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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清,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快來救我!”


    賈安宴看到折返回來的青瑤幾人,頓時眼睛一亮,高呼起來。要不是他現在正陷於骨從的圍攻之中,估計也會像之前那樣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看到賈安宴還如此中氣十足,在圍攻之中還能分心講話,屈子安算是徹底服了青瑤了,也下定決心不再多話,安心等青瑤吩咐。


    而看到青瑤他們回來,骨從群也不由得警惕起來,頭從叫了一聲,圍攻賈安宴的骨從中立刻分出了幾頭,盯著青瑤他們。賈安宴壓力頓減,卻依然無法脫身,著急地再次向青瑤發出求救。


    青瑤皺皺眉,帶著眾人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停下,卻沒有直接上前給賈安宴解圍。她看了一眼頭從,然後道:“你把幼崽放到哪去了?趕緊還給骨從,不然今天這事完不了!”


    賈安宴欲哭無淚:“那幼崽也不在我身上啊!”


    青瑤當然知道不在他身上,繼續問道:“那你是放在了什麽地方?趕緊交代,我們去把它帶過來。”


    “不行!”他脫口而出。


    青瑤一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笑非笑道:“怎麽,你這是不相信我們啊!你難道以為我們都和你一樣,會拿了幼崽就跑?”


    賈安宴僵住了,顯然被青瑤猜中了心思。一旁的屈子安見狀沒控製住撇了撇嘴,心裏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為這樣的一個人而善心泛濫。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們才不是那樣的人!”蓋嘉樹忍不住道。


    賈安宴臉色難看,卻依然死撐著不鬆口。


    他語氣生硬道:“人心難測,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做出那種事?”


    青瑤歎了口氣,算了,早就知道他是這種人了,有什麽好計較的呢?她上前一步,直視著頭從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讓他把幼崽還給你們,你們放他一馬如何?”


    程瑾瑜等人麵麵相覷,難道那頭骨從真的能聽懂人言?可是不是隻有地級以上的妖獸才能聽懂人言嗎?這群骨從怎麽看也都隻有玄級高階。


    青瑤的話說完,好半天頭從都沒有反應,其他人都有些猶疑,但看到青瑤麵不改色,依然目帶真誠的看著頭從,他們也不由得壓下了心中的懷疑,靜靜等待著頭從的反應。終於,仿佛是確認了青瑤的誠意,頭從低吼兩聲,命令骨從們停下了攻擊。


    青瑤滿意地笑笑,然後主動又往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了骨從們的攻擊範圍內。這下,頭從身上的氣息瞬間又柔和了一些。


    她偏頭看向賈安宴:“賈兄,走吧,趕緊前頭帶路吧!天色也不早了,解決完了我們還想再休息一會兒呢!”


    賈安宴咬咬牙,本來他還心存僥幸,用權宜之計把青瑤他們引回來與骨從兩敗俱傷,這樣他就可以脫身了,而骨從幼崽也依然是他的,但現在,青瑤的這番做法直接讓他的想法全部落空了。無奈之下,他也隻能老老實實地上前帶路,隻是在心裏,青瑤已經被他用各種惡毒的語言招呼了一遍了。


    青瑤見他沒有再耍花樣也是鬆了一口氣,頭從雖然為了幼崽暫時同意了她的意見,但她是要擔風險的,若是賈安宴突然反悔,估計這一次她也會一同被記恨上。不過事情發展到這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她現在隻求賈安宴藏幼崽的地方安全,他們找到幼崽時它還安然無恙,萬一出了問題,那後果她難以想象。


    賈安宴走在最前麵,青瑤一群人緊隨其後,而跟在最後的就是骨從群了。程瑾瑜等人背後的肌肉都有些緊繃,實在是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曆,一群妖獸跟在他們身後,雖然心裏清楚它們應該不會突然暴起咬自己一口,但這種近到能聞得到它們身上的氣味的距離還是讓他們倍感不安。


    青瑤也有些不自在,但她權當是遛狗了,反正都是犬科。這樣一想她就坦然多了,上輩子打工時她也不是沒有接過遛狗的活兒,一次遛七八隻也是有的。


    “還有多遠?”


    青瑤突然問道。她抬頭望著天空,原本被厚厚雲層遮住的月亮突然露出了麵容,又圓又大的銀盤正好在頭頂,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讓山穀中亮堂了很多。


    ‘竟是滿月!’


    她的心中掠過一絲不安,之前說過,骨從有狼和犬的習性,所以滿月之時骨從雖不會像狼一樣對月嚎叫,但月華之下它們卻會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振奮,情緒也會衝動很多。


    賈安宴撿了一根樹枝在前麵撥動著草叢開著路,聽到青瑤的問題頭也沒回地悶聲道:“快了,穿過前麵的坡地就到了。


    “坡地?”


    青瑤聞言心下突然一個“咯噔”,她趕忙掏出地圖,就著月光查探起來,等到看清楚後,她的麵色難看起來。


    劉高傑就在青瑤旁邊,見此忙詢問道:“隊長,怎麽了?”


    青瑤沉默不語,隻是把地圖遞給了他。


    劉高傑接過地圖,看完上麵的標示後也是心一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語氣忐忑道:“……隊長,興許沒那麽糟呢?”


    青瑤看他一眼,然後示意他往後麵看。劉高傑茫然地轉頭,就看到骨從們一個個地毛發都立了起來,綠瑩瑩的眸子裏閃爍著凶光。


    他頓時一個激靈,口中喃喃道:“這……?”


    青瑤語氣沉重地道:“如果真的像地圖上標示的那樣,那種妖獸……也不怪骨從會如臨大敵了。”說到這,她壓低了聲音:“大家做好準備吧,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等會兒記得不要分心,保護好自己!”


    青瑤突然有些不敢確定賈安宴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了,是他真的把骨從幼崽藏到了這種地方,還是他又在耍花樣,想再來一次蚌鶴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她看著賈安宴的背影,有些拿不定,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提高警惕。


    走在前麵的賈安宴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他一路走一路尋找著自己留下的記號,完全不知道他即將走向的是什麽妖獸的地盤,也不知道他無意間做了什麽樣的蠢事。


    又前行了一會兒,賈安宴終於停下來了。


    “到了,我記得就是這附近,這裏有一棵枯樹,我就把那隻幼崽藏在了樹洞裏。找到了枯樹就能找到幼崽。”


    青瑤低頭看著地上淩|亂的妖獸爪印,心中的不祥之感越來越強烈了。而沒等到她有什麽動作,他們身後的那隻母骨從突然越過他們,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跟上!”


    青瑤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開口道。旁邊的劉高傑扯扯她的衣角:“隊長……”


    青瑤垂下眸子,沒有做聲,但這件事顯然已經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她看賈安宴的表情,竟像是依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似的,真不知該同情他見識淺薄做出蠢事還是羨慕他對危險一無所知。


    “這,怎麽會這樣?我放在這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我還放了些陷阱保護它!”


    他的目光掃過不遠處已經被咬壞了的陷阱,頓時一怔,隨即訥訥不言了。


    青瑤跟著母骨從趕到這,看到地上的場景也是瞳孔一縮,實在是太慘烈了!


    地上現在的一攤爛肉完全看不出原來的幼崽的樣子了,皮毛被撕咬得四分五裂,白色的毛發已經被血液和泥沙髒物汙得看不出顏色,內髒被拖得到處都是,兩隻眼睛不見蹤影,隻剩下黑漆漆的兩個洞,還有耳朵和四肢也俱被咬掉了。


    青瑤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別開眼,這幼崽的肉並沒見少,顯然殺死它的妖獸並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純粹的為了泄憤而進行的虐殺。她的餘光看著母骨從毫不嫌棄地一點點用舌頭舔|舐|著幼崽的屍身,試圖把它舔醒、舔活的樣子,鼻尖一時間有些酸。


    不過她沒有被這些情緒影響的忘記了處境,現下是骨從們還沒反應過來,等到一會兒它們從悲痛中回過神,他們這些人必定會是它們泄憤的第一選擇。想到這,青瑤悄悄打了個手勢,示意其他人慢慢後撤,與骨從們拉開距離。骨從是近戰的動物,而他們算得上是遠程,離得近了隻會吃虧。


    而此時的賈安宴已經徹底嚇白了臉了,他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他把幼崽藏在這裏時還查探過,四周並沒有什麽妖獸啊?可現在這情況,等會兒骨從們會生撕了他吧,就像地上那隻幼崽的下場一樣。他又看了一眼死狀恐怖的幼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行,他不能這麽死了,對了,華清,還有華清他們!


    賈安宴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抬頭尋找起青瑤他們的身影,等到他發現青瑤他們似乎在不著痕跡地後退時,他頓時以為青瑤他們要放棄他自己逃跑了,想到這,他哪裏還忍得住,立刻不管不顧地大叫出聲:


    “華清,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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