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鍇的話激起了我心中的怒意,原本他要是態度放好些,我還真的會給蓮姨打去電話讓她換個人。畢竟燕秦桑是個女人,還是個即將結婚的女人,要她這麽無時無刻的保護我這麽個男人,這傳出去絕對有損她的名譽。


    再則人家未婚夫都找上門了,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再讓燕秦桑保護我。


    可我這人天生是個倔骨頭,吃軟不吃硬,用奶奶的話說我和爺爺都是驢脾氣。


    這蕭鍇一找上門就是一副勞資天下第一的態度,仗勢欺人也就算了,還一口一個陳山河老東西。


    不管怎麽說我爺爺也是長輩,更何況還已經死了。這起碼的尊重都不會嗎?


    人都是將心比心的,你尊重我我就尊重你。你不尊重我,那就休想我把你當回事。


    蕭家,京都十大富豪家族之一,勢力極大,背景極深。可那又怎樣,就因為對方來頭大我陳安就要屈服嗎?


    “不好意思蕭少爺,小白說的沒錯,這件事是劉長老和胡長老的約定,你找我那是一點用都沒。你既然天不怕地不怕又不怕和遷墳門撕破臉皮,那就去找兩位長老吧。”我平靜的回道。


    蕭鍇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我的時候那張臉孔變得鐵青。在包廂外,那七八位跟著他的保鏢齊齊邁出一步,殺機彌漫的盯著我。


    “你這是給臉不要臉啊。”蕭鍇突然笑了,隨意抓起桌上的茶壺輕輕轉動道:“胡玉蓮是秦桑的師父,我來找你們私下解決也是顧及到她師徒情麵,既然你們不配合,那就隻能逼著你們配合了。”


    “蕭鍇,你別太過分,這裏是京都。”白澤緊張的喊道。


    “嘖,你也知道是京都啊。”蕭鍇抓起茶壺狠狠砸在地上:“你既然知道這是京都那你就該知道得罪我蕭家是什麽下場。”


    “我給你五分鍾考慮,要麽打電話給劉正中胡玉蓮換個人保護陳安,要麽你們今天就給我躺著出去。”蕭鍇厲聲要挾道。


    白澤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對蕭鍇所說極為忌憚。單是一個蕭鍇,以白澤的脾氣不可能將他徹底放在眼裏。可正如蕭鍇所說他後麵站著的是整個蕭家。


    另一方麵,如果今天按蕭鍇的話老老實實做了,這要是傳出去,整個京都圈還不把我和白澤當成笑話?甚至連劉老都會被人當成笑料。


    白澤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他絕對不能不顧及劉老和我的名聲。


    想至於此,哪怕白澤心有退意,卻仍舊一口拒絕道:“對不住了鍇少,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您要是真想拿我和小師叔出氣就盡管來吧。”


    麵對白澤的“不識抬舉”,蕭鍇那張英俊的臉龐變得扭曲,他驟然起身嗬嗬笑道:“好,很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給你們點顏色瞧瞧,如此一來我就不信劉正中會不過來。”


    “你們幾個好好招呼他們倆,記住咯,別給我打死就成。”蕭鍇吩咐道。


    包廂門口,七八個壯碩保鏢聽到蕭鍇的話後一個個摩拳擦掌笑容冷酷,徑直向我們走來。


    “慢。”白澤一下子站到我麵前,伸手阻止道:“鍇少這是人多欺負人少啊,蕭家的二少爺,怎麽說也是京都圈裏赫赫有名的人物,這麽做是不是有點貽笑大方了?”


    “聽你話的意思是想單挑?”蕭鍇嘴角扯出一抹不屑道:“白澤啊,不是我小瞧你,論遷墳手藝你也隻是個高等弟子,我認識的遷墳門弟子中比你強的多了去了。論打架,你這一身肥肉打的過誰?我這八個保鏢你隨便挑,你要是能打贏其中任意一個,我蕭鍇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立馬轉身就走。”


    “哦,還有你陳安,你也是,八個保鏢隨便挑。”蕭鍇似貓戲老鼠般笑道。


    白澤聳了聳肩,毫不在意蕭鍇的貶低:“打架我自然不行,可外麵多少認識點朋友。”


    蕭鍇眼皮低垂,卻又在一瞬間寒光乍起道:“叫幫手?來,我給你白澤足夠的時間叫人,我倒要看看這京都圈裏誰敢管我蕭家的事。”


    說完蕭鍇示意身後八個保鏢將包廂的門徹底堵住,大大方方的坐在靠椅上等待起來。


    白澤麵有苦色,他在江海市吊打薛飛揚那是幹淨利落毫不在意。可那畢竟隻是小小的江海市,薛家再厲害也隻是江海市的一條地頭蛇,真遇到遷墳門這種龐然大物根本連反抗的膽子都沒有。


    而京都不同於江海,這裏的勢力盤根錯節,尤其是一些古老豪門,表麵上走的是商業道路,可私底下各行各業都有滲透,所擁有的底牌也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就拿遷墳門來說,門內真正遷墳弟子三千多人,加上外圍以及各個地方的分部,所有勢力加起來起碼近兩萬人。


    在一般人眼中遷墳門絕對屬於京都的頂級勢力。可隻有白澤這種土生土長的京都人才知道,一些老牌豪門暗中的勢力絕對要比遷墳門強。畢竟遷門墳在京都也就發展了幾十年,而那些老牌豪門代代相傳,足有百年甚至更久。


    比如蕭鍇所在的蕭家,其先祖據說是清代末期宮中的禦醫,後因朝局動蕩辭官從商開了家藥鋪,而後經過百年的發展,蕭家也從當年的一間藥鋪發展成如今全國赫赫有名的蕭氏集團,其名下生產的一種可抗衰老藥物更是供不應求。


    除此之外蕭家還涉及房地產,酒店,餐飲等各個行業。


    這樣的百年豪門所蘊藏的底蘊那是絕對驚人的。


    換成平時,如果隻是白澤一人得罪了蕭鍇,那麽哪怕他再要麵子也會認個慫服個軟。絕不會以強硬的姿態去硬碰硬。可今天他沒得選,要麽讓我打電話給胡玉蓮讓她換掉燕秦桑,可真這麽做了就成了笑話。外人隻會說蕭家二少爺一句話就把白澤和他那個小師叔嚇的尿褲子。那以後在京都還怎麽混?


    要麽今天就是被蕭鍇的人打的躺著出去,那樣依舊會成為京都圈的笑柄。


    別看現在的包廂隻有我們三個加八個保鏢,可外麵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一旦蕭鍇離開包廂,後麵的事就會傳遍京都圈。


    白澤掏出手機,低頭按鍵的同時偷偷朝我說道:“小師叔,實在不行等下你找機會逃出去,我挨一頓打不要緊,可千萬不能連累了你。”


    我急了,壓低聲音道:“你說的什麽話,要連累也是我連累你,實在不行咱就給劉老打個電話,問他怎麽辦。”


    白澤一聽我要找劉老,連忙阻止道:“這絕對不行,蕭鍇之所以來找我們而不是直接去找師傅,就是想由我們將矛盾擴大,上升到蕭家與遷墳門的矛盾。我們如果把師傅喊來,這就不是小輩間的矛盾了,牽扯隻會越來越多。你想啊,派燕秦桑來保護你是私事,一旦上升到整個門派,你覺得遷墳門會因為你而得罪蕭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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