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押著’張隊那些人魚貫上船後,我才對文芳和孟甘棠把事情的經過粗略的提了一遍!


    孫勇這家夥原來一直都是這夥勢力的人,也不知道之前是怎麽博取佛主那老家夥信任的?該防的咱們還得防著點,萬萬不能像以前對他無話不說!


    文芳和孟甘棠聽後,皆都感慨不已!


    隨後,就對我點頭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果然非虛,此事我們心裏有數了!不過,剩下那幾個人怎麽辦?有孫勇杵在中間,如果綁了的話,他麵上會不會有些難堪?”


    我當即就搖搖手:“不用顧慮他,他的麵子和咱們的安危哪個重要,這還用我說嘛?該梆就得綁,此事你們不用管,我去做便可!”


    “不過,這群家夥估計餓了不少時間,孫勇那未婚妻都暈倒了,現在還要勞煩兩位美女,隨便給他們整點吃的,省的鬧出人命來不好收場!”


    文芳倆人當下又與我交談了幾句,便去貨倉準備糌粑和肉幹湯。


    我想了想又把拉普和大雪人叫出來,叮囑道:“拉普兄弟,這夥人來頭不小,我擔心他們可能有後招!等會辛苦你一下,帶上大雪人給咱們在四周放哨,一有風吹草動立刻過來通知我!”


    拉普臉色一苦,冷的直打哈哈:“我,我不辛苦,我,我命苦!這趟差事,可算是把一輩子的罪都受了!行了,我知道了,這就去給小老板放哨,中不中?”


    我見他犯渾,懶得接他話茬,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千萬別走得太遠,在附近尋摸著就成,便掀開了船艙厚重的牛皮門簾。


    我進來的時候,老土匪正勾肩搭背的和孫勇拉長道短。


    不過,孫勇卻一點談興也沒有,神色發苦的打著哈哈。


    全都因為,這老土匪說話的時候,手中舉著剛剛繳獲上來的突擊步槍,槍口若有若無的指著張隊和那個小鄧,小李!


    見我進來,老土匪立刻誇誇其談的大發感慨:“……臭小子,快過來瞧瞧這東西,好家夥呐,清一水的美國造!咱們拉普老弟當寶貝似的電魚槍,跟人家這玩意一比,簡直連牛糞都不如!”


    說話間,這渾不吝的老家夥,又不懷好意的瞧了瞧張隊那三個人,惺惺作態的到:“唉,要不說哥幾個是官麵上的人,就是比我們這些野孩子強!這家夥死沉死沉的,帶在身上挺不方便,要不,我們先替你們保管著?”


    我視線隨之挪過去,瞅見那個張隊一臉死了孩子的倒黴相,好險沒笑出聲來,強忍著斥責道:“老土匪,我說你差不多行了啊!俗話說,來者是客,你他娘的就是這麽歡迎客人的嗎?快把槍給我收了,小心走火!”


    老土匪眼珠子一瞪!


    那張隊卻搶先滿臉感激的道:“顏先生說的有道理啊,有什麽事都好商量。幾位的為人我早有耳聞,那都是說一不二,豪氣幹雲響當當的好漢,咱們以前是有點誤會,可那都過去了,不是有句話相逢一笑泯恩仇嘛,來來來,快把槍還給我們!”


    我一聽這話,登時被氣的笑出聲來:這家夥,莫不是把我們當傻子了?幾句好話就想把槍要回去,他娘的做夢!


    我不動聲色的對庾明傑使了個眼色,笑嗬嗬過去落了座。


    隨即,相見恨晚的對眾人道:“哎呀,張隊長,您這幾句話,簡直說到我們心坎上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嗯,透徹,精髓!不過,我怎麽記得也有句話叫養虎為患反傷己身呢?魚仔,動手!”


    我說到最後,猛一拍桌子!


    那張隊長和其它兩人嚇了一跳,大叫著:“你想做什麽”,趕忙站起身來作勢反抗!


    老土匪二話不說,槍膛‘哢噠’一推,冷冰冰的對準他們:“媽的,再給老子動一下試試!臭小子,是蒸是煮,接下來該怎麽著?”


    “顏知,你這是什麽意思!”


    孫勇猝不及防,呆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臉色難看的向我看來,大聲道。


    我搖搖手,示意庾明傑用繩子把他們捆起來,懶得在跟他裝模作樣,開門見山的道:“什麽意思,哼,這不明擺著嗎?孫勇,看在往日的情麵上,我不為難你,希望你也不要做出什麽傻事來!”


    孫勇一臉鐵青的來回看了看,最終頹然的坐回原位,苦澀到:“唉,老弟啊,你,你這是何苦來哉啊?我是騙過你們沒錯,可張隊他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你綁了他們,這,這是犯法的啊……”


    “犯法?”


    庾明傑冷笑一口,把槍往桌子上一拍,痛心疾首的道:“別跟我來這一套!老子為了這個‘法’字,膽小慎微兢兢業業了多少年?到了最後,又落到個什麽下場,還不是被你們這些狗日的弄得無家可歸,寄人籬下!”


    “我現在是越活越明白了,什麽狗屁的法律,全他媽是瞎胡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話就是法,就是律!你們誰有種給我動一下,誰有種!”


    我聽見庾明傑聲音越來越大,心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要說我們這群人誰受的委屈最大,絕對是庾明傑這家夥!


    這家夥本來舒舒服服的吃著官飯,不明不白的就跟著文芳被撤了職,上了我們的賊船。現在得了這個機會,繼續由著他發泄下去,還不得當場把這三個倒黴鬼給突突了?


    我念及此處,再也坐不住屁股,趕忙過去連哄帶騙的把他推出了船艙,苦笑道:“哎喲,魚大爺,您可真是我的爺啊,快把這槍給我,咱知道你委屈,乖,快找你文芳姐姐哭訴去,這裏交給我了!”


    “滾!”


    庾明傑火冒三丈的把槍砸給我,扭頭便去了貨倉!


    我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擦著頭上嚇出來的冷汗,板起臉走了回去,沒成想,艙內此刻的場麵,頓時又讓我傻了眼!


    隻見,孫勇正一副吃人的凶煞樣,揪著那張隊的衣領,兩隻眼睛簡直能冒出火來,厲喝道:“張啟玄,剛才魚小哥說的是怎麽回事?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我大腦呆滯的走到老土匪邊上,輕輕一推他,問道:“唉,老土匪,他們這是在唱哪出啊?揮淚斬馬謖?還是臥龍吊孝?我咋有點看不懂呐?”


    老土匪撇撇嘴,對我道:“瞎說什麽呢,孫老弟這叫大義滅親!瞧這這架勢,孫老弟好像還不知道,他那些同伴對咱們下的陰手,正翻臉呢!”


    “別說話,繼續往下看!”


    我這才明白過來,沒好氣的一踹他,提醒道:“你他娘的悠著點,別光顧著看戲,小心人家這是在給咱們唱雙簧呢!槍別離手……”


    老土匪不耐煩的嗯了聲,津津有味的看著對麵的幾人,我也是無聊的緊,饒有興趣的跟著他一起坐地旁觀。


    卻說那張隊長,本身就不如孫勇體格魁梧,此時被揪住衣領更顯氣勢垂微,見我們倆在旁邊看熱鬧,紫青色的臉漲紅無比,態度強硬的叱道:“孫勇,你,你,你給我撒手!老子是你的上司,你敢這麽對我?”


    孫勇一點也不犯怵,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的什麽證件,用牙齒撕成兩半,隨即厲聲道:“嗬嗬,現在不是了!張啟玄,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到底對顏老弟他們做了什麽!”


    “瘋了,你,你瘋了,你知道背叛組織的下場嗎?”那張隊徹底被孫勇的氣勢嚇住了,麵色慘白如紙,結結巴巴的對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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