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陳楠昕的電話,我就對著同伴們道:“陳楠昕還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不過按照陳子安、陳子平的態度來看,隻要陳楠昕繼續在那邊查下去,遲早會出事兒。”


    李成二道:“讓陳子安直接召回陳楠昕不就行了,非得在電話裏說出來,還是在你和陳子安打電話的時候,這也太湊巧了吧。”


    “如果是算計,那這算的未免太精確了。”


    我道:“這裏麵有算計的成分,也有興許的湊巧,陳家人大概率是算到了我要去東北,陳楠昕隻是他們拿來拖住我的手段。”


    “又或者說,他們就是故意把我往新興村那邊引。”


    “看來,他們拉著蔣蘇亞商議竊取氣運的事兒,已經想到了蔣蘇亞會把那些事兒告訴我,我的所有行動都在他們的計算之內。”


    “再或者說,我去新興村也可能是他們竊取我氣運的一個環節。”


    李成二連忙就說:“既然這樣,那咱們還去?”


    我說:“去,當然要去,陳楠昕既然被拿來當成了棋子,甚至是棄子,那咱們就拉攏過來,將其培養成陳家真正的繼承人,一個可以掌握在我們榮吉手中的陳家繼承人。”


    “陳子安、陳子平,不管他們要耍什麽花樣,就讓他們留在昆侖廢墟吧。”


    說話的時候,我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狠辣來。


    李成二本來還想說什麽,可在看到我的表情後,就忽然不說話了,而是往座位上一躺,假意要休息。


    我看著李成二就問:“怎麽,你覺得我做事兒不妥當了?”


    李成二這才道:“陳楠昕那丫頭沒啥城府,他家裏人利用她,咱們榮吉也利用她,總覺得那小妮子有些可憐。”


    我“哈哈”一笑說:“你這是憐香惜玉了啊,你放心吧,人與人的關係,說白了,就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隻不過有些利用是良性的,是對被利用者的一種提升和保護。”


    “有些利用是惡性,是會傷害到被利用者。”


    “我們這算是良性。”


    李成二就說:“宗老板,玩起權謀、計策的人,都會粉飾‘利用’這個詞。”


    我道:“興許是吧,怎麽,開始討厭我這個老板了?”


    李成二搖頭說:“那倒不至於,咱們仍舊是過命的交情,我就是感慨一下你的變化,真的,和你出入江湖的時候相比,太大了。”


    我笑了笑沒吭聲。


    夏薇至這會兒就說:“自然是要變化的,咱們這些人,不光是宗老板,我,小狐狸,甚至是單純的十三,都在潛移默化中性格變了一些,不過倒是你,老李,你的性格變化並不是很明顯,或者說,你壓根就沒有什麽變化。”


    “你心思純粹,有一不二,為人一項都是大大咧咧。”


    “做事兒的時候,又會粗中有細,要說咱們這些人中性情變化最小的就是你了。”


    李成二看著開車的夏薇至就說:“老夏,你這是誇我本心牢固,還是損我沒有進步啊?”


    夏薇至笑道:“你自己悟吧。”


    聽著夏薇至和李成二的討論這些事兒,我的心也是逐漸靜了下來。


    我初入江湖的目的是什麽呢?


    好像我並沒有什麽目的,我是被安排進來的,我之前混跡江湖,完全是作為一顆棋子。


    我那會兒不需要考慮太多本心的問題。


    等我有了實力,有了自己目的,這便涉及到了入道的初心、本心的問題。


    可我的初心、本心又是個啥呢?


    我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


    想到這裏,我就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的苦笑來。


    我們車子到長白山區的時間並不長,可進了山區,那七拐八繞的路就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差不多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們才進了新興村。


    在來的路上,我也是通過我們榮吉的情報係統,查了一下新興村近二十年來的資料,特別是有關舊學校的事兒。


    結果這資料一發過來,我就被嚇了一跳。


    新興村的舊學校,是一座廢棄的私立中學,而那個學校關閉的目的是因為學校的宿舍樓裏,有一個宿舍的女生一夜之間全部吊死在了自己的床頭上。


    這件事兒在當時引起了不小了轟動,學校的主要負責人還被判了刑,學校也就倒閉了。


    就算是今天,新興村十裏八鄉的人偶爾還會說起這件事兒。


    至於那幾個女生的死因,據說是學校的管理太多嚴苛,學習壓力又太大,那幾個女學生承受不住壓力,這才相約一起自縊了。


    幾個女生全部穿著紅色的秋衣秋褲,畫著濃妝,沒有留下遺書。


    一邊看這些資料,我也是一邊講給同伴們聽。


    等我講完,李成二就說:“因為壓力大輕生的學校基本每年都有,可這整個宿舍一起的,還真是頭一次聽說,二十年前,那會兒的網絡,手機都還沒有普及,這消息才沒有傳開,如果是放在今天,那肯定霸占好幾天的熱搜。”


    夏薇至也說:“陳家既然說舊學校有問題,那幾個學生的死因,肯定不是學習壓力什麽的,肯定還有別的事兒。”


    “資料裏沒有提及,陳家在這邊出任務的事兒嗎,或者咱們榮吉在這邊的行動。”


    我道:“我讓陳家發資料來著,不過他們發來都是我要求的,這幾個月的內務檔案,關於新興村舊學校的資料,暫時還沒有傳過來。”


    邵怡就說:“要不要催一催?”


    我道:“陳家人這是打算耍花樣耍到底了,現在打電話也是白搭啊,不會有啥進展的。”


    邵怡有些氣惱說:“那些人也可惡了吧,這都啥節骨眼兒上了,竟然還想著找事兒。”


    我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修行者為了修行、氣運,亦是如此。”


    “我要將一身的氣運賜福江湖,這對修行者來說,可是不小的一筆財富,如果有些人能夠有辦法多占一點,一些人做一些冒險事兒的,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內的。”


    “隻不過,我是怎麽也沒料想到,挑頭的會是陳家的人。”


    說到這裏,我覺得話題有些扯遠了,便沒有再說什麽。


    而此時,我們的車子已經到了村口的廣場。


    這新興村雖然是在深山之中,可交通條件卻很好,五六裏外的鎮子上還有一個不錯的高中,也是因為那所高中的存在,那個鎮子的經濟也被帶動了起來。


    挨著學校的一條街都很繁華。


    這些也都是我們榮吉情報資料上發來的。


    新興村挨著那個鎮子,也是受到了一些福澤,村口的廣場也是修的極好。


    這裏不僅僅有停車位,還有一個籃球場,還有不少的健身器材。


    而在廣場的邊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地廟。


    我們車子剛停下,附近的一輛車子就開了門,然後陳楠昕打著哈欠從車裏下來。


    她身邊並沒有跟著人。


    她穿著一身黑色休閑的衣服,格外的顯她的身條。


    幾年不見,她出落的更成熟了。


    看到我們之後,她也是打招呼說:“你們來的可真慢,你是我叔叔他們請來的?他們的麵子可真大。”


    看來陳楠昕並不知道陳家事情的內幕。


    我則是看著陳楠昕問:“你在這邊的案子中到底遇到什麽麻煩了,跟我說說吧。”


    陳楠昕一臉疑惑道:“我叔叔他們沒跟你說嗎?”


    我道:“沒。”


    陳楠昕笑道:“那你不早點問我,我發一份資料給你。”


    而我之所以沒有問陳楠昕要資料,就是要看陳楠昕此時的反應,我要看她到底對陳家兩個家主的布局有沒有察覺。


    從陳楠昕的反應來看,她是一丁點都沒有察覺到的。


    這丫頭,還真是傻啊。


    陳楠昕說話的時候,就要拿出手機找資料。


    我便說:“我們來都來了,走,去你住處看看,你順便給我講講這裏的事情,你講的應該比資料上生動很多。”


    陳楠昕笑道:“那是自然,你們跟我來。”


    說話的時候,陳楠昕就指了指村子的西南方位。


    我們順著一條硬化的水泥路走,陳楠昕也就給我們講了起來。


    她道:“這樣,我從頭給你們講吧,這樣你們聽的也細致一點,知道我們遇到的問題是啥了,我直接說問題,你們可能理解不了。”


    我點頭。


    陳楠昕便繼續說:“先說我們家族裏麵的事兒,自從我倆叔叔帶著家族裏一眾精銳上了昆侖廢墟後,我就格外的無聊,我也是想去昆侖廢墟的,我當時也報了名,可他們說啥也不帶著我去,還讓我監理家族中的大小事務,我哪會這些啊。”


    “幸好,兩位叔叔給我配了四個長老。”


    “我就啥也不用管,一天到晚都是閑著,所以我就尋思著出去找幾個小案子玩,反正現在也沒人管我了……”


    此時李成二就打斷陳楠昕說:“你講的這些也太碎了。”


    陳楠昕白了李成二一眼說:“我就這樣講,你愛聽不聽。”


    我笑了笑道:“就這樣講,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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