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子,奶娘才放下孩子,給王爺見禮。


    琅王伸手扶起奶娘,說道:「奶娘你到了,本王才放下心來,本王的一對小兒女就托付給奶娘了。」


    這兩個月過去了,琅王便再無借口不上朝去,自是恢複了忙碌。


    有了奶娘的幫襯,瓊娘輕鬆許多,偶爾也會問起奶娘琅王小時候的樣子。


    奶娘說道:「琅王雖然早產,長得卻壯實,生下來時便肥手肥腳的,很是可愛,比現在的小王爺可要胖上許多。」


    瓊娘心中一動,雖然因為是雙身子,剛生下時一對兒女不若普通孩子那般重,但是經過一個多月的哺育,已然比得上剛生下的普通孩子那般重了。琅王若是出生時比現在的兒女還沉,卻是比普通足月的孩子還要重上一些了。


    瓊娘心內總有些不好的念想。


    數日後,太後回宮,召瓊娘帶著一對孩子入宮。


    太後見了一對小兒女,甚是高興,不住地用手逗弄著孩子。瓊娘順勢問起了琅王母親出嫁的事情。


    太後說道:「二十多年了吧,哀家也不記得她是哪一年出嫁到江東的了,隻記得她是四月裏出嫁的。往年三月便已無雪,但是那一年的四月京城下了好大一場雪,有數尺厚,我在後宮都聽聞有許多房屋被積雪壓塌,百姓受凍無數。」


    辭別了太後,瓊娘心事重重地回府後便命人尋來京城的地方誌。不久發現二十多年前的丁醜年四月京城下了一場大雪,因此受災人數達數萬,若非朝廷發放糧食修建房屋怕是凍傷凍死之人無數了。


    瓊娘知道琅王的生辰,仔細算了一下,心中一動,琅王到江東後才被懷上就是不足月的,但若在京城就懷上的話那琅王就是足月的了。


    這婆婆究竟是在婚前,便於公公暗結珠胎,還是……瓊娘一時間腦子飛快閃過許多念頭。


    她覺得這事必須的盡快查個明白,不然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關於婆婆與老琅王的前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多年,但是因為家中有現成的章媽,倒是不難打聽。


    兩個孩子漸大,便要抱出去曬曬太陽。瓊娘命喜鵲上庫房拿了些質地柔軟的棉布來,扯了針線給兩個孩兒做掐褶小帽。章媽在一旁用軟尺量著兩個孩兒的頭圍,瓊娘一邊做著小帽一邊不動聲色地打聽公公婆婆當初是如何成親的。


    章媽沒有拿瓊娘當外人,但是說起這兩位結親的事宜時,明顯有猶豫,隻說了句:「乃是緣分天定。」


    等瓊娘再細問時,章媽便有些顧左右言其他。最後也是架不住瓊娘不動聲色的追問,便勉強說了句,當時老夫人是去江東投親,路遇當時在江東屯田戍邊視察的老琅王,二人一見鍾情,到了江東後,老夫人由長輩做主,與琅王定親,不到半個月後就嫁進了楚家。


    瓊娘問了半天,終於是問到了自己想問的。那便是當初在婆婆出宮前是不可能跟公公珠胎暗結的,因為那時公公在江東戍邊,根本就未到京城裏去。


    更何況婆婆當時是養在太後的身邊,一般的外臣如何近身?


    倒是有一人尋得方便……那便是當今的萬歲。


    再想起楚邪說,在婆婆與公公成婚後,那嘉康帝還追攆過來,必定是當時對婆婆用情極深。


    瓊娘其實還想再問,可是眼角卻順著正倚靠的窗子,看見這門口正站著一個人。


    瓊娘心內一動,便停了嘴兒,不一會琅王臉色暗沉地走了進來,叫章媽抱著兩個孩子,帶著丫鬟們去花園子裏走走。


    章媽知道,這是琅王要跟王妃獨處,當下帶著丫鬟們抱著兩個孩兒去園子裏散步去了。


    瓊娘沒有起身,依舊倚靠著坐在窗前縫著小帽,而楚邪立在她麵前,目光炯炯地瞪著她。


    二人之間一時靜默,屋內的氣氛也愈加凝固。


    瓊娘微歎一口氣,將手裏的活計放到了笸籮裏,然後問道:「王爺回府可要用飯?」


    既然瓊娘說話,楚邪也開口了,隻是語氣陰冷道:「你問章媽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瓊娘和緩道:「便是好奇問問……廚下做了剁椒,用剁椒蒸魚頭可好?」


    可還楚邪偏偏不想順著她的話茬改了話頭,隻聲音略微提高到:「崔瓊娘,你心內是什麽主意,最好老實與我講。」


    瓊娘抿了抿嘴道:「還沒確鑿,怎麽跟王爺你講?」


    「你要確鑿什麽?這楚家是不是要裝盛不下你了?」


    話到了這個份兒上,倒是沒法粉飾太平了。瓊娘站起身抬眼道:「你看你現在生氣的樣子,便說明我方才問的,你分明已經放在心裏許久,你若說你已經知道,那我不問便是。」


    楚邪是真的動怒了,頭穴的青筋都蹦起老高,他伸手是捏住了瓊娘的胳膊道:「本王該知道什麽?你又是懷疑什麽,給本王一五一十地講清楚!」


    瓊娘直盯著他的眼道:「人說你早產,可是你出生時卻是足斤的,婆婆婚前並未接觸過公公,卻在婚後提前兩個月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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