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蘇寧沒有繼承九陽的記憶,不曾知曉造化之氣的秘密。


    那麽此刻,他會不假思索的選擇與柳三生做交換。


    奇門印再好再厲害,也無法與三伯的平安歸來相提並論。


    然而柳三生的話他不敢全信,哪怕親眼所見對方施展出太上忘情。可這並不代機關算盡的老狐狸會說實話,會老老實實的交代祛除心魔的方法。


    寶山市之行,蘇寧機緣巧合碰見乞丐老頭,賜予他一枚保命桃核。


    可以說是上天眷顧,他命不該絕。


    但捫心自問,不可能每一次都這麽好運,能從容不迫的死裏逃生。


    但凡疏忽大意一次,等待他的,將是魂飛魄散。


    見蘇寧不說話,不表態,柳三生慢斯條理的規勸道:“印章在你手上毫無用處,你不懂玄門秘術,根本啟動不了其內蘊藏的陣法。”


    “說的難聽點,對你而言,它就是一塊破石頭。”


    “相比武力十七層的蘇星闌,誰對昆侖的作用更大?”


    柳三生苦口婆心道:“我有我的目的,我的謀劃。但星闌,他是我最疼愛最喜歡的徒兒。”


    “這也是我為什麽抓來了蘇家人,卻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


    “歸根究底,我是看在曾經深厚的師徒情分上。”


    蘇寧嘲諷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別拿我……”


    “嗬,別拿蘇星闌說事。”


    “你的提議,我會慢慢考慮。現在,給不了答案。”


    柳三生強硬道:“過時不候。”


    蘇寧從口袋掏出小巧印章,笑眯眯的回道:“行呐,隻要你們不惦記這玩意就好。”


    坐在一旁抽煙的夢白樓著急道:“開個條件,到底怎樣你才能還我奇門印。”


    蘇寧伸了個懶腰,重新搬來木凳坐下,笑意懶散道:“我要的,你們給不了。”


    “比如為什麽要我毀掉佛門地魂,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再則,仙人墓的秘密,一定比你在房車上告訴我的要多,是吧?”


    “我隻對這些感興趣,其它的,恕不奉陪。”


    夢白樓憤恨道:“兩個蘇家人還在我們手上,一換一,剩下一個交換印章。”


    蘇寧扭動拳頭,當即起身朝這位玄門祖師走去。


    夢白樓驚悚道:“你,你想幹嗎?”


    回答他的,是蘇寧重重的一拳加三腳。


    “哇。”


    煙都沒抽完,夢白樓趴在地上鮮血狂吐。


    柳三生嗬斥道:“你夠了。”


    蘇寧不為所動,俯身掐住夢白樓的脖子,殺機畢露道:“你應該感謝那兩個蘇家人,若沒有他們,你心底的秘密,你的性命,誰也保不住。”


    “柳三生有昆侖誅魔符,我有道門最強殺器道火兒。”


    “他不舍得輕易動用這最後一張底牌,我也不想火兒為我玉石俱焚。”


    “和我談條件,你得擁有足夠多的籌碼,而不是張嘴就來。”


    “你,配嗎?”


    “轟。”


    最後一腳踹出,夢白樓禁錮的修為從武力十六層直接下降為十五層。


    靈力渙散,奄奄一息。


    柳三生眼角抽動,蒼老的臉龐盡顯陰霾森冷。


    蘇寧挑釁道:“看我不爽,想打架?”


    “來,盡管動手,用不著藏著掖著。”


    “好歹是昆侖祖師,老一輩中大名鼎鼎的人物。”


    “能和你交手,是我莫大的榮幸。”


    柳三生臉色鐵青,返回門衛室給陳玄君打電話道:“人呢,馬上給我帶來。”


    十分鍾後,房車離開。


    柳三生眼神惡毒的遠遠觀望,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一腳踩爛用了三四年的搪瓷茶缸,歇斯底裏的吼道:“易購,早晚有一天,老夫要將你挫骨揚灰。”


    夢白樓氣勢低落道:“拉倒吧,什麽一石二鳥,天衣無縫的計劃。”


    “打半路截殺靈溪開始,你特麽有一次成功過嗎?”


    “易購擁有武力十八層的桃核出人意料,寶山市一行,敗就敗了,我勉強能接受。”


    “你沒想到,我也沒想到,怨不得你。”


    “但裴川與唐靜月這邊怎麽說?”


    “你信誓旦旦的告訴我,鐵定會成功。”


    “裴川,昆侖的老鼠屎,殺他信手拈來。”


    “唐靜月,你一手調教出的親傳弟子,知根知底,容易對付。”


    “勞資信了你的邪,對你抱有期望。”


    “老柳啊老柳,要不是相識多年,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暴跳如雷的柳三生沉默了,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他上前攙扶起夢白樓,替他解開禁錮修為的秘法,尷尬道歉道:“是我的錯。”


    陳玄君惺惺作態的幫忙解釋道:“前輩,這件事不能怪義父。”


    “是我辦事不利,放走了裴川。”


    “前因後果,我慢慢跟你說明。”


    夢白樓破口大罵道:“滾一邊去,這沒你說話的份。”


    “老柳徒有其表,你更是廢物一個。”


    “從氣運之爭開啟,整整一年了,你占過半分便宜沒?”


    “壽命被斬,棋子遭毀。”


    “要麽自身難保,要麽藏頭縮尾。”


    “就這,妄想染指華夏之主的寶座,你憑什麽?”


    “憑你臉皮厚,還是憑你手底下死的人不夠多?”


    陳玄君無力辯解,訕訕退守一旁。


    柳三生安撫道:“行啦,氣撒了,火泄了,該做的事仍舊要做。”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十幾年的謀劃,你願意就此放棄?”


    夢白樓吐了口痰,揉著疼痛難耐的胸口抱怨道:“我隻是擔心再這樣下去,我們倆會死。”


    “死無葬身之地,狗屁不如。”


    柳三生拿出昆侖療傷聖藥九轉丹,遞給合作無間的老夥計道:“再等等,等到靈溪紅鸞劫的那天。”


    “新仇舊恨,我幫你一起討回來。”


    “相信我,絕對可行。”


    “再要是失敗,你親手殺了我,免得我丟人現眼如何?”


    夢白樓環顧整片陵園,臉皮緊繃道:“你是說,那個東西?”


    柳三生胸有成竹道:“十四年的積累,不成功便成仁。”


    “那丫頭不是需要凰陰之氣調和龍陽嗎?”


    “一旦紅鸞星動,我給她無窮無盡的陰氣,就看她是否能承受的住。”


    “對了,你辛苦一趟,把這三封信送往玄門,佛門,以及運宗。”


    “姬青螭是你徒兒,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務必讓他在紅鸞劫當天助我一臂之力。”


    “運宗,白南弦之死,運宗與易購的仇恨不共戴天。”


    “說服半死人不難,他也一定會和我們合作。”


    “至於佛門,嘿,空見會同意的。”


    “論對易購的仇恨,誰能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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