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支支吾吾的隻能亂叫。


    白澤見我情況不對,直接衝了過來扶著我道:“小師叔,什麽情況?”


    “你,你的身體怎麽這麽冰。”白澤驚恐喊道。


    “老太婆你做了什麽。”吳威從後麵撐著我大聲喊道。


    “嗬,小小年紀就學人殺人,你有什麽資格?就憑胡玉蓮給你的幾張雷擊符?”獨眼老太婆伸手撫摸肩膀上的白老鼠,跟看到最親的親人一樣嘿嘿笑道:“你想殺人,老太婆今天就教教你,你可要記清楚此刻的感受了,因為等一下你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之所以到現在才進來就是為了解決顧家那群暗中保護你的人。除了顧倉,那些顧家弟子已經被我全部殺完。”老太婆就像跟我嘮著家常,她肩膀上的小白鼠不斷跳躍,吱吱直叫。


    “多謝苗婆婆。”趙玄寧頗為恭敬的說道。


    “保護你是老太婆的職責所在,你也無須客氣。”獨眼老太婆擺手道。


    趙玄寧輕輕點頭,朝我一步步走來道:“倒是小看你了,可惜啊,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陳安這個人了。你放心,這裏所有知道你死因的人我都會徹底解決,絕不會留下證據給顧家。我這麽做隻是不想引起更多的麻煩,可不代表我怕顧家。”


    “對了,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因為燕秦桑來找你對吧。”趙玄寧走到我耳邊以隻有我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燕秦桑不值錢,值錢的是她的體質,她是極為罕見的媚體,這種女人一旦開發,嘖嘖,沒幾個男人能受得了。最主要是的這種體質能為修煉之人提供好處,也就是俗稱的雙修。”


    趙玄寧的話我聽的斷斷續續,不是他說話聲音小,而是此刻的我已經有些無法凝聚心神了,凍僵的身體逐漸產生刺痛感,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在我的皮膚上一寸寸割開。


    在皇家首府麵對蕭家主蕭鍇父子的時候我雖說害怕,但也沒感受到這種死亡降臨的感覺。但是現在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不隻是身體,就連我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視覺,聽覺,都變得模糊。


    “慢慢感受吧,顧家的姑爺。”趙玄寧哈哈大笑。


    我模糊不清的視線中,我看到曹錦瑟秦雁北笑容得意,燕秦桑神情冷漠,白川冷汗直流。我想看看白澤和吳威,可我的脖子動不了,我隻能聽到他們似乎在喊我。


    “老東西。”我在心裏苦澀的罵道。


    就在那股冰冷氣息上升到我胸口位置的時候,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熱浪從胸前的竹牌上傳來,一點點將那冰冷的氣息驅趕,下一刻,一股驚天的氣息從我身上湧起。


    “你敢動他,那你該死。”顧幽篁的聲音在冥冥中響起。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隻看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獨眼老太婆就跟見了鬼一樣突然瘋狂嘶吼,她肩膀上的白老鼠炸成了一團血霧,連吱吱聲都沒有發出。


    再後麵,我可以動了,我看到獨眼老太婆跪在地上各種求饒,最後七孔流血成了一灘爛泥。


    趙玄寧靠著牆壁渾身顫抖,至於曹錦瑟和秦燕北,嚇得梨花帶雨,哭聲不斷。


    最讓我重視的是燕秦桑,這個城府極深的女人依舊是麵無表情,隻不過看向我的時候再也不複從前那般平靜,而是恐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小師叔,你沒事了?”白澤激動的問道。


    “放心,我命大死不了。”我摸著竹牌笑容溫醇。


    “你,你到底是誰。”趙玄寧顫抖的問道,顯然,顧幽篁的出現讓趙玄寧感受到了可怕,雖說隻是一道神魂,可這絲力量又有幾個人能抵抗?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能殺掉我。”我笑眯眯的說道。


    從鬼門關被顧幽篁拉了回來,這種死而複生的感覺其實並不好,但同樣的,我也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愧疚。如果今天顧輕言在我身邊,或許就不會讓獨眼老太婆有機可乘。偏偏我還一直拒絕顧家的暗中保護,自認為自己會安然無事。


    結果呢?真如顧輕言說的那般,這個京都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很奇怪的就冒出一些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那又怎麽樣,我就不信你敢殺我?你可知道我是誰?”趙玄寧平複心態後倒是冷靜了下來,再次恢複到之前的傲慢與自信。


    “你是誰同樣不重要,就像你說的,殺了你之後我會把今天的消息徹底封鎖,這裏本就是遷墳門的產業,再加上我身後顧家的勢力,你覺得誰會知道你是我殺的?”我冷靜的反駁道。


    趙玄寧的神態終於變得不再冷靜,他望了望關著的包廂門,又撇了眼白澤白川和吳威,最終語氣變得軟和道:“你有什麽條件?”


    “我為什麽要提條件,放虎歸山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我回道。


    趙玄寧臉色漲紅,惱怒道:“我父親是京都一把手,殺了我,就算你藏的再深也會留下線索。別的不說,我今天來了平安酒樓這件事一查就能知道,到時候遷墳門脫不了關係。”


    “跟我有關係?遷墳門是死是活我不在乎,就算滅門那又怎樣?”我譏笑道。


    我說的是實話,我來遷墳門隻是為了打下一些基礎知識,能讓提升境界的還是得靠遷墳決。除了劉老和蓮姨,再加上白澤和吳威,整個遷墳門我根本不認識其他人。


    爺爺是遷墳門大長老,我可不是,我對遷墳門的感情並不深。再說了,就算趙玄寧的父親是京都一把手,當真想滅遷墳門就滅?有這麽容易?


    “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另外,我答應你三個條件,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隻要你陳安說了,我都會盡力幫你去做。”趙玄寧咬著牙說道。


    “我該怎麽相信你?”我反問道。


    趙玄寧的話讓我心動了,以他的家世背景,確實能與顧家不相上下,除非顧家真的拋棄了京都這個地方,否則隻要趙玄寧的父親在這一天,顧家都會受到管製。


    而趙玄寧父親身份特殊,哪怕顧家不同於普通家族,也不能輕易解決掉一個一把手,畢竟國家的恐怖是外人無法知曉的。


    “我可以發下血誓,我是道門弟子,血誓對我們而言如同性命重要,食言者必遭報應。”趙玄寧說道。


    我不知道趙玄寧說的真假,轉身朝白澤望去。白澤點頭說道:“他沒有撒謊,他確實是道門弟子,道門弟子重血誓。”


    “可以,除了這些之外……”我指了指燕秦桑道:“燕家的事你不能再插手。”


    “可以。”趙玄寧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但現在我站了上風,他根本毫無選擇,隻能老老實實發下了血誓,最後帶著曹錦瑟和秦雁北狼狽離開。


    “小師叔,我覺得這個女人我還是不要了。”白澤苦笑道:“我撐死也就是一隻兔子,而這個女人是頭狼,我壓不住。”


    我歎了口氣,白澤說的沒錯,論心思城府,燕秦桑可以把白澤玩弄致死,這樣的女人放到白澤身邊我也不放心了。我甚至為昨天的一時衝動感到後悔。


    “恩,婚事晚些時候偷偷退掉,這個女人我帶回顧家,我就不信她能在顧家泛起浪花。”我冷笑道。


    燕秦桑就像個木偶一般,直愣愣的看著我,最後倔強的咬著嘴唇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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