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葉擷之繼續說道:“墳是夢家的祖墳,聽我父親說葬著的是夢家家主夢俊林的太爺爺。”


    “夢家在天都發家已有百年曆史,夢俊林太爺爺這座墳也是請當年赫赫有名的風水師為他選的,好像叫什孔雀開屏風水局。”


    “確實有這風水局。”我點頭附和道:“我在風水書中看到過,這種風水局主聚財,次多子,以孔雀開屏之姿匯聚八方財氣於雀頭,如果我猜的不錯,夢家老祖的墳就葬在雀頭上。而孔雀開屏又象征男女求歡之意,求歡自然就多子。”


    “哇,小師叔你現在很厲害呀。”李靈溪聽的滿是興趣的誇獎道。


    我不好的意思的回道:“也是書上看來的。”


    “你說的不錯,自從夢家老祖葬於孔雀開屏風水局後,夢家的生意確實越來越興旺,而夢俊林的大老婆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至於情人,也幫他生了三個兒子,當真是多子多女,福氣滿滿。”葉擷之感慨道。


    “那為什麽又不能遷墳?”我好奇道。


    葉擷之輕輕抿了口茶水,解釋道:“夢家是天都七大家族之一,雖說沒法和顧家相比,但也絕不亞於京都任何一家。”


    “生意做大了,自然就引的別人眼紅,同樣也得罪了不少人。明著玩不贏夢家,那就來暗的。尤其是一些懂行的人打聽到夢家祖墳的風水,就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


    “可掘人墳墓如殺人父母,這種不共戴天之仇不管放在哪個朝代都是一樣的。再說夢家也知道自家祖墳引起了別人注意,不但在祖墳的山頭上安裝了監控,還專門雇了人二十四小時巡邏,甚至到了後來直接以重金將那座山頭買了下來。”


    “如此一來,那些想要去夢家祖墳動手腳的人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笑著點頭道:“確實厲害,這樣二十四小時全天監控,別說人了,就是一隻蒼蠅都難逃。”


    葉擷之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道:“是啊,我記得當年父親跟我說的時候,我還笑了好久,說一座墳至於這麽興師動眾嗎。”


    “風水之說玄之又玄,可誰也不能否認風水帶來的好處,就像京都十大家族,包括顧家在內,誰又真的絲毫不信呢?”我回道。


    “我那個時候年紀小,也不懂這些,哪有現在的見識。”葉擷之緩緩道:“那些沒法靠近夢家祖墳的人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尤其是那些夢家得罪的仇人,所以就有人特意請了厲害的風水師來研究如何破了夢家的風水。”


    “這個人姓賈,叫賈玄道,也是天都七大家族之一賈家的家主。據說年輕的時候學過幾年風水,接任家業後對風水之說更是迷之又迷,他的朋友不是風水師就是陰陽師,再不濟也是個會算命的瞎子。所以天都圈裏人又喊他賈大師。”


    “賈玄道以前也和葉家做過生意,不過此人老奸巨猾,秉性多疑,好色不說還特別的心狠手辣。曾經葉家負責與賈家聯絡生意的是一位女副總,長的很漂亮,能力也強。被賈玄道看上後趁著一次酒宴直接灌醉了葉家女副總,事後還說是女方自願。女副總一氣之下跳了樓,而她的家人找到賈玄道要個公道,卻被他吩咐手下人打成了半死,要不是葉家及時插手,女副總的家人怕是要直接葬在了天都。”


    “這種人要敢來京都,我就讓劉翰把他活埋掉。”李靈溪氣呼呼的罵道。


    葉擷之苦笑道:“你這丫頭可千萬別胡來,人家賈家一點不比你李家差,不管去哪都帶著一群保鏢,暗地裏甚至還有特殊本事的人護著他。”


    “賈玄道請了厲害的風水師回去,那風水師也確實造詣不低,給賈玄道出了個隔山打牛的辦法。”


    “怎麽說?”我當真是越聽越有興趣的,風水局中隔山打牛我還真的從未聽過。


    “所謂隔山打牛,就是人工布置另一座風水局來對付夢家祖墳。”葉擷之繼續說道:“夢家祖墳無人能靠近,賈玄道就買下了夢家祖墳後麵的山脈,在山上辦了一個孔雀園,養的全都是雌孔雀。”


    “不僅如此,他還花了數十億請人將山脈改建成了一座孔雀開屏峰。”


    “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賈玄道心血來潮辦了個孔雀園,可他養孔雀正是為了對付夢家的孔雀開屏祖墳而建的。”


    “山脈成了孔雀開屏峰,山上養的又全都是雌孔雀,再加上風水師的暗中改變,這座山經過五六年的等待終於成了風水局,同樣是孔雀開屏局。”


    “風水望風水,風水吸風水。夢家的孔雀開屏祖墳乃雄孔雀,這一點從夢俊林有六個兒子就能看出。而賈玄道在夢家祖墳後人工布置了一座雌孔雀開屏局,加上山上那數千隻雌孔雀每天的叫聲,尤其到了發-情季節,這一下子就讓夢家祖墳的雄孔雀上了當。”


    “就如陳安剛才所說,夢家孔雀開屏祖墳聚八方財氣於雀頭,可受到同伴,尤其是雌孔雀召喚後,夢家的雄孔雀張了嘴,這一張嘴,藏於雀頭的財氣可不得滾滾而去,導致夢家生意一落千丈。”


    “除了財氣,孔雀開屏祖墳還多子嗣,所以連夢俊林的三個兒子也受到了影響,夜夜發出鳴叫。”


    “那夢俊林情人給他生的三個兒子為什麽沒事?”李靈溪問道。


    這一次不用葉擷之解釋,我也明白,所以我笑著說道:“祖墳葬著的是夢俊林的太爺爺,按理說祖墳風水隻影響自家人,情人是外人,還不算真正的夢家人,說得簡單點,情人生的三個兒子是沒有得到老祖宗承認的,自然不受夢家祖墳連累。”


    “陳安說的沒錯,我家老爺子和父親都是這麽說的。”葉擷之點頭道。


    “哎呀,擷之姐,你都要急死我了,說了半天還沒說為什麽不能遷墳呢。”李靈溪著急道。


    葉擷之看向我,有考究之意道:“陳安,我都說了這麽多了,你能猜到為什麽不能遷墳嗎?”


    我想了想,慢慢推測道:“死局,除了死局,遷墳門不可能不接這個任務。”


    “猜對了。”葉擷之讚賞道。


    “什麽是死局?”李靈溪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我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水狠狠灌了一口,解釋道:“誰碰誰死的局,這就是死局。夢家的祖墳之所以會變成死局,是因為賈玄道在後麵搞了個同樣的風水局,一雄一雌,這就像是一對戀人,你非要強行將它們拆散,那就會引起兩邊的風水反噬。”


    “賈玄道那邊的風水反噬倒不算什麽,畢竟年份尚淺,可夢家祖墳的風水反噬就厲害了,一百多年的老墳,風水早就成了氣候,否則也不可能庇護夢家飛黃騰達。”


    “是啊,所以夢家一直都在找人處理祖墳,開出的價格高達五百億,可即便是這樣,隻要稍微懂行的人看過夢家祖墳後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包括遷墳門,包括天機閣,自然也包括一些有名的風水師陰陽師。”葉擷之說道。


    “那如果一直不遷墳,夢家會有什麽下場?”李靈溪眨巴著好看的眸子問道。


    “首先第一點,夢家的萬貫家財再也留不住,哪怕他此刻拋棄了夢家所有產業,帶著剩下的錢回家養老也一樣保不住。因為風水聚財已破,就像他發家致富的時候,摔一跤都能撿到錢,同樣的道理,坐在家也會出現需要花錢的原因,直到他敗光所有家產。”


    “第二,夢家子嗣必死,哪怕有道門長老暫時保住了他們的性命,可隻要祖墳不遷,死局之氣就會慢慢嫁接到夢家子嗣身上,甚至包括夢俊林一樣逃不掉。”我老實說道。


    “小師叔,你要是幫夢家遷了墳,那他肯定願意把玄清竹葉給你耶。”李靈溪高興道。


    我算服了這丫頭了,遷墳門都不敢接,那麽多的厲害風水師陰陽師都不敢接,我這個遷墳門初級弟子去接死局墳?我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也不一定要幫夢家遷墳,你要是能想出什麽有用的辦法能幫夢家試一試,相信夢俊林也是舍得拿出玄清竹葉跟你換的。畢竟哪怕他失眠致死也總比搭上整個夢家強。”葉擷之說道。


    葉擷之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遷墳,我肯定不會去遷的。哪怕我真的有本事去遷,我也不會把自己的生死放到一片玄清竹葉上,我要是死了,或是出了事,相信顧幽篁要自責一生。


    而且就算沒有玄清竹葉顧幽篁的傷勢也可以在半年恢複,我找到玄清竹葉不過是為了她能更快的療傷,但還至於要我去賭命。


    可是我不遷墳也可以幫忙出出主意,尤其遷墳決後半本,商雲晞還給我的風水一冊,上麵可是記載了很多關於風水死局的講解。有沒有夢家祖墳這種死局我不清楚,但我好好研究一下肯定能看出一些東西。


    甚至我還想到了商雲晞,這家夥這麽多年早就把風水一冊看的明明白白,要是帶著她去天都肯定比我一個人強。


    “你自己好好考慮哦,需要我聯係夢家的時候就說一聲,相信夢家現在是很樂意有人為他家祖墳出謀劃策的。”葉擷之笑道。


    “我想想,要是有辦法了就告訴你,到時候再聯係夢家。”我說道。


    和葉擷之分開後我回了自己的別墅,想著夢家祖墳的事,我又給商雲晞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空,來我這邊一趟。


    商雲晞正在賭場裏盤算這個月的利潤,接到我的電話後毫不猶豫的趕了過來,問我什麽情況。


    我把需要玄清竹葉和夢家祖墳的事說了一遍,問商雲晞有沒有破解死局的辦法,如果有,我就可以借此和夢家換東西了。


    商雲晞皺眉道:“夢家的事其實我有聽說過,隻是死局不死局光聽你說是沒用的,最好能去現場看看,根據地勢,環境,各方麵觀察才能找出其中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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