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市距離佛門五十多公裏,蘇寧與胡芷盈趕到的時候在傍晚時分。


    一路上,心想事成的妖媚少女抑製不住的喜悅,全然忘了妖丹“受製於人”的危險。


    蘇寧是真的佩服這家夥啊,活的沒心沒肺。


    上一秒哭哭啼啼,感人肺腑。


    下一秒喜笑顏開,蹦蹦跳跳。


    跟特麽演戲一樣,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你打算怎麽混進去?”


    山下密林,一襲黑袍的胡芷盈眺望佛門山頂,目光悠長道:“我自己有兩個辦法,第一,打暈守山弟子,或是直接弄死,幻化成他們的模樣,冒名頂替。”


    “第二,我將肉身留在外麵,靈體附身宿主,控其神智,亦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為你打探。”


    蘇寧將手機關機,拉好單肩包道:“哪一種比較保險?”


    胡芷盈回道:“第二種。”


    “我畢竟是妖族,哪怕不懼佛氣,可與生俱來的妖氣沒法徹底掩蓋。”


    “多多少少,會在不經意間泄露。”


    “佛門弟子對妖氣極為敏感,我不想因此壞了你的大事。”


    蘇寧沉吟道:“靈體與肉身分離,這對你來說風險很大。”


    “一旦肉身遭受破壞,你恐怕會如孤魂野鬼般四處漂泊。”


    胡芷盈點頭道:“對,所以我需要尋找一處隱秘地點藏匿肉身,力求萬中無一。”


    蘇寧提議道:“你去找,我在外圍幫你設置小型防禦陣法。沒有武力十七層的修為,誰也打不破。”


    ……


    天色漸黑,胡芷盈離開了。


    趁著守山弟子輪批換崗,她的靈體成功附身在某位小沙彌身上,大搖大擺的“闖進”佛門。


    蘇寧負責善後,同時,也在暗暗等待契機。


    他沒胡芷盈的本事附身活人,隻能借助人皮麵具改變麵容,利用自身修為控製骨骼變化。


    做不到十成相似,盡量模仿到七八成像。


    就這,還提心吊膽的,生怕會露出破綻。


    從傍晚到天黑,從天黑到深夜。


    蘇寧蹲的兩腿發麻,終於在淩晨一點多,蹲到個下來方便的年輕小和尚。


    “就你了。”


    “手起刀落”,一巴掌拍暈對方,蘇寧將小和尚丟進事先準備好的迷陣。


    脫掉他的僧袍,羅漢鞋,放下兩瓶礦泉水,以及幾包幹脆麵。


    所用手法和上次竊取玄門地魂時如出一轍。


    唯一讓他感到崩潰的是佛門弟子沒頭發,一個比一個幹淨。


    相貌可以“修繕”,頭發難以隱藏。


    這要是混進去,謔,鶴立雞群,不打自招。愛讀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猶豫片刻,蘇寧忍痛將頭發剃除。


    幸好這群守山弟子隻是地位卑微的外門弟子,還不曾正式受戒。


    否則頭頂燙有戒疤,回去怎麽麵對靈溪?


    偷一次地魂,把自己偷成四大皆空?


    靈溪女施主,貧僧來給您送茶了?


    極其鬱悶,蘇寧若無其事的回到階梯隊伍中。


    與他同行站崗的胖和尚懶散調侃道:“淨泉,你這情況鐵定長有痔瘡,一拉半小時,次次半死不活。”


    “有病得治,哪能一昧拖延啊。”


    “你瞧戒律院的淨德,整天咳咳咳,終於在上個月把人咳沒了。”


    “那血吐的喲,跟小型噴泉似的。”


    蘇寧含糊不清的應了聲,沒敢多說。


    言多必有失,他又不是真的淨泉,哪知道戒律院的奇葩事。


    胖和尚壓低聲音,頗為神秘道:“我聽仁師兄說,淨德之死並非死於疾病。”


    “而是……”


    他扭頭向身後望去,警惕十足道:“而是被善信管事害死的。”


    蘇寧故作震撼的捂住嘴巴,樣子惶恐。


    胖和尚嘲笑道:“慫包,你在經書裏私夾小黃-書的那會,不是膽大包天麽?現在知道怕了?”


    “嘿,放心放心,戒律院的火燒不到咱們頭上。”


    “人淨德親眼撞見善信管事在寶山市摟著漂亮婦人逛街,懷裏抱著個七八歲的女娃娃。”


    “這小子蔫壞,偷偷跟在後麵錄像,以此威脅善信,想成為內門弟子。”


    “結果你看到了,風言風語剛冒頭,淨德立馬出事。”


    “口無遮攔,不帶腦子,他不死誰死?”


    胖和尚聳動肩膀,麵浮不屑道:“我要是他,第一時間將錄像視頻轉交給與善信有仇的善果管事。”


    “既能明哲保身,又能受到提拔。”


    “一石二鳥的計劃,豈不比他螳螂擋車自不量力來的靠譜?”


    蘇寧幹笑道:“說得有理。”


    胖和尚狐疑道:“感冒了?怎麽聽你聲音怪怪的。”


    蘇寧心下泛寒,努力模仿原主人的嗓音道:“喉嚨疼,估計是受了涼。”


    胖和尚沒當回事,自顧說道:“明天是資源發放日,記得早點去排隊。”


    “別又像上個月,去晚了啥都沒撈著,這叫什麽事?”


    “偌大的佛門,竟然克扣弟子的修煉資源,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他罵罵咧咧的嘀咕,滿身怨氣。


    淩晨三點,另一批守山弟子過來換崗,蘇寧跟著名叫“淨禮”的胖和尚回到廂房休息。


    八人一間房,房間寬敞,收拾的幹幹淨淨。


    蘇寧佯裝身體不適,早早躺下。


    可即便如此,仍被有心人發現端倪。


    一位右臉頰長有黑痣的老成弟子探頭問道:“淨泉,你雷打不動的睡前功課不做了?”


    “自我調來看守山門,整整三年,你小子每天晚上誦讀《無量壽經》,吵的人不勝其煩。”


    “怎麽今天受點涼,就把成就佛果的遠大理想拋於腦後?”


    “嘿,我說你這樣可不行。”


    “無量壽佛放棄國主萬人之上的寶座出家為僧,那是經過漫長的時間,不斷的修行,最終成就果位。”


    “若像你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也難能稱心如意。”


    他明明是以教訓的口氣說話,眉宇間卻帶著幸災樂禍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師兄弟們能否榮登極樂,全指望你呢。”


    “快,起來,繼續誦讀經書。”


    “我這人天生賤得慌,睡前聽不到你念經,愣是睡不著。”


    話剛說完,惹的其餘幾人哄堂大笑。


    蘇寧縮在被窩裏解釋道:“頭疼的厲害,少一天沒關係,菩薩不會怪我的。”


    老成弟子嚷嚷道:“不行,菩薩不怪你,我們怪你。”


    “大夥都等著你的催眠曲入夢,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著,他走上前掀開蘇寧的被褥,不容拒絕道:“你想擾人清夢就擾人清夢,你想早點休息就早點休息,真把自個當管事了?”


    “咦,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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