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在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的。


    轉眼到了中秋,我起了個大早。


    心裏打著小算盤,正要出門搞點月餅,等文芳晚上回來,厚著臉皮拉拉感情,爭取能讓她對我有上那麽一點意思。


    說來也奇怪,平常文芳這裏,基本上除了我和她,沒人會來。


    可今天,剛把門一開,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我抬頭一打量,還是個女人。


    條子挺順溜的,一身應季的運動服,撐得有山有穀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她鼻梁上,架著一副能把半張臉遮住的黑色太陽鏡,讓人看不全長啥樣。


    我覺得這女人很眼熟,但一時沒反應過來,嘬著牙問道:“美女,找誰?”


    “顏先生,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


    身前這女人說著把太陽鏡一摘。


    我一看,原來是秦如玉。


    有些日子沒見,再見麵,我還挺激動的,忙把她讓進門,問道:“你咋來了?對了,文芳不是說,你還得段時間才能醒嗎?”


    秦如玉和我第一回來一樣,邊四周好奇的張望著,邊說:“有玲玲照顧,我提前醒了幾天。又聽玲玲說,文警官讓我一醒就過來,不敢耽擱。所以,就冒昧來了,您不介意吧?”


    我一邊客套著,一邊領著她坐到了沙發上。借著泡茶的功夫,給文芳搖了個電話,告訴她秦如玉來了。


    然後,就坐在她對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說到底,我和秦如玉並不是很熟,兩人的共同話題也少的可憐,隻有上次的事,可以勉強成為談資。


    很快,話題就轉到了這上邊。


    聊著聊著,我心癢難耐,抓耳撓腮的問她:“秦小姐,恕我唐突,你那位朋友......到底是個什麽人呐?會通靈的巫婆嗎?”


    秦如玉掩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說:“不是的,玲玲她是個蟲醫。但是,她又懂得一點異術。我也說不明白,她的職業到底是什麽,你就當她是個巫婆好了!”


    我這段時間的書,可不是白看的。


    一聽蟲醫這兩字,瞬間就想到了相關的信息。


    說起來,這個職業還真有些特殊,屬於醫生。但她治病的對象,卻不是普通人,而是靈知。


    這時,門卡拉一響。


    文芳回來了,身邊還帶著庾明傑。


    我一看見這家夥,當下,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自從我上次在旅館使了個壞,陰了他一手。沒想到,這人從那之後,就像是跟我結下了生死大仇,見麵就是橫眉冷目的,好不嚇人。


    好在,有文芳在場,他還不至於擼胳膊挽袖子的跟我動手。


    幾人寒暄過後,便說起了正事。


    “秦小姐,你是怎麽來的?路上,有沒有碰上什麽麻煩?”文芳端起我的杯子,喝了口茶,率先發問。


    “我是坐車來的。挺順利的,沒遇到什麽麻煩呀!”


    秦如玉搖搖頭,好奇的看著文芳,像是不知道她怎麽開口就問這問題。


    文芳皺眉‘哦’了一下。然後,心不在焉的問秦如玉,她今天來做什麽?


    秦如玉看了看我,說:“是......是玲玲說,文警官你讓我一醒,就過來一趟的啊!”


    文芳一呆。


    跟著,拍了下額頭,恍然大悟的說:“對對對,差點忘了這個!”


    “我的確留過這麽句話,本來是想,讓秦小姐你在電視上做個采訪,看能不能把秦文找出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秦小姐還是........不要輕易露麵的好!”


    “怎麽,又出什麽事了?”我奇道。


    文芳點點頭,說道:“一個月前,我們收到了一些線報,說有人出重金,在黑市對秦文發出了一張黑色通緝令。”


    “明傑,把拍下來的照片,給他們看看!”


    兩個多月和文芳接觸下來,我耳融目染的,也學到了不少他們專用的名詞。


    我深知這種黑色通緝令的可怕,一般隻在地下勢力通行。


    很像古時候的懸賞令,通常是由一個匿名者,通過某個在地下勢力威望很高的人,或是組織進行擔保,發布出來的。


    一旦發出,基本上,那個人就是十死無生。


    庾明傑掏出手機,按了幾下,放在我和秦如玉中間的茶幾上。


    手機上的相片拍的很清晰,用眼睛一掃,我就認出來,屏幕上的那個人,絕對是秦文沒錯。


    我震驚道:“臥槽,還真是秦文!文芳,這玩意你們查清楚了沒有,是誰發布的?”


    秦如玉卻沒搭理我,而是直勾勾的看著秦如玉。


    我抬眼一看。


    秦如玉的臉很白,身體直抖索,緩緩抬頭問道:“文......文警官,這.......這是佛手發布的嗎?”


    文芳沒有直接給出肯定的答案,隻是說:“根據我們的調查,通緝令是由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委托發布出來。那個人,自稱是佛主!”


    秦如玉麵色陡然大變,雙眼恐懼的大睜,渾身戰栗的哆嗦道:“佛,佛主,是,是他!是那個魔鬼!”


    文芳急忙按住她,摟著她肩膀,問:“你認識這個人?別怕,我在這!快說,他是誰?”


    秦如玉抖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鎮定下來。


    她吸了口氣,對文芳說:“佛主,就是佛手組織的頭目。從來沒有人見過他,隻知道,他一年四季,臉上始終戴著一副猙獰的鬼臉麵具.......”


    “文警官,你一定要幫幫小文。如果,真是佛主親自對小文發出了通緝令,那他.......那他........”


    秦如玉說到最後,已經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文芳拍著她肩膀,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存心讓她難過,說:“放心!秦文涉嫌和兩宗命案有關,我們必須將他繩之以法,還輪不到一個戴著麵具的家夥來插手!”


    好在,秦如玉似乎被佛主的名字給嚇住了,沒有聽見文芳這話,不然的話,也不知道她該擔心哪一頭了。


    “對了,文芳。”我皺著眉頭,問道:“這個通緝令......是那個佛主委托誰,或者哪個地下勢力?發布出來的?”


    文芳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古怪起來,說:“說到這個,就更加奇怪了!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通緝令,並非是由本市的人或者勢力擔保發出的,而是,湘西的一個縣城內的地下賭場公布的!”


    “湘西!”


    我大吃一驚,疑惑道:“好家夥,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通緝令,怎麽會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文芳看了看庾明傑,對我說:“這個問題,我和明傑已經討論過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秦文最後露麵的地方,是在湘西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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