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伯被顧幽篁罰去顧家總部後山閉關半個月,我還想著要不要幫鬆伯求個情,畢竟一個月時間好像久了點,尤其是鬆伯這種灑脫的性格,不得被憋死啊。


    結果顧眠風等人告訴我這已經是罰的最輕了,顧家族人隻聽命於顧幽篁,沒有顧幽篁的同意,鬆伯和白澤私下做交易就是嚴重違反了族規。


    我說當時我也在場的,顧眠風說就是因為我在場,而鬆伯竟然沒有征求我的同意就和白澤私下做了交易,這讓顧幽篁很生氣。


    若不是他們求情,鬆伯怕是要受到極為嚴厲的處罰。


    我知道這是顧幽篁在維護我顧家姑爺的身份,讓任何顧家族人都不能忽視我,感動的同時也不免為鬆伯默哀,老狐狸是自己撞槍口了。


    晚上的時候陪著顧幽篁追了會劇,準確來說是她在看,而我負責給她喂水果。這丫頭跟個小貓似的,我喂什麽她吃什麽,可愛無敵。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偷偷親了她下。顧幽篁眨著好看的眸子問我最近有沒有時間,她在家好無聊,想出去走走。


    我說時間大把呀,不過我得把領取的遷墳任務完成,這好像就剩四五天時間了。


    顧幽篁說等我忙完在一起出去逛逛,我問她想去哪,顧幽篁想了半天說爬爬山吧,放鬆下心情。


    答應顧幽篁後我就急著明天一早就得過去遷墳了,畢竟離得遠,想要一天功夫搞定是不可能的。


    燕秦桑說明早陪我一起,有她在第二天晚上就能到家。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六點我就被燕秦桑喊醒了,說是早點出發下午一點就能到,不然到了晚上想去看墳都不容易。


    洗漱完畢,隨便吃了點早餐我就拎著工具箱上了燕秦桑的車。顧魁連忙開車跟在我身後,說是大小姐的命令,我去哪他們都必須暗中保護著。


    在車上我掏出遷墳單看了下,盧家溝,盧永茂,聯係方式138******12。


    給戶主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今天下午過去看墳,然後推算什麽時候動土。


    對方表示早已等待多少,讓我們到了盧家溝直接打他電話。


    掛了電話後,想著昨晚睡得太晚,疲勞駕駛會出問題。我告訴燕秦桑開累了就找個點稍微休息下,用不著那麽急。反正今天過去也隻是看墳,肯定是沒法當天遷墳的。


    燕秦桑點頭,問我這陣子有沒有聯係過蓮姨。


    我想著上次給蓮姨打電話她沒接,後來也沒有回我,肯定還在為蕭家的事耿耿於懷,甚至內疚。


    燕秦桑難過道:“這件事都怪我,否則師傅也不會這般閉關,她是不想看到我,更沒法麵對劉長老和你們。”


    我想著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告訴燕秦桑道:“等這次遷墳結束了我就回去看看蓮姨,保準把她這個心結解開。”


    和燕秦桑聊了會,我正準備補充下睡眠的時候,小表姐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今天星期六,三伯母打算接我去她家吃飯,讓我趕緊起床。


    我瞬間冷汗直流,我人在京都,早就輟學了,還怎麽去吃飯?


    我告訴小表姐,今天學校有老師給我們這些尖子生補課,估計去不了了。


    小表姐疑惑道尖子生還需要補課嗎?不都是成績差的才補課嗎?


    我慌張解釋道:“就因為是尖子生,所以才需要補課,把基礎知識補的更紮實。”


    小表姐咯咯直笑,遺憾道這次沒時間那就下個禮拜來接我。


    掛了電話我一陣頭疼,啊,下個禮拜,下個禮拜我又該找什麽借口。總不能每次都是拿補課說事啊。


    這一學期這麽長,我要是一次都不去三伯母家,肯定會引起懷疑。指不定哪天三伯母就直奔我要讀的高中,再萬一發現我根本沒讀書,那這件事又該怎麽解釋?


    難不成我要老老實實告訴三伯母邪術士的事?


    可如此一來,爺爺為了我殺死三伯的事情就肯定瞞不住。


    既然一切都過去了,而我已經選擇了輟學拜入遷墳門這條路,那就決不能再讓已經恢複平靜的家人再起波瀾。


    燕秦桑透過後車鏡看著糾結無助的我輕笑道:“你撒謊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我苦笑道:“不然你覺得我該怎麽說?”


    燕秦桑想了想,認真道:“你可以告訴家人你因為學習成績優異,被送學校推薦到了京都高中,這樣一來誰喊你吃飯也沒機會啦,總不能開八九個小時的車專門跑來京都找你吧。”


    燕秦桑的話讓我眼前一亮,是啊,這又不是不可能?


    別說高中了,就是我以前讀初中的時候,學校裏也有往京都推薦學生的名額。當然了,也隻有尖子生才有可能被推薦。


    仔細想了一下,這個辦法還真可以。


    不過既然提到讀書,我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如果不是因為邪術士的事,我現在正在江海高中讀書,以我的成績,想要考個名牌大學基本上妥妥的。


    我問燕秦桑像我這種輟學的能在京都高中讀書嗎,重點高中不指望,普通高中行不行?


    燕秦桑告訴我可以以插班生轉校生的身份過來,當然,這一切還是要我原先的學校開證明,包括我初中的中考成績。


    不過一旦我進了學校,每月的兩次遷墳任務就肯定完不成了。高中生學業繁忙,有時候星期六星期天都在補課,我根本沒多餘的時間來遷墳。


    我默默點頭,其實我又哪會不知道這些現實情況,隻是我真的有點不甘心那。


    一路無言,我因為昨夜沒睡好在車上睡的迷迷糊糊,期間感覺燕秦桑停了次車稍作休息。


    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我是被餓醒的,吃了包餅幹,喝了瓶紅牛,燕秦桑告訴我再有一會就到盧家溝了。


    盧家溝是個規模不大的小村莊,背靠大山,總共也就七八十戶人家,一條碎石子鋪成的村路蜿蜒曲折,又窄又抖,為了安全起見,我讓燕秦桑別開進村裏了,就直接停在村子外麵的空地上。


    在我們後方,一路跟隨的顧魁等人也把車停了下來,朝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給戶主盧永茂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已經過來了。盧永茂說他就在村頭的小商品店裏,讓我直接沿著村路往裏走。


    走了差不多五十米,在一家簡陋的小商品店門口,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抽煙,見到我和燕秦桑這種陌生麵孔連忙迎了過來,詢問道:“陳安,陳師傅?”


    我點頭笑道:“你好,盧大叔,我是陳安,你喊我姓名就可以了。”


    盧永茂滿臉驚訝,有些質疑的看著我,顯然對我的年齡感到不靠譜。


    我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質疑了,沒辦法,我確實才十六歲,哪怕我有心扮成熟也沒啥作用。我甚至有些後悔應該把白澤帶過來,這家夥能說會道年紀又大,有他在我要方便不少。


    “嗬嗬,不好意思陳師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年輕的遷墳師。”盧永茂手忙腳亂的給我遞煙,我擺手表示不會,告訴他能去先看看墳嗎?


    盧永茂點頭說可以,又問我如果遷墳失敗是不是不收錢?


    我哭笑不得,敢情對方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燕秦桑告訴盧永茂,如果遷墳失敗,不但不收錢,遷墳門還會按照遷墳費十倍賠償,讓他不用擔心。


    這麽一說,盧永茂立馬鬆了口氣,帶著我們往他家祖墳走去。


    說是祖墳,其實也不是盧家長輩的墳墓,而是盧永茂大兒子的墳。


    盧永茂有三子三女,大兒子十年前在外麵打工出了車禍,死後就葬在了盧永茂自家菜地裏。之所以要遷墳倒也不是發生了什麽邪乎事,而是村裏打算在這邊修條路,方便收割機等開進來。


    村大隊補償了錢,又是為了村裏種田方便,盧永茂哪怕再不願意遷墳也不能因為自己一家得罪了全村。


    畢竟都是鄉裏鄉親的,再說需要遷墳的也不止他一家。


    我跟著盧永茂在田埂上一路兜兜轉轉,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他大兒子的墳墓。


    “陳師傅啊,我大兒子死的可憐,你遷墳的時候用點心,可千萬別出什麽差錯。”盧永茂望著墳墓眼眶泛紅的說道。


    “您放心吧,如果有什麽不妥,我絕對立刻罷手。”我安慰道。


    燕秦桑圍著墳墓仔細看了一陣,又打量了墳墓四周,最後點頭跟我確認道:“沒有問題,可以遷。”


    我要了盧永茂的生辰八字,結合他大兒子死的時間,最後推算出破土的時間為後天早上五點。


    燕秦桑無奈道:“這樣一來,咱們要在盧家溝多待一天了,大後天晚上才能到家。”


    我苦笑道:“沒辦法,破土的時間在後天,想提前也提前不了。”


    盧永茂知道我們來一趟需要開七八個小時的車,這來來返返的肯定不行,告訴我們他家樓上有空房,可以收拾出來給我們住。


    我和燕秦桑相視一眼,點頭答應,總不能這大熱天的兩個人擠在車裏吧。


    隻是苦了暗中保護我的顧家弟子,一行四個人,也不知道他們解決吃住問題。


    跟著盧永茂回到他家,一棟破舊的二層小樓,外麵圍著大院子。院子裏又被木柵欄圍成左右兩個地盤,左邊養著雞,右邊養著鴨。還有一條土狗躺在屋簷下懶洋洋的睡著覺。


    盧永茂的老伴腿腳不好,據說是前些年上山拾柴摔了一跤,回來後就不利索了,兩條腿時不時的打著擺子。


    我問盧永茂沒送到醫院看看嗎?有可能是摔傷了神經,或者其它方麵。


    盧永茂苦澀道:“怎麽沒去,前前後後去了好幾趟醫院,錢花了不少,愣是檢查不出來有啥毛病。咱農戶人一年也掙不到幾個錢,哪能一直折騰。”


    盧永茂的老伴叫張紅花,正蹲在廚房門口剝黃豆,見到我和燕秦桑連忙搓著手起身給我們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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