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錦然活著的時候,他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各種各樣優質的男人,白晨在其中根本排不上號,他也從來不奢望自己與安錦然能夠發展出其他方麵的感情來。現在這樣,也算是他這些年為安錦然討公道得到的一點安慰。而白晨從其中得到了甜頭,便將自己童年說的更加淒慘,將安錦然說的更加重要。他總說他母親雖然已經去世,但是依舊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安錦然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亮色。網友們被白晨對安錦然的深情打動,便不免被他的思想影響,對程歸遠與程鬱多出一點偏見。而此時程歸遠卻是拿著偵探發來的文件,雙手哆嗦不停。他前些日子找人調查白晨,調查結果出來了一部分,上麵說四五年前白晨好像曾雇凶謀殺過程鬱,後來可能是及時收手,程鬱並沒有受到傷害。程歸遠萬萬沒有想到,白晨竟然瘋狂到這個地步,如果當時他沒有收手,程鬱或許已經……他想到此便是一陣後怕。可其實,他成功了。第30章 程歸遠立刻讓偵探將這件事查個清楚, 他想要知道五年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程鬱是不是真的沒有受到傷害。但是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五年了, 想要查清楚並不容易, 程歸遠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他也沒有考慮好這件事要不要與程鬱說,要是說了,又該怎麽與程鬱開口。程歸遠輕歎了一口氣,本以為程鬱回來後,他也不再提與安錦然任何相關的話, 他們就能這麽開心融洽地相處下去。偏偏多出一個白晨來, 程歸遠後悔自己當年招秘書的時候怎麽就從那麽多人中挑了白晨,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翻簡曆的時候, 安錦然對自己說了句這個人他認識,能力不錯, 他才會在麵試中對白晨多關注了些,最後確定了他。如今這樣的局麵早在幾年前安錦然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做下了鋪墊,埋下了伏筆,如果之前他能夠多注意一下白晨對安錦然的偏執,多考慮一些,那麽至少他也不會將與程鬱有關的事交給白晨來助理,以至於蹉跎了五年之久。程歸遠喝了一杯茶水,壓了壓心中的火氣,他拿出手機, 給程鬱打了通電話,在得知程鬱今天晚上就能到雲京了,心裏才微微好受了一些。程鬱與盛柏年已經上了回雲京的高鐵,兩個人的座位是緊挨著的,程鬱靠窗,盛柏年靠著過道,兩個人無比接近,卻又無話可說。程鬱與盛柏年已經錯過五年,程鬱也不奢望在短短的幾個月裏,和盛柏年再發展出一段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他唯一想要同盛柏年交代的,就隻有程嘉言的事,可這件事,他又不敢輕易告訴他。盛柏年跟自己說他與安錦然並沒有什麽關係,他相信他說的話,隻是盛柏年如今沒有過去的記憶,很容易受到周圍人的影響,就像他一回國,就去了墓園看望安錦然。隻要安錦然不回來……隻要他不回來。可這件事誰也無法向程鬱保證。盛柏年不知道程鬱心中想著什麽,他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耳邊喧鬧的聲音好似都消失了,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誰也不會來打擾,有那麽一瞬間,盛柏年甚至希望這趟列車永遠不要停下來。這輛列車快速地行駛著,車窗外麵的景色在眼中不斷地變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地慢,程鬱半闔著眼,過了一會兒,眼皮就完全耷拉了下來,睡了過去。盛柏年側頭看了他一會兒,抬起手,輕輕將他額前的發絲撥到一邊,睡夢中程鬱絲毫沒有察覺。等到程鬱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沒想到自己這一覺能睡這麽長的時間,身邊的盛柏年依舊坐在這裏,好像這麽長時間一直都沒有動過。列車到站了。下車後兩個人就分開,程鬱回頭看了一眼,盛柏年還站在原地,正看著自己。程鬱嘴唇微動,好像說了什麽,盛柏年沒有聽清,又看到程鬱抬起手,對他揮了揮。盛柏年望著他,熙熙攘攘的人群從程鬱的身旁經過,遠處的摩天大樓霓虹閃爍,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他卻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如果程鬱在大學的時候是他的學生,怎麽可能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額角泛起一陣針紮般疼痛來,盛柏年一動不動,直到程鬱的身影從他的視線中完全消失。他才收回了視線,上了車。程鬱的身影依然在盛柏年的腦海中盤旋,在一個刹那,腦中有畫麵一閃而過,好像是在大學的課堂裏,自己站在講台上麵,有遲到的學生從後門偷偷探出一個腦袋,看到他又立刻把腦袋收了回去。他心中好笑,拿著粉筆轉過身去,再轉過來的時候,教室的最後一排就多了一個青年。教室裏一百多個學生,他的注意力卻幾乎全部放在了青年的身上。青年大概是昨天玩得太晚了,又或許是對這一門課真的沒什麽興趣,隻聽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他抓起一本書翻開蓋在腦袋上,擋住了陽光。盛柏年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點笑意來,可惜這些畫麵很快地如泡沫一下破裂,眼前什麽都不剩下。坐在前排的助理看見盛柏年臉上的笑容,心中疑惑老板這是幹什麽去了,合作都泡湯了,人還能笑得這麽高興。皓月當空,清風襲人。程家別墅的外麵,程嘉言早就站在門口等著,見到程鬱從出租車上下來,嘴裏叫著爸爸爸爸,邁著兩條小短腿,向著他衝了過來。程鬱一把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程嘉言摟著程鬱的脖子,腦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後對程鬱說:“爸爸放我下來吧。”程鬱抱著他顛了顛,問他:“怎麽啦?”“放我下來啦,我自己走。”程鬱大概知道程嘉言是不想自己太累,便將程嘉言放了下來,牽著他的小手,往別墅裏麵走。程歸遠站在一旁,笑嗬嗬地看著他們父子兩個的互動,問道:“回來啦?吃飯了嗎?”程鬱搖了搖頭,於管家便道:“那正好家裏也沒吃,一起吃吧。”飯後,程歸遠剛想跟程鬱說說話,就被公司的一個電話給叫走了,程嘉言收拾著小書包準備明天上學去,程鬱坐在沙發看著他樓上樓下的忙活。於管家在廚房裏切了一點水果端到茶幾上,問了下程鬱這兩天在羅家溝怎麽樣,程鬱也都是撿好的說給他聽,等程鬱說完後,於管家跟他說:“你走的第二天,盛柏年盛先生打來電話,要你的聯係方式,我們不知道你的意思,便什麽都沒跟他說。”程鬱歪了下頭,倒是沒想到盛柏年竟然還會往程家打電話,他要是早知道有這麽一天,當初在伊頓幼兒園的時候拒絕自己幹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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