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和老虎可能就躲在洗衣機後麵,你可以幫我把它們捉出來嗎?\"小女孩邊說,邊以請求的眼光看著安士烈。


    安士烈突然發現一件令由自己啼笑皆非的事,那就是他根本拒絕不了葉家女孩的要求,哪怕對方是這麽的小。


    \"ok!我來吧!\"他卷起衣袖趴在地板上,一隻手伸進洗衣機後麵胡亂抓了老半天後,終於抓到一團毛茸茸、暖呼呼的東西,便把它拉了出來。


    \"啊!這是老虎。\"小女孩接過天竺鼠,將它放在自己的毛衣上。


    \"那這隻就應該是獅子了!\"他很訝異有人會給天竺鼠取這麽不搭軋的名字,害他一度還真以為這屋子裏有老虎和獅子呢!


    \"謝謝你,未來的姐夫。\"小女孩笑嘻嘻的向他道謝,\"對了!我是星兒,是家中的老四。我大姐人很善良,你可別欺負她喔!\"


    安士烈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就在他想開口解釋時,隻見葉水兒正緩緩走向他,左手還牽著另一個大概六歲左右,長得一副鬼靈精模樣的小女孩。


    \"謝謝你替星兒找到老虎和獅子。\"


    \"不客氣,我要--\"


    安士烈正想告辭,但葉水兒牽著的那名小女孩卻不斷扯著他的褲管,仿佛有話要對他說,他隻好蹲下去,和她麵對麵。


    \"嗨!我是火兒。\"不像一般小女孩的稚嫩,火兒的聲有著和她那張小臉不太相配的沉穩和嚴肅。\"你就是我未來的姐夫嗎?\"


    安土烈早聽葉水兒說過她家裏的人都有超感應力,現在他不得不相信了。


    但更恐怖的是,他發現自已在火兒嚴肅目光的注視下,竟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我才剛認識她。\"他也以很嚴肅的口氣回答。


    火兒豎起雙眉,好象對這個答複並不太滿意,她將一隻小手搭在安士烈的肩上,仿佛充滿智能的老師正對著冥頑不靈的學生訓話般地道:\"你是屬於水兒的,你不能否認,否則一定會遭天譴。\"


    \"火兒!\"葉水兒沒料到火兒會說得如此坦白。


    \"會有什麽天譴?\"他很好奇,但並不生氣。


    \"你的小鳥會爛掉!\"


    說完,火兒小小的身影馬上一溜煙地不見了!


    \"火兒!\"葉水兒提高音量大喊了一聲,有些尷尬的看著安士烈,\"童言無忌,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安士烈這會兒真的是哭笑不得了!雖然他明知不必在意一個小孩子說的話,但是,他卻覺得火兒的話像是咒語似的,他必須要問個明白。


    \"火兒說的是真的嗎?\"


    \"她……\"葉水兒欲言又止,不知該怎麽回答。


    \"嗯?\"


    \"是的!\"


    此刻,安士烈隻有一個想法--他要去撞牆了!


    \"我要走了!\"


    安士烈發現自己若不快點離開這個\"杜鵑窩\",他一定會神經衰竭。


    \"你--你別走好不好?\"葉水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現在好無助,我需要你在我身邊支持我。\"


    \"不行!\"他狠下心拒絕她,\"以前你還沒遇見我時,應該也可以應付得很好。\"


    \"我承認,\"葉水兒可憐兮兮的抿了抿唇,\"可是自從我遇見了你,我就變得很需要你的支持,愛情是會讓人變脆弱的。\"


    天啊!地啊!誰來救救他啊?他跟她才認識不到兩個小時,她竟然說他們之間有愛情?!


    \"我真的要走了,我跟朋友約好要吃飯的。\"安士烈麵不改色的撒著謊,本來他是跟他的好友汪德凱約好要一起吃飯,可他這個好友竟然見色忘友,為了要去追求心儀的女孩而取消了他們的約定。


    不過,他也很高興汪德凱能如此的認真,畢竟他就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


    a整天流連在花叢中。


    \"你說謊!\"一個氣憤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


    安士烈轉過頭,看到一個和葉水兒年紀相差不遠的女孩正朝他們走過來。


    她那雙有如貓眼的銳利眼眸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心似的。


    \"她是我的大妹風兒。\"葉水兒向他介紹。


    風兒?這女孩不該配這麽柔弱的名字!安士烈在心中暗忖。


    \"你是屬於水兒的,你絕對逃不掉!\"她冷冷的說完,又轉向葉水兒道:\"我找到小貓了!\"


    然後像陣風一般消失在安士烈的麵前。


    葉水兒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風兒一向都這樣怪怪的。\"


    安士烈很想告訴她,他覺得這裏的每個人都很怪,而且簡直怪到了極點!


    \"我要--\"


    \"求求你別走,至少留下來吃頓晚餐,我的廚藝很不錯的,你不該錯過。\"說完,她還加了一句他心裏正在想的話,\"我絕對不會下藥毒死你的,你別擔心。\"


    \"god!\"安士烈咬咬牙,\"這真是太荒謬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感應我的想法了?\"


    \"對不起……\"


    \"我必須告訴你,我會主宰自己的命運、掌握自己的心靈,我絕不會受任何外力所左右!\"他十分堅定的說。


    葉水兒很嚴肅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安士烈忍不住低吼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當然相信。\"她很認真的再次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相信我們會結婚?\"


    \"因為我們就是會結婚!\"


    安土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呻吟道:\"我快發瘋了!\"


    聞言,葉水兒忍不住笑出聲。\"你很正常!\"


    望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安士烈嫌惡的發現一件事--他根本就無法對她生氣。


    \"我一定是中邪了!\"他很生氣自己竟如此反常。


    \"我要做飯了,你進來陪我吧!\"


    \"我?!\"安士烈訝異的指著自己。oh!no!君子遠庖廚,他才不要進廚房呢!他--他--就在他想快速跑開時,葉水兒已拉著他往廚房走去。


    而他就像被點了穴似的,根本甩不開她的手,隻好任由她擺布。


    上帝、聖母瑪利亞、觀世音菩薩、關聖帝君……不管安士烈如何祈禱,他都像被下了魔咒般,毫無拒絕的能力。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還乖乖圍上了一條上麵編著\"老公\"兩個大字的圍裙,而葉水兒則穿了繡著\"老婆\"兩字的圍裙。


    看見廚房十分整齊、有條不紊,安士烈有一種感覺,廚房的真正主人是葉水兒,而不是她媽媽。\"我媽媽做菜一定要看食譜,可偏偏她又老是弄丟食譜,所以,大部分都是由我做飯,可好玩的是她每次都要搶著做,卻沒有一次可以完整的做好一道菜,因為她常常做了一半就去畫她的畫。\"


    葉水兒很熟練的洗菜、切菜,還指示安土烈從櫃子裏取出盤子。


    \"我媽媽是個畫家,但她隻畫她感應到的東西,可偏偏她的感應力又特低,所以,常會坐在畫架前一整天卻沒畫出任何東西來。\"


    \"那你爸爸有何反應?\"他實在對這屋子裏惟一的男人感到十分好奇,他懷疑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否則怎麽能應付得了這一屋子怪裏怪氣的女人。


    \"我爸說我媽媽是天才,他一直很愛她,還說他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


    聞言,安士烈便不對葉天抱任何希望了。他直覺認為,葉水兒的父親一定也是個超級大怪人!咦!他怎麽一下子就變得如此有感覺了?難道他也有了超感應力不成?


    \"哈,未來的姐夫。\"又有一個小女孩不知不覺的出現了。


    \"你一定是雲兒,排行老三,對不對?\"他聰明的猜測著。


    \"沒錯,很高興這麽快就見到你,你什麽時候要娶我大姐!\"雲兒說話的聲音有點像卡通裏的唐老鴨。


    \"雲兒,不許再用這種怪聲音說話!\"葉水兒氣呼呼的瞪著雲兒,\"否則我會罰你不許吃晚餐。\"\"我大姐很凶悍的,你要小心一點!\"說完,雲兒便笑嘻嘻的溜出去。


    但不到一秒鍾,她又將頭探了進來,還以十分怪異的目光看著安士烈。


    \"有什麽問題嗎?\"不知為何,這丫頭的目光竟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好奇怪喔!\"雲兒歪歪頭,以一種十分曖昧的口氣說:\"怎麽有人的痣會長在蛋蛋上麵呢?真是太奇怪了!\"說完,她轉眼間又不見了。


    全身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都衝向了安士烈的頭部,讓他不禁以為自己會因高血壓而死。


    他的秘密竟然在同一天被兩個女孩給識穿,他……他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雲兒她的感應力和我差不多,所以我能感應到的,她也會感應到。\"葉水兒很認真的解釋。


    \"別再說了!你饒了我吧!\"他忍不住發出呻吟。


    在受到一連串超感應力的驚訝後,安士烈又因在葉家見到好友汪德凱而感受到另一次的訝異。


    \"德凱,你怎會來這兒?\"


    \"士烈,你怎麽會在這裏?\"汪德凱吃驚的程度並不亞於他。


    \"我……\"安士烈也不知做何解釋,直到現在,他的腦子仍是一片空白。


    \"他是我未來的女婿。\"


    葉天此話一出,汪德凱和安士烈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迥然不同,汪德凱是吃驚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而安士烈則隻能苦笑以對。


    可是,讓安士烈再次跌破眼鏡的是,他這個在葉家人口中的未來女婿、未來姐夫,竟因為汪德凱的出現而被打入冷宮。


    葉家大大小小都收到汪德凱的禮物,也都對汪德凱十分熱絡,當然,這也得歸功於汪德凱長袖善舞的個性。


    但真正教安士烈覺得很嘔的是,平常他跟汪德凱在一起時,長相絕對不會比汪德凱遜色,禮數也絕對不會比汪德凱少,但今天,他之所以隻帶兩串蕉就來到葉家,完全是因為他根本沒料到會遇上葉水兒。


    \"汪大哥,吃塊雞肉吧!這是特地為你做的。\"葉水兒很熱情的招呼著汪德凱。


    \"謝謝。\"汪德凱開心得像是中了第一特獎,還不時向安士烈露出得意的眼神。


    !有沒有搞錯啊?這個葉水兒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少根筋?她竟然當著他這個未來老公的麵夾雞肉給其它男人吃!


    \"我也喜歡吃雞肉。\"他像是吃了口酸掉的飯似的,滿嘴酸味。


    葉水兒滿臉的疑問。\"你不是吃雞肉會過敏的嗎?\"


    這是哪門子的老婆啊!居然當著大家的麵拆出自己老公的台,他……要休了她!


    忿忿不平的安士烈全然沒發現自己已開始以葉水兒的\"老公\"自居。


    \"我想吃吃看。\"他才不想讓這道紅燒雞成了汪德凱的專屬菜呢,好歹他剛才也有幫忙切菜、洗菜。


    \"你吃蘿卜好了!\"葉水兒夾了塊紅蘿卜放到他的碗中。


    !他是她未來的老公耶!為什麽別的男人吃肉,他卻要吃蘿卜?哼,他就偏偏要吃雞肉,哪怕會過敏,他也不在乎。


    當安士烈賭氣的想去夾雞肉時,他的筷子反而被葉天的筷子夾住了。


    \"未來的女婿,有些事還是以平常心對待比較好。\"葉天語帶雙關的說。


    \"對對對,蘿卜含有維生素,多吃對身體有益,吃太多肉會爆血管的。\"


    沉仙的一句話讓正在吃雞肉的汪德凱差點就被雞肉給梗住了。


    \"咳……咳……咳……\"


    \"汪大哥,你沒事吧?\"葉水兒連忙起身為他拍背順氣、倒茶水。


    噎死你算了!安士烈雖然也不想讓自己變得如此幼稚,但他就是控製不住。


    仿佛感應到安士烈在心裏咒罵汪德凱,葉水兒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要不要喝杯冰水?你的火氣好象有點大。\"她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去幫未來姐夫倒杯冰水吧!\"雲兒很善解人意的為他倒了杯加滿冰塊的冰水。


    \"為什麽雲兒叫你是未來姐夫?\"汪德凱死瞪著好友。


    \"因為我注定是水兒的老公。\"安士烈得意的說。哼!終於有機會讓他扳回一成了!


    \"這……怎麽可能?\"汪德凱的眼珠子像是差點要瞪出來似的。


    \"沒什麽不可能的。\"他反問道:\"那你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因為德凱是我醫院裏的義工,他是個熱心公益的好青年,不隻出力,還出錢。\"葉天對汪德凱是讚譽有加。


    \"哪裏,我隻是盡一點微薄之力而已。\"汪德凱十分謙虛的說。


    來這一套?!安士烈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日子老找不到汪德凱一起喝酒了,原來這小子是別有企圖,以當義工為借口,實則是--想追求葉水兒!


    開什麽玩笑?葉水兒可是他未來的老婆呢!他一定要讓汪德凱明白什麽叫做\"朋友妻,不可戲\"!


    藍牛酒吧安士烈和汪德凱經常相約到此地喝酒,通常兩人是開懷暢談的,但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尋常,氣壓顯得特別低。


    \"是我先追求水兒的,是好哥兒們就別插花。\"汪德凱首先打破沉默。


    \"但我才是水兒命中注定的老公。\"怪怪!他應該是急欲擺脫葉水兒對他的魔咒才對,怎麽自己卻像孫悟空被金箍緊緊箍住般,不隻擺脫不了,還很認命呢?


    他懂了!一定是因為他實在太了解汪德凱的花心,所以,他不忍心看到葉水兒被欺負,才會這樣的!


    \"天涯何處無芳草,水兒太單純了,你們兩個不適合。\"安士烈試著勸退好友。


    汪德凱從煙盒內彈出一根香煙點燃,一個個漂亮的煙圈瞬間飄浮在兩人之間。


    \"也許以我過去放浪形骸的紀錄,的確配不上清純的水兒,可是我已經在改變自己了!這些日子以來,我不再涉足聲色場所,我學著當義工、學著付出,我相信我的改變你也能感受到。\"汪德凱十分認真的說。


    \"可我才是水兒未來的老公!\"又來了!他今晚就像是著了魔似的,不停地在自己身上烙下屬於葉水兒的印記。


    \"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汪德凱譏誚似的勾起唇角,\"你以前不是常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我絕不會因此而放棄對水兒的追求,況且,你今天才遇見她,我相信你對她還沒有產生感情。我倆是好兄弟,以前從不曾為了女人而有不愉快,希望現在也不會。\"


    這一記回馬槍讓安士烈幾乎無法招架。


    是的,他們十多年的友誼怎可為了一個女人而有所動搖?這是不被允許的!


    看來,他真的要好好反省自己今天的反常了!


    \"你說的沒錯,我想,我今天一定是中邪了,才會做出這麽多莫名其妙的事,我實在不該相信超感應力這種荒謬的事的!\"他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大聲反駁--你是相信葉水兒的!


    \"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認識水兒的嗎?\"不知不覺中,他竟開始以如此親昵的口


    氣直呼葉水兒的名字。


    \"說起來,都要感謝你的生日派對,\"汪德凱笑著說道:\"那晚我大概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竟然得了急性腸胃炎,於是,我就到水兒父親的醫院掛急診,當時水兒正在值班,所以我才認識她的。\"


    \"你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愛上她了?\"


    \"嗯!可以這麽說。當時她正在安撫一個因為受傷而哭鬧不停的小孩子,她就像個天使般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幾乎是在第一眼就為她著迷了!\"汪德凱認真的說。


    \"你真的這麽喜歡她?\"


    \"坦白說,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汪德凱捺熄了手上的煙,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看著他,\"水兒是第一個撼動我心弦的女孩子,她的善良、純真,是我在其它女子身上未曾見過的,還有她的超感應力,也常常讓我又驚又喜。\"


    \"你相信她的超感應力?\"安士烈有些訝異。


    \"為什麽不相信?\"汪德凱挑挑眉,\"她的超感應力還救了我一命呢!上禮拜我原本要到美國去洽公,但她臨時要我改搭另一班飛機,才使我免於搭上那班死亡班機。人家水兒可是魔女的後代呢!\"


    這麽說來,她說他是她未來的老公是真的?那他這樣主動退讓,會不會遭到天譴?


    ,又來了!要到何時他才會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呢?


    不行!他一定要跟命運抗衡,哪怕是早已注定好的,他都要讓自己掌握命運,而不是任憑命運擺布。


    安士烈決定讓自己回複到遇見葉水兒前的正常生活,和往常一樣,他起了個大清早,然後到海邊慢跑,在吃完早餐後回到公司,打算讓自己在忙碌中將昨天發生過的事徹底忘記。


    但是不知怎麽回事,他就是沒法子定下心來好好工作,即使他喝了三杯咖啡鎮定心神,他還是會不知不覺的想到昨天和葉水兒相遇的景象。結果一個上午過去了,他一個公文也沒批閱,甚至還像是中了邪似的,不斷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來回走動,浮躁的情緒幾乎讓他失控。


    漸漸地,他察覺到自己竟然常常對著辦公桌上的電話發呆,甚至他的手還會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拿起話筒。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直瞪著電話,好象它是正在行竊中被抓到的小偷。


    \"不,我很好,我的生活不需要魔女,我很正常……shit!我竟然在跟一個機器說話!\"


    他氣惱地詛咒著,然後重重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打開公文夾,開始試著閱讀,可他的內心卻直犯著嘀咕--他還有一件事情沒辦!


    他伸手拿了一張memo紙,寫下幾個號碼後,才定下心來繼續看公文,但看不到一半,他又將公文合上擱到一邊,再度拿起memo紙,瞪著他在無意識狀態寫下的數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這幾個看似平常的數字,卻是一組電話號碼。


    從某個感覺來看,這個號碼似乎很陌生,但另一層感覺卻又使他對它極為熟悉。


    他想起來了!這是葉家的電話號碼,是他昨晚離開葉家前,火兒偷偷告訴他的。


    他永遠也忘不掉她那跟年齡不成正比的沉穩嗓音--記得打電話給我大姐!\"god!\"他激動地喊了一聲,腦子裏再度浮現葉水兒那對水汪汪的晶瑩大眼,和那種令人著迷的純真表情。


    他歎了口氣後拿起電話筒,但心裏仍不斷地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會越陷越深,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做出荒謬的事……但電話那端傳來的沉穩嗓音卻讓他發現自己真的是淪陷了。


    \"哈!未來姐夫,我知道你會打電話來。你現在有沒有空,可以來我家一下嗎?因為獅子和老虎又跑到洗衣機後麵去了,可大姐跟爹地還在醫院上班,雖然風兒說不可以麻煩你,可你是家裏的一份子,不是嗎?\"


    說話的正是火兒,而她最後那句話幾乎撼動了他的心,讓他感到有股暖流流過了他的胸口。


    \"火兒,你怎麽知道是我?\"他甚至都還沒有開口說話呢!


    \"我就是知道,是不是很厲害?\"火兒似乎很為自己感到驕傲,\"我平常都沒什麽感應能力,但這一次我就是感應到了!這可能是因為你是屬於大姐的,但或許也不完全是因為這樣,反正我就知道是你打來的電話,粉奇怪喔!\"


    安士烈幾乎要被她純真的童言童語給逗笑了。


    \"我有事要找你大姐,你可以告訴我醫院的電話號碼嗎?\"


    三、八、七、三--\"


    \"二、一、三、五對嗎?\"他接口道。天啊!他竟不可思議的知道最後四個號碼,難道他也有了超感應力?


    \"對了!你粉厲害喲!越來越像我的姐夫了。\"


    火兒的讚美讓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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