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擔心的還有攤販的老板,他實在害怕這位嬌貴的小夫人吃出個好歹的,明天有人來拆了他賴以為生的攤子。


    「你真不吃?」五丫問道。


    仲伯陽笑著,「看你吃就好。」


    五丫端起碗喝了最後一口湯,摸了摸肚子,道:「好舒坦,若是被母親看到我這般樣子定是要說上一說。」


    「這裏沒有母親。不過娘子,你食量這麽大,嶽父嶽母知道麽?」仲伯陽問道。


    「我都偷著吃。」五丫小聲道。


    「看來是我虧待你了,在侯府吃得那麽少,你肯定會餓,怪不得,你婚後比婚前瘦那麽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累到你了。」最後一句仲伯陽帶著壞笑。


    五丫紅了臉,「本來就累。」


    吃飽喝足,五丫開始遛彎了,這是吃完飯最好的消化方法,沒走到一個攤位,五丫都要瞧瞧那些新鮮玩意,泥人,陶器,小首飾,五丫都要買上一兩樣,這放在平時,作為守財奴的她絕對不會多看一眼,誰叫今天多了位財神爺。


    五丫要什麽,仲伯陽就買什麽,隻見鼓囊的荷包一點一點變憋,最後隻剩下銀票了,五丫心滿意足的道:「現在去郊外放風箏吧。」


    初春時節,一切宛如新生,報春的燕子往來梭巡,空中充滿了它們的呢喃的繁音;新生的綠草,笑迷迷地躺臥在大地上,像是正和低著頭的蒲公英的小黃花在綿綿情話;從滲透了水分的耕地裏,到處可以聞到一種潮濕的、發酵似的氣息。


    五丫很享受這樣的感覺,讓人疲憊的身心無比放鬆,仲伯陽紮的風箏是燕子形狀,上麵的畫也都是仲伯陽親手所繪。


    小廝舉著風箏跑,仲伯陽手中拉著線,不一會兒,便飛了起來,待飛得又高又穩時,仲伯陽把線交給五丫,親手教五丫怎麽拉線。


    整個郊外回蕩著歡聲笑語。


    天色漸漸便暗,告別白晝的灰,夜色緊緊包圍,五丫與仲伯陽走在橋上,看著河上飄著的盞盞紙燈,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它們同樣承載著祝福。


    「我們也放一個吧。」五丫提議。


    仲伯陽附和。


    兩人來到河邊,五丫慢慢蹲下,用火折子點燃紙燈,閉上眼睛開始許願,然後睜開眼,把紙燈放進河水裏,隻見那紙燈順著河流慢慢飄走,隨後轉身道:「你看,飄走了。」


    一轉身卻隻瞧見冬梅,不見仲伯陽,「三少爺人呢?」


    冬梅笑著:「三少爺說在橋上等咱們。」


    五丫有些不高興的嘟囔著,冬梅在身後偷笑。


    走上橋,五丫便瞧見一身青衫的仲伯陽站在橋中央,手中拿著一盞燈,如果沒記錯的話,跟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五丫手中的燈一樣。


    五丫朝仲伯陽走去,道:「怎麽取偷偷買燈也不叫我。」


    仲伯陽拉過五丫的手道:「送你的。」


    五丫接過手裏的燈,心裏說不出的開心,仲伯陽俯下身,在五丫耳邊說道:「其實那時我便記住你了。」


    五丫紅了臉。


    人生若隻如初見。


    快樂的時光往往過得最快,最後都變成美好的回憶,美好回憶過後,該做的是麵對現實,而現實一直待五丫不薄,剛回府五丫便被現實重重一擊。


    大奶奶沒有罷休,她又動手了。


    之前二奶奶找到的間諜名喚巧兒,不僅在二奶奶當堂對證的情況下捅了她一刀,如今又將二奶奶逼上絕路,她跳井了。


    大奶奶這反間計,確實用得好,也用得不浪費。


    是跳井還是被推下井不從得知,就是被推下去了也沒人看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大家能想到的隻有兩種肯能,一是自殺,而是被二奶奶害死了。似乎人們更願意相信後者。


    侯府一連串的事出現,當真引起了重視,雖說後宅死個人沒什麽,但每件事情都指向了二奶奶,沒什麽也變成了有什麽。


    府裏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就連角落裏都有人把這當家長裏短的談,死了一個人似乎對除了二奶奶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影響,沒人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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