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趴在地上,舉起突擊步槍,槍把頂著肩窩,巋然不動,射擊姿勢非常標準,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十數米開外,阮坤已經把唐刀緩緩移動到安安的脖子上,阮坤陰冷冷地說:“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你了,小寶貝,安息吧!”


    阮坤舉起唐刀,安安閉上眼睛,臉上一片絕望。


    自從安安加入殺手行列到現在,這也許是她第一次感到絕望。


    阮坤的唇角揚起殘忍而冷酷的笑意,雪亮的刀鋒眼看著就要抹過安安的脖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歐文果斷出手了。


    這麽近的射擊距離,對於歐文來說,並非難事。


    歐文扣下了扳機,一道火線自灌木叢裏飛射而出,準確命中阮坤握刀的右手。


    “啊——”


    阮坤發出一聲驚呼,右手中彈,手裏的唐刀掉在地上。


    阮坤捂著冒血的右手,轉身便往樹林裏跑去。


    阮坤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但他卻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下。


    歐文緊接著又開了第二槍,子彈擊中阮坤的左小腿,阮坤摔倒在地上,啃了一嘴泥,模樣十分狼狽。


    阮坤右手跟左小腿都被子彈擊中,子彈擊碎了他的腿骨,他無法再逃跑了。


    周二苟奇怪地問歐文:“這麽近的距離,你為什麽不直接一槍斃了他?留著他性命做什麽?”


    歐文說:“你們不是想要拉攏安安嗎?我直接射殺阮坤,或者是把阮坤留給安安自己處置,哪一種方式能讓安安更爽一點?”


    我說:“當然是後一種方式,沒有什麽比手刃仇人更爽的事情了,這樣一來,也更能打動安安,拉安安入夥!”


    周二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對歐文說道:“你個老小子,挺雞賊的嘛!”


    歐文皺了皺眉頭:“什麽老小子,我才三十幾歲呢!”


    阮坤趴在地上,捂著腿,撕心裂肺地吼叫著,一邊叫一邊破口大罵:“媽的,是誰偷襲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們從灌木叢裏走出來,歐文提著槍,走到阮坤麵前。


    阮坤咧著嘴唇,怒罵道:“原來是你們!你個金發鬼子……”


    歐文抬起腳,一腳踩在阮坤中彈的左腿上,阮坤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根本沒有繼續罵人的力氣。


    阮坤疼得滿頭大汗,一張臉扭曲變形,他顫抖著聲音問歐文:“你為什麽不直接一槍幹掉我?來啊,幹掉我啊!”


    阮坤伸手去奪歐文的突擊步槍,卻被歐文反手一槍托砸在腦袋上,登時頭破血流。


    他的臉上原本就是一臉的汙泥,現在混雜著鮮血,看上去十分狼狽。


    這就是生存遊戲,風雲瞬息萬變,上一秒你可能還高高在上,主宰別人的生命,下一秒你的命可能就被別人掌控著。


    阮坤剛才用陷阱伏擊了安安,多麽驕傲,多麽狂妄,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神,而現在呢,一下子就從神壇跌落,變成了一坨屎,而且還是一坨稀屎。


    安安看著我們,眼神裏很複雜,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樣,她也不知道我們會放了她,還是會殺了她。


    安安咬著嘴唇,沉默著,不說話。


    當安安看見我走到她麵前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了一下,她以為,我會殺了她。


    但我並沒有,我撿起地上的唐刀,一刀斬斷了繩索,安安掉下來,周二苟笑嘻嘻地抱住了她。


    “美女,沒摔著吧?”周二苟問。


    安安麵露詫異之色,她看了看周二苟,又看了看我,疑惑地問:“你們……為什麽……放了我?”


    我把唐刀遞還給安安:“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再坐下來談談吧!”


    安安接過唐刀,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她提著唐刀,走向阮坤。


    阮坤看見安安,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他強忍著劇痛,在地上掙紮爬行。


    阮坤之前是親眼目睹安安怎麽幹掉國王的,剛才他對安安百般侮辱,現在安安要報複他,肯定不會心慈手軟。


    阮坤自己都不敢想象,安安會用怎樣狠辣的手段報複他。


    “別過來……你別過來……”阮坤這條叢林裏的毒蛇,終於露出了怯弱的一麵,再怎麽陰毒的人,他也是怕死的。


    安安冷冷說道:“我剛才跟你說的很清楚,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阮坤爬了不到十米,已經沒了力氣,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泥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阮坤歇斯底裏的衝我們叫喊:“你們這幾個混蛋,是你們害死了我,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周二苟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我正好是抓鬼的道士,哈哈哈!”


    阮坤氣得直翻白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一定會用眼神將周二苟碎屍萬段。


    我們知道,安安對付阮坤的手段肯定異常狠辣,我們也沒有回頭去看,反正隻聽見阮坤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阮坤一直在慘叫,但卻一直沒有斷氣,看來,安安果真在履行她的承諾,讓阮坤“生不如死”。


    其實,在參加生存遊戲的這些玩家裏麵,很多人都直麵過死亡。


    對於死亡,很多人可能真的不怕。


    但最怕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最折磨人的。


    安安在樹林裏麵足足待了半個多鍾頭,而阮坤的慘叫聲也持續了半個多鍾頭。


    直到安安提著唐刀走出來,阮坤依然沒有斷氣,還在痛苦嘶吼。


    安安的手裏抓著阮坤的迷彩衣,用迷彩衣緩緩擦拭掉唐刀上的血跡,唐刀再次光亮如新,泛著森冷的寒意。


    周二苟是個好奇精,湊上去問安安:“那龜孫怎麽樣了?怎麽還在叫,你沒有殺他嗎?”


    安安說:“作為一名殺手,我們係統地學過人體構造,熟悉人體的各個要害,也熟悉人體的各條筋脈和各個骨頭關節。我剛才一共刺了他一百多刀,每一刀都精準避開要害,且流血不會太多。


    我說過,我會慢慢折磨死他,他會在這樣的疼痛中,痛上一天一夜,方才會流幹鮮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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