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夫樓距離他們住的蘭苑不算近。路過東湖運動場的時候,還有很多學生在打夜間籃球,一派熱鬧。昏黃的路燈拉得影子又長又遠。夜跑的學生三三兩兩繞過塑膠跑道,呼出的白霧慢慢凝結在冬夜的空氣裏。薛延跟裴越川隔了至少四五米的距離,仿佛陌生人一般走在網球場與羽毛球場之間的香樟樹小道上。確實不太熟。這條道上情侶偏多。他倆前後左右都挨著好幾對如膠似漆的小情侶,黏在一起親熱,氣氛曖昧到極點。驀地,薛延莫名其妙聞見一股嗆鼻的花香。他腳步一頓,心裏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那陣馥鬱的香氣甜膩得仿佛一簇盛放到極致的香水百合。花香宛如實質般張牙舞爪,在空氣裏彌漫開了,一絲一縷直往他的感官裏侵蝕。裴越川似乎注意到了薛延的異常,靠近了些問他:“不舒服?”不遠處的樹蔭下隱隱約約重疊著一對人影。其中稍矮的一方被另一方摁住脖子,動作旖旎又粗暴。縱使裴越川無法聞見omega的信息素,但也能感受到對方的alpha暴躁又急切的氣場波動。omega的信息素能夠相互影響。一個動情的omega釋放出的信息素極有可能使其他omega同時陷入不適與渴求裏。薛延也察覺到這種異常。他莫名一陣焦躁,加快了步伐。後頸又開始隱隱作痛。omega濃鬱的花香味信息素像是鬼魅般纏繞著他,怎麽也甩不掉。操,做個omega真麻煩。忽然,身旁的alpha輕輕攏住他的手指,帶著點安撫的意味。薛延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抵在羽毛球場邊的網欄上。他仰臉看著裴越川,眼尾明豔又淩厲的低垂,眉峰輕蹙,在麵前身高腿長的alpha壓迫下,竟然顯出幾分嬌憐的氣質。薛延抿著唇,眉眼間蘊著冷意與戾氣。他麵無表情道:“放開。”裴越川置若罔聞,溫熱的指腹揉了揉他的側頸,修長的指骨微張,幾乎將他脆弱的後頸肌膚都裹進手掌裏。薛延偏過臉,警告他:“之前一個摸了我後頸的alpha,已經被我砸爛腺體了。”“可我不僅摸了,還咬了。”高大英俊的alpha俯身盯著他,他們的姿勢近乎親密的擁抱一般。裴越川將手掌輕輕籠罩在少年雪白如月的後頸上,攏住不斷釋放著香甜氣味的腺體。薛延氣得磨了磨後槽牙:“你馬上就要死了。”“先收收味道,小卷毛。”裴越川似乎是情難自已般,用涼薄的鼻尖蹭了蹭薛延的眼瞼,動作繾綣又親昵,“那邊有omega動情了。再不解決,你可能也會被迫進入發情期。”alpha的眸底深潮洶湧,漆黑如烙,滋長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與情動。薛延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得愣住。攜卷著清冽雪氣的雪鬆味此刻滾燙又濃烈,帶著不容抵抗的侵略性,交纏著他的鼻息。周圍正在打球的不少alpha也感受到了一股重如千鈞的壓迫感,令人窒息般的威懾。球場上一陣抱怨般的騷動,然而沒有人敢主動提醒一個a值遠高於自己且極有可能瀕臨失控的alpha,這種行為無異於挑釁找死。打球的人瞬間散了不少,連香樟小道上的情侶都少了大半。omega花香味的信息素逐漸消散,但薛延仍然渾身發軟。他抵著裴越川的胸膛,冷聲道:“滾,你他媽別用信息素壓我。”在alpha鋪天蓋地的強烈氣息裏,薛延隻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對方的信息素操控了身體一般。魔怔了。他背靠著身後的網欄,支撐著身體的重心,竭力克製自己不向裴越川的方向傾倒。裴越川聲線又低又沉,提醒他:“腿軟就扶住我。”薛延惱羞成怒:“你他媽管老子!要不是你我能腿軟?”“別恩將仇報,”裴越川垂眸湊近他,眼神都散了,“我可以幫你。”他想咬他。徹底的。薛延的神色驟冷:“不需要。”這麽僵持了半晌,裴越川忽然將他放開了。“抱歉,是我差點失控。”裴越川冷靜下來,眼神恢複清明,向薛延道歉。“嘖,”薛延重重的一拳揮過去,狠狠砸在alpha的側臉上,神色冷淡:“我不接受。無論我發不發情,都不是你耍流氓的借口。”裴越川沒躲,硬生生承了這一拳。對方的力道大得根本不像個正常的omega,打得他猛地栽過臉,唇角溢出了點猩紅。*回到寢室,是鄭亦凡開的門。見薛延臉色極差,鄭亦凡懵了:“幺兒,你跟裴狗跑出去單挑了?”又是一身的裴越川味兒,濃烈得都掩蓋不住。鄭亦凡嫌棄地皺著眉,合理猜測:“我一開會的都比你們先回來。你倆又上哪兒去決鬥了啊?”薛延冷著臉脫了外套,又拎著裏麵的衛衣袖子嗅了嗅。這次他能夠聞到了,對方凜冽霸道的信息素,似乎不僅留在了他的外套上。“跟他媽狗一樣。”薛延沒理鄭亦凡的問題,脫了衣服就鑽進了衛生間裏。這要是換了往常,薛延還是個beta的時候,報複裴越川哪還用得著這麽束手束腳。直接蛇皮袋子一蒙,一悶棍上去,腦漿都給他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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