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囚牛站於我身後,麵帶痛楚的喊道。


    顯然,在九長老的威壓下,他一萬三千年的修為根本不夠看。


    至於李藏龍等三位大少,早在壓力蕩開的瞬間就選擇了逃跑。


    沒辦法,這三個家夥的修為更弱,若是不走,光是這股氣息就能震死他們。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囚牛的肩膀,利用自身修為幫他化解了無形威壓,繼而繼續坐在靠椅上等著九長老的初次攻擊。


    說實話,以九長老這種緩慢的攻擊手段,我無數次的可以將她打斷。導致她被自身修為反噬,同樣會身受重傷。


    而我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是給她掙紮的機會。


    怎麽說也是風魔宗九長老,想讓她敗的心服口服再也不敢惹我,就必須給她光明正大的比試機會。


    投機取巧,哪怕是贏了,在所有人看來也是勝之不武。


    是的,在我思索再三之後,我還是決定手下留情。


    我來青郡城隻是路過,我的最終目的是尋找魔晶資源恢複修為。


    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更沒必要惹的風魔宗對我不死不休。


    給姬慶一個教訓並不是我有意生事,也不是我性格固執。


    身為主人,自己可以受點委屈,但絕不能讓跟著自己的仆人感到寒心。


    就像我最早說的那句話,我的狗,就算是挨打,那也是我陳安親自動手,輪不到旁人替我教訓。


    姬慶的做法,打的不是雲霄,而是我陳安的臉。


    哪怕雲霄三人隻是我順手撿來的臨時仆人,可囚牛呢?


    囚牛是與我有著神魂精血契約的正式仆人。


    我若不表個態,不堅決立場,不護著他們,日後還能指望囚牛為我死心塌地的辦事?


    契約隻是我控製囚牛的強硬手段,說到底,我需要的還是他的真心。


    真心實意的跟著我,不再有其它任何不軌想法,似主似友,將心比心。


    另一邊,隨著九長老三步走出,那柄凝聚半空的魔氣長刀上傳出的威壓赫然到達巔峰。


    好在賞寶場內有陣法籠罩那些寶物,否則在九長老的一擊下,整個68層都會灰飛煙滅。


    “斬。”九長老以指為引,一劃而下。


    “崩。”


    似受到冥冥召喚,數十米長的魔刀發出璀璨光芒,又在刹那間帶著驚雷之勢朝我猛的衝來。


    劈天蓋地,氣浪翻滾。


    猶如雪山傾塌,寒氣蝕骨,掀起綿綿不斷的餘波再次向著四周波及。


    外圍通道中的修魔者們時時後退,幾乎全部擠進了牆壁角落。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無奈和惶恐,但更多的還是興奮。


    在他們眼中,這等境界的交戰可不是常見的,不管誰輸誰贏,都能從中獲取一定的修煉感悟。


    這是平日裏可望而不可求的絕佳機會。


    我坐在靠椅上,神情平靜,麵色坦然。連站起來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魔刀朝我落下。


    不是我裝腔作勢,實在是九長老的全力一擊在我眼中太弱了。


    弱的我抬手間就能將其接住。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興師動眾的起身相迎?


    我的想法別人自然是不知道,所以在他們眼中,我似乎被九長老的攻擊嚇傻了。


    嚇的壓根不知道怎麽反抗,甚至被嚇的不敢閃躲。


    一時間,議論紛紛,嘩然一片。


    尤其是那些準備趁著這場戰鬥有所感悟的修魔者們,齊齊露出失望之色。


    “哎,這家夥果然虛有圖表,裝模作樣的,我還以為有多厲害。”人群中,有人歎氣的同時不忘譏諷道:“看他與姬慶動手的時候那狂妄無邊的樣子,現在呢?連特麽的動都不敢動。”


    “誰說不是呢。”有人附和道:“欺軟怕硬,當真是萬古不變的道理。姬慶修為比他低,所以他敢有恃無恐。如今輪到九長老出手,謔,立馬慫了。”


    “也不能說少年沒用,隻能說九長老太強了。”又有修魔者插嘴道:“換成咱們中任何一個人上去,怕是會跟他現在的狀態一樣。”


    “嘖,你這話我就聽不慣了。不依不饒的又不是咱們?而是那少年自己,弄到現在的局麵無非是他咎由自取。”


    “是啊,確實是他自找的。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少年到底太年輕了,不懂見好就收。”


    “嗎的,勞資從2樓趕到68樓,還等著看熱鬧呢,結果就讓我看這個?看這小子被嚇破膽?”有人罵罵咧咧道。


    “哈,散了散了,別在這耽誤時間了。”


    ……


    通道左方,扈老三人是唯一沒有被九長老威壓震懾到角落裏的人。


    但是此刻,三人的臉上都露出匪夷所思不可置信的神情。


    羅老心生喜悅,語氣激動道:“大姐,或許你們的感覺都錯了,這少年沒你說的那麽厲害。”


    扈老眉頭緊皺,眼露狐疑道:“不應該啊。”


    “哪有什麽應不應該,隻要陳姓少年鬥不過九長老,咱們就不用提心吊膽,更不用怕牽連到少主。”丁老原本緊張絕望的情緒變得放鬆道:“死吧,死了最好。”


    ……


    “主人,該出手了。”囚牛站在我的身邊,同樣神色焦急,語氣擔憂的喊道。


    我微微抬頭,目光鎖定前方那把朝我劈砍而下的魔刀,垂放在靠椅上的左手輕輕抬起。


    我的舉動很慢,也很輕緩,更沒有什麽驚人的威勢。


    有的隻是鎮靜與從容。


    麵對似要將我一分為二的巨大魔刀,我緩緩伸出一指,赫然朝上點去。


    “叮。”


    刀峰顫抖,發出清脆聲響。


    仿若琴弦斷裂,帶有悲涼之感。


    那在所有人眼中足以將我骨肉分離元神撕碎的魔刀停滯了。


    就那麽停在我的指尖上,再無落下之力。


    全場寂靜,噤若寒蟬。


    似冬日寒風席卷荒蕪大地,悄無聲息。


    九長老嬌軀輕顫,鼓動的素雅白袍貼身擺動,充滿殺意和戰意的白皙臉頰上湧起濃鬱震撼之色。


    “你太弱了。”我淡然開口,觸碰魔刀的指尖彎曲一彈。


    “崩。”


    數十米長刀的魔刀寸寸爆裂,魔氣肆掠,很快消失半空無影無蹤。


    九長老麵色一白,一抹猩紅從嘴角滲出,又被她快速擦拭。


    “母親。”盤膝在後方療傷的姬慶大聲喊道。


    九長老沒有回頭,她站在原地,就那麽一直眼眸冰冷的看著我。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了,就好像她已經離開天醉樓了一樣。


    可我知道,這個一心想置我於死地的女人已然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事不過三,我再給你兩次機會。兩次過後你若還傷不了我,就乖乖滾回風魔宗,免得我起了殺心你想走都走不掉。”我沉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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