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絞盡腦汁的深思之間,文芳他們倆個人同時一驚,莫名其妙的抽出手槍,衝向了身後敞開的佛殿大門。


    由於事出突然,三人離得又近。我被他們倆夾在中間,身不由己的也被帶著轉過身去。抬眼一看,卻發現門外光禿禿的一片,什麽東西也沒有。


    於是,就想追出去問問這倆人,到底在搞什麽鬼?


    這時,庾明傑和文芳卻麵色鐵青的走了回來,倆人互相看了看對方。


    庾明傑便沉重的吸了口氣,對文芳問道:“文隊,你也聽.....聽見了?”


    文芳‘哢噠’一聲,把槍下了保險,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嗯,我剛才好像聽見,阿叔他們在門外喊我們的名字!顏知,你有沒有聽到?”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門口,心說:這倆人難道又魔怔了?佛殿中一直靜悄悄的,幾人的呼吸清楚可聞,哪有什麽老土匪的聲音?


    文芳一看我的神色,就知道我的意思。


    她又偏頭問了問兩個小阿妹,她們也皺著光潔的額頭,搖頭直道沒聽見!


    這下子,文芳臉色就變了,陰沉的道:“之前的情況又出現了.......黃叔他們的聲音,似乎隻有我跟明傑能聽得到!本以為是佛殿的阿妣遮嚕迦搞的鬼,現在看來,這個地方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玄機。”


    庾明傑甕聲甕氣的‘嗯’了下,出神的向我看來,說道:“文隊,這件事的確很古怪!從之前的槍聲,到剛才阿叔他們的喊聲,顏知他們三個好像都聽不見。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原因?”


    我被他瞧的渾身不自在,別扭的回避了下他的視線,心中也開始琢磨起來這個問題來。按理來說,幾個人就擱一起站著,中間無遮無攔的,為何隻有他們倆能屢屢聽見老土匪他們的動靜,我們仨卻跟個聾子似的,什麽也聽不見?


    幾人一合計,文芳覺得問題可能是出現在我們身上。我跟兩個小阿妹,一定有什麽地方與她們不同。


    我當下本就漿糊一般的大腦,更是變得黏糊糊一片。


    往自己身上仔細的瞧了瞧,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奇道:“沒錯啊,有鼻子有眼的,除了帥點,跟魚仔沒啥區別呀!”


    文芳峨眉緊鎖:“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你們仨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總之,我跟明傑與你們三個人之間,一定在某個方麵有區別!”


    經她這麽一說,我反倒明白了一點意思。


    她是想說,我跟兩個阿妹在某個特定的方麵與她跟庾明傑不同,可能是在一件事上,也可能是在接觸過的某個東西上。


    我當場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憶著一路走過來的經曆,一個個可能性被我飛快的從腦中推敲排除,眼前走馬觀花的閃過一連串的回憶。


    可是,除了最初我跟趙嬌倆人單獨出現在一個精神空間外,一路上所有人幾乎都在一起,接觸到,見過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怎麽會出現這種差異?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突聽庾明傑‘咦’的一聲,叫道:“文隊,我好像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快說!”文芳急忙到。


    庾明傑舉棋不定的在我跟兩個小阿妹身上看了看,沒有底氣的道:“前幾天,顏知跟兩位妹子一直住在桑利寺中,而我們卻在外邊的賓館中待著......除了這個原因外,我再也想不到還有哪裏不同了!”


    庾明傑說完,我簡直都懷疑自己的耳朵了,這他娘的算什麽說法?這家夥別是借題發揮,想故意挑起文芳跟我的矛盾吧!


    文芳顯然也對庾明傑這個想法不以為然,認為一定是其它被我們忽略的原因。


    總之,麵對這等詭異的情況,眾人心中堆滿迷茫的同時,已然沒有心情再去仔細思索。當即一合計,決定馬上動身,去聲源處看看。


    幾人整理好行裝從佛殿中走出,門外依舊是明月當空,四處的佛舍僧屋如同凝固在夜幕下的白色影子。


    不知怎的,這次看向這些建築,總給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庾明傑跟文芳辨認了一下方向,直取大殿右側的一座佛塔。我背起柴姓小阿妹,幾人快步走到了那座佛塔下。


    這座塔占地麵積不比一座佛堂小,風格是密宗最典型的的平角圓頂建築,底下四四方方的是個鍾樓般的台子,褐色的石磚牆體上,開著一道兩米多高的門洞。


    四方台的每個角落,都設置一個圓形的葫蘆狀尖頂浮屠。浮屠的最中間,坐落著佛塔的主體部位,月色下其上繪滿了各種藏傳佛教的神祇雕像。


    庾明傑伸長脖子,向黑乎乎的門洞中張望了幾眼,說道:“文隊,阿叔他們的聲音,之前似乎就是從這座塔台中傳來的,聽起來很是沉悶.......”


    文芳凝重的盯著身前的門洞,淡淡的嗯了下,便擰開手電向裏邊照了進去,這扇門洞仿佛是個會吞噬光線的怪獸,明亮的光線打進去,竟連一米的範圍也照不透。


    幾人不禁心頭有些發寒,文芳壯起膽子,小心翼翼的衝裏邊喊了兩聲‘阿叔.....阿叔......’,聲音在佛台中飄飄忽忽的蕩了幾圈後,再傳出來時聽起來又奸又冷,像是佛台內有個陰氣森森的女鬼在學她說話.......


    我當場止不住頭皮就麻到了耳後根,托著背上阿妹的屁股,用手扯了扯文芳,心虛到:“走,走吧!這座怪模怪樣的塔,給我的感覺比之前的佛殿還要來的邪乎,老土匪他們既然沒答腔,也許沒在這裏頭,犯不著冒險,再往前頭走走!”


    不想,我的話居然起了反作用,文芳輕輕甩開我的手,把手槍取出來直接走了進去。我一看頓時被嚇得不輕,暗罵這娘們任性,不聽好人言,遲早有你吃虧的時候!卻又不敢耽擱,背著小阿妹急忙跟了上去。


    眾人魚貫而入,跨過那扇門洞後,四周濃鬱的黑暗中,席卷而來,手電在這裏徹底的失去了作用。


    失去了視覺,幾人隻得摸黑往深處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挺起來格外滲人。我心頭毛乎乎的,就聽耳邊‘阿嚏’一響,身上的小阿妹聲音發抖的抱怨道:“老板,什麽東西這麽臭啊?”


    我聳了聳鼻子,果然聞到了一股又腥又臭,宛如死魚發嗖的惡臭味。


    正想開口,就聽文芳在黑暗中冷冷的道:“這是死人的腐臭味,都小心點,這個地方可能有古怪!如此嗆鼻的屍臭味,一般隻會出現在最近剛死的屍體身上!”


    我剛才就已經隱約判斷出來這是人體腐爛的臭味,被文芳搶過了話頭,徹底坐實了心中的猜測。


    可轉念一想,不禁又震驚起來:這鬼地方,應該隻有我們這批人來過,怎麽會有死人?按照這種衝鼻的屍臭味,死亡時間最長不超過一個月。


    莫非,在這一個月期間,還有其它人來過?


    我忍不住問邊上的趙嬌,這期間有沒有其它人來過寺院?


    她死摟著我的胳膊,聲音顫抖的道:“老,老板,我,我和柴姐姐在這裏已經住了三個多月,除了孟,孟姐頭外,沒見過其它人啊!”


    我聞言心中莫名一寒,既然沒人來過,那這裏怎麽會出現這種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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