙取出,我便看到信的內容:


    “榮吉大朝奉宗禹,小兒見信,定氣急敗壞,然,榮吉所邀上昆侖一事,我等恕難從命,你分那一身江湖的氣運,實為餌,誘江湖葬送昆侖之餌,我等不貪餌,隻求苟安天下一隅,這江湖,這天下,歸禍根也罷,歸真仙也好,與吾等不相幹。”


    “可你榮吉之途,步步緊逼,大有滅我一村之嫌疑,故而,老夫出手教訓一通,我等亦不想與榮吉為敵,故遣此信,榮吉可派人到龍溝村將人帶走。”


    “若,榮吉仍不死心,仍要逼我等上昆侖,那便請榮吉大朝奉前來一戰,小兒若能贏了老夫,我便上昆侖,若是贏不了,煩請榮吉休要再來煩躁。”


    落筆:王惟安。


    看完了信,我就問:“龍溝村是什麽地方,這王惟安又是誰,怎麽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聽過啊?”


    錢咪咪就說:“是隴地一個避世的修行村子,按照我們榮吉等級的資料來看,村子裏人最高修為的不過三段真人,大部分都是道人,更多的,隻是沒有修為的人。”


    “這個村子雖然避世,不過卻不是和外界隔開的,村子有一條通往外麵的路,村子裏的人出入自由,不過村子裏大部分人都不會主動出去,那村子偏僻的很,外麵的人,一般也尋不到他們那裏。”


    這個時候,狐小蓮也從門外進來,看到她一個人,我就說了一句:“沒追上?”


    狐小蓮聳聳肩說:“來人實力天師左右,可身法卻是一等一的好手,追了一會兒,那人的蹤影我便尋不到了。”


    天師?


    狐小蓮繼續說:“現在看來,我們榮吉對龍溝村的登記全部都是錯的了。”


    “那個龍溝村的人,一直隱藏於我們熟知的江湖之中。”


    “宗老板,你這一次的動員令,可是炸出了一個了不起的隱世大宗門啊。”


    我繼續說:“我爺爺留下的資料中也沒有提及過,顯而易見,那個村子是真的隱藏的太好了。”


    說罷,我也是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詢問他知不知道龍溝村的事情。


    父親就說:“不知道,不過聽你的意思,那裏好像有些厲害的家夥,這也不稀奇,這江湖之大,並不是所有的門派,都會在榮吉有登記,榮吉派出去登記信息的人,實力也是層次不齊,這裏麵有些紕漏差錯,也是正常的。”


    “比如鬼穀一門,榮吉不是也沒有詳盡的記載嗎。”


    聽到父親那邊也沒有什麽消息,我就說:“看樣子,我得親自走一趟了,能團滅我們榮吉十多個天師的家夥,實力怕是不會簡單。”


    父親在電話那頭兒也說:“這避世不出的大宗門,一般藏著一些驚天的大秘密,若是他們一心隻為歸隱還好,若是為了隱藏某些秘密,你就要小心了。”


    我道:“我明白。”


    掛了父親的電話,我就在群裏發了一個消息,讓同伴們到我這裏集合。


    同時我也讓錢咪咪,把我們榮吉已經掌握的有關龍溝村的資料發給我,包括一些我們掌握的錯誤的消息。


    不一會兒同伴們就過來了。


    我把情況給大家說了一聲,就讓夏薇至開車,我們連夜出發趕往隴地的龍溝村。


    在路上,李成二也是說:“這袁木孚最近怎麽回事兒啊,怎麽老是給咱們找事兒啊,先是長生穀,這下又是龍溝村,怎麽感覺,他老是走黴運啊,是不是德不配位啊,宗老板,你給他的職位是不是太高了啊?”


    我說:“袁木孚的命可不薄,這點福緣,他還是消受地起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不禁感覺自己有些矛盾,我自己一直想著跳出天命的安排,可在說起身邊的人時候,我又在以天命衡量他們。


    現在的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接下來,我們一路上就在通過各種途徑獲得龍溝村的資料,我也試圖和龍溝村的人取得聯係,可龍溝村之前和外界保持通訊的手機全部都關機了。


    他們好像執意要逼我親自前去一般。


    龍溝村在隴地的西邊,在一片綿延的戈壁灘上。


    不過這邊通著公路,我們車子便能順利的開進去。


    次日傍晚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已經到了龍溝村的村口,這裏並不是什麽世外桃源,而是一片的黃山隔壁。


    晚上一起風,整個村子都被沙塵暴給吞沒了。


    我們一下車,便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村口有幾棵胡楊樹,正是綁著袁木孚一行人的那些樹,不過這個時候,袁木孚一行人已經不在樹上綁著了。


    村子裏麵的路比較窄,我們的車子開不進去,就隻能下車步行。


    我們剛走了幾步,村口一個土房子裏,就跑出六七個壯漢來,這些壯漢清一色的黑中山裝,每個人都超過了兩米,他們一臉的橫肉,周身的氣息不過九段道人的水準。


    可他們身上卻是露出了真人五六段的氣勢。


    這氣勢和修為明顯不相符。


    為首的一個壯漢,在攔下我們之後,就說:“你們是榮吉的人嗎?”


    我稍微捂住口鼻防止風沙吹進嘴裏,同時說道:“我是榮吉的大朝奉宗禹,來見你們村長的。”


    壯漢再次打量我們:“你們的修為不賴,就是一個個看著不夠結實。”


    譏諷了我們兩句,他就指了指村子裏麵說:“你們跟我來吧,我們村長已經等你們好久了,你們來的有點晚了。”


    我問:“我們榮吉那些被你們抓的人呢?”


    為首的壯漢便道:“這風沙這麽大,在這裏給他們吃土啊,當然是給他們關進我們村裏的羊圈裏了,那裏臭是臭了些,可能擋下一些風沙來。”


    關羊圈?


    這可比綁在樹上的羞辱還大。


    這龍溝村到底是什麽來頭。


    進村的時候,我已經用天目把整個村子的風水看了一下,就發現這村子看似荒涼、偏僻,卻是一個修行的絕佳之地。


    風水講氣,脈者為理,為風水之靈氣。


    而氣運、氣勢在外,為風水之表氣。


    這裏是修行絕佳之地,並不是因為內理的風水靈氣,而是氣運、氣勢的風水表氣。


    風水古語有雲:“察以眼界,會以性情,若能了此,天下橫行。”


    剛才那九段道人,發出真人的氣勢,便是借助了這裏的風水氣勢,他的實力和本身有關,也和氣勢有關,他雖然隻有九段道人的實力,可是借著氣勢,卻能打出三四段真人的神通威力。


    這是一個對實力一種外力增持,而這種外力,就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氣勢。


    想到這裏,我看了看我們身邊的這些壯漢,每個人身上都有他們修行的獨特氣勢。


    這種修行方法,世間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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