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自己的老鬼兄弟報仇,賈道長馬上就要施以神霄派最強之術,看得我是振奮不已。


    隨著定格在半空的血線越來越多,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從這符篆雛形中彌漫而出。


    懸浮在半空的男人露出了驚駭之色,驚恐看向賈道長,宛如末日來臨一般,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眼瞅著賈道長就要一氣嗬成將虛空符篆畫完,可下一秒,他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


    我看得錯愕,不等我開口詢問,賈道長扭頭朝我看來,憤慨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糟糕,我忘了後麵怎麽畫了。”


    此言一出,我一口老血差點從口中噴了出來。


    剛才我還以為賈道長表麵是個扮豬吃老虎,實則是武藝超群之人,可沒料到他到了這一刻還是沒有給我任何驚喜,反而讓我有種欲哭無淚的無助感。


    “哈哈……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本事,原來隻是故弄玄虛而已。”


    男人哈哈大笑,旋即目光犀利起來,用力揮手,一股陰氣呼嘯而來,將定格在半空的血線瞬間崩碎。


    對方怒氣盎然,我也不甘示弱,將緊攥手中的朱砂銅錢又捏了起來。


    “殺我老婆,其罪當誅!”


    男人怒喝一聲,就從半空俯衝而下,朝我們衝了過來。


    “你害我兄弟,難道就不應該當誅嗎?”


    我正要將朱砂銅錢朝男人扔去,賈道長卻大喊一聲,搶先舉起五雷令牌朝男人探了過去。


    男人從清末民初就成了怨靈,在洋樓內殘害生靈這麽久,必定有不少人前來對付過他,而他也一定了解各種法器。


    麵對這塊五雷令牌,男人非常沒有閃躲,反而一臉不屑的拳頭朝五雷令牌砸了下去,看得我是極其不解。


    要知道這塊五雷令牌可是神霄派的最強法器,乃是用雷劈桃木製作而出,但凡有邪祟觸碰,便會引來天雷轟擊。


    就連修煉不知多久的巨蟒都在五雷令牌上吃了虧,更別說著僅有百年道行的怨靈了。


    和我所料想的一樣,近乎是男人的拳頭和五雷令牌接觸的瞬間,一縷嘹亮的炸雷聲突然從五雷令牌中響起,跟著就看到數股電流從令牌湧了出來,爭先恐後般灌入男人體內。


    “啊……”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電流在男人體內快速遊走,一股股黑煙也從男人身上彌漫出來,燒焦的糊味兒更是接連湧入鼻孔。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連從男人口中喊叫出來,我見狀連忙大喊一聲‘後退’,也不等賈道長有所反應,抓住他的胳膊就朝後退去。


    就在五雷令牌和男人的拳頭分開瞬間,一聲‘轟隆’的炸響聲響起,男人因無法承受這強勁的天雷,在頃刻間被炸成了齏粉。


    看著從半空飄蕩而下的粉末,我還有點恍惚。


    洋樓第一任主人在這裏殺害了那麽多人,期間不知來了多少人想要滅了這對夫妻,可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全都命喪其手。


    我們這一個照麵就把這對夫妻魂飛魄散,讓我覺得有點不大真實。


    可眼見為實,我親眼看到這對夫妻在我們眼前魂飛魄散,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賈道長打了個噴嚏,不可思議看向我:“小夥子,完了?”


    在我點頭後,安沐之也興奮的湊了過來,她以前對賈道長有很打的意見,現在卻豎起大拇指讚歎起來:“賈道長,看不出來嘛,你還挺厲害的啊。”


    賈道長被奉承的老臉通紅,可很快,他的臉上又變成了失落,旋即演變成了悲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悲痛道:“老鬼,說好的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可你怎麽就先我一步走了啊!”


    老鬼被虐殺確實值得同情,但我和老鬼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也隻是口頭上表達一下我的難過之情,隨後便把目光投向了劉秀秀。


    洋樓第一任主人皆在我們手中消亡,劉秀秀的緊張逐漸消失,她望著我們深深鞠了一躬,感謝道:“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長時間。”


    安沐之擺手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我長籲一口氣,輕聲道:“第一任主人已經魂飛魄散,他們對你的束縛也已經解除,你可以輪回了。”


    劉秀秀歎息搖頭:“不行,他們殺了我之後,為了讓我一直伺候他們,就把我的屍體裝進了瓦罐裏封印了起來,如果封印不被解除,我隻能一直都在洋樓附近徘徊,沒辦法從土地廟進入黃泉。”


    “這對夫妻真不是個東西!”


    安沐之氣憤不已:“伍十七,我們幹脆幫人幫到底,就幫她把封印解開吧?”


    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棟洋樓回歸正常,劉秀秀的屍身被這對惡毒夫妻拘禁在瓦罐內封印起來,如果不幫劉秀秀進入黃泉,那她一直都會在這裏徘徊,等到白姐入住,到時必定會遭受陰氣侵蝕的。


    我點頭同意後,卻有生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洋樓第一任主人已經魂飛魄散,我們並不知道他們把劉秀秀的屍身封印在了什麽地方。


    在我把這個問題詢問出來後,劉秀秀急忙道:“我的屍體被他們封印在地下室了。”


    “地下室?”


    我聞言不解朝客廳掃視了一圈,我們昨晚過來的時候可是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並沒有看到地下室的入口。


    劉秀秀也沒有過多解釋,朝靠在沙發後的書架走去。


    昨晚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怨靈上麵,並沒有過分注意這副書架,看著劉秀秀用力轉動書架上的一隻瓷瓶,隻聽‘轟隆隆’一陣悶響襲來,本來還緊貼牆壁的書架慢慢敞開了一條縫隙。


    “太神奇了。”安沐之嘖嘖稱讚起來:“這種密室機關我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過,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真實的了。”


    我看得也是嘖嘖稱奇,在洋樓內修建如此隱藏的密室,看來當初修建洋樓時,第一任主人的目的就非常不純。


    “伍先生,我的屍體就在裏麵。”劉秀秀一臉急切,說完就順著入口鑽了進去。m.


    “伍十七,快點進去!”安沐之非常興奮,衝我揮手就跟上了劉秀秀。


    我立在原地看向還沉浸在悲痛中的賈道長,接下來他也幫不上什麽忙,與其看到他那張死氣沉沉的臉,到不容讓他留在這裏哀悼一下老鬼。


    地下室內空氣不是很流通,進入裏麵潮濕的黴味兒鋪麵而來。


    我用手扇了扇鼻尖前的空氣,借著微弱的燈光跟上了安沐之和劉秀秀。


    順著陡峭的樓梯緩緩而下,等雙腳落在平地時,劉秀秀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打開了地下室的燈光。


    這座地下室足有四十多個平方,裏麵並沒有堆積太多東西,中央地麵上用朱砂畫了一個非常複雜的圖案,圖案中每個線條的交匯點每隔幾個便壓著一張黃紙,共有五張黃紙被壓在朱砂交匯點下。


    然而在圖案正中心的位置,還放著一隻約莫有兩尺高一尺粗的瓦罐。


    如果沒猜錯的話,瓦罐內裝著的就是劉秀秀的屍身,而這個圖案正是封印劉秀秀屍身的東西。


    圖案存在了很長時間,在這種空氣不流通的潮濕環境下,朱砂已經凝結成塊,黃紙也腐朽不堪,即便我們不來這裏,這個封印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伍先生,我的屍體就在裏麵。”劉秀秀朝瓦罐指了指,似乎對這個圖案非常忌諱,怯生生躲得遠遠的。


    安沐之看了一眼,好奇問:“是不是把瓦罐抱出來就算是破了封印了?”


    劉秀秀連忙搖頭,不等她開口,我眯起眼睛道:“如果真有這麽簡單,這個封印早就已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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