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師傅,有人控製住光頭了?”


    賈道長慌忙來到我身邊,攙扶著我的胳膊一臉錯愕。


    我重重點頭,指著光頭道:“屍變後的屍體會非常暴怒,但剛才光頭目光渙散,完全就是一副死人樣子,並不是詐屍,而且在他的眉心處有一根白毛,有人在用這根白毛操控著光頭。”


    賈道長吃驚問:“這是什麽邪術?竟然還可以這樣?”


    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如果我猜的沒錯,隻要把這根白毛拔下來,那這個人就沒有辦法控製光頭了。”


    大壯衝著村民們大聲喊道:“都還愣著幹啥?趕緊把光頭強綁起來啊!”


    我剛才那番話說得是信誓旦旦,村民們不再緊張,拿著麻繩就把光頭圍了個嚴實。


    光頭確確實實是被人控製了,一下麵對這麽多村民,並不像詐屍後的屍體那樣有自己的思維,茫然的環視一圈四周,不知道從何下手。


    “快點把他纏起來!”


    我大喊一聲,村民們一人一端抓著麻繩繞著光頭交叉走去。


    十個人拿著五根麻繩很快就把光頭纏了個嚴實,看著被捆的跟木乃伊一樣的光頭,我也鬆了口氣。


    光頭雖然還在掙紮,但這十根麻繩有粗有細,讓他無法從麻繩中掙脫出來。


    “扶我過去!”


    我對賈道長點了點頭,他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我朝光頭走去。


    來到光頭近前,賈道長詫異起來:“還真有根白毛啊。”


    光頭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竭盡全力試圖抬起雙臂,可麻繩把他纏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空隙讓他掙紮。


    眼下暫時安全,我也不敢掉以輕心。


    能用一根白毛就操控了光頭的屍體,這個人絕非善類,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伸手朝光頭眉心探去,手剛剛觸碰到這根白毛的時候,一股涼氣從白毛中滲透出來,順著指尖輻射全身。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恍惚間,我看到光頭的瞳孔突然變成了綠色。


    這個發現著實嚇了我一跳,本能把手縮了回來,再次定睛看去時,光頭的雙眼又恢複正常,依舊沒有任何神采。


    “剛才怎麽回事兒?”賈道長突然失聲在我耳邊喊道:“小伍師傅,光頭的眼睛剛才是不是變成綠色了?”


    我錯愕看向賈道長,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成想賈道長也看到光頭的眼睛變成了綠色,就不是看錯這麽簡單了。


    “應該是操控光頭的人導致的。”


    我低聲說完,也不願意再多想其他,伸手抓住光頭眉心處的這根白毛,不顧上麵彌漫出來的寒氣,我用力一扯,白毛便被我拔了下來。


    近乎是白毛離開光頭眉心的瞬間,光頭那使不完的勁兒仿佛被抽幹了一樣,一個趔趄軟塌塌摔倒在地。


    “強子,強子啊……”


    一聲婦女的哭喊聲從近前傳來,就看到光頭老婆哭爹喊娘衝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光頭的兒子。


    這家人可真是不夠地道,剛才對付光頭的時候不出現,現在麻煩解決了才出現。


    光頭老婆一邊解著光頭身上的麻繩一邊衝著一眾人大聲喊道:“你們為啥要把強子捆成這樣?他死都已經死了,你們為啥還要幫他捆起來?這樣他死了都不會安心的啊!”


    “是你讓他們把我爹捆起來的?”


    老話說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光頭在村子裏麵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他的兒子也是如此。


    光頭兒子怒氣衝衝用手指著我衝了過來,舉起拳頭直接就朝我砸來。


    我並沒有想到這家夥會如此暴起發難,連忙朝後倒退了兩步,剛剛穩住身子後,光頭老婆就站了起來,如同潑婦般衝了過來:“你為啥要讓他們綁住強子,你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


    這對母子倆可真是個奇葩,剛才光頭攻擊我們的時候,他們倆隻要沒瞎肯定看到了,現在又對我這樣,明顯是來碰瓷的。


    生怕我和女人有個身體接觸,被她誹謗我耍流氓,我連忙倒退數步:“我說大姐,我綁住他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光頭老婆不依不撓:“啥沒辦法?我看你這是成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媽,別跟他廢話了,我今天就要為我爹討個公道來!”


    光頭兒子怒喝一聲,又朝我衝了過來。


    “討你媽.的公道!”


    一聲怒喝從身後傳來,光頭兒子還沒衝過來就倒飛出去,‘轟隆’一聲砸在地上。


    我順勢一看,就看到大壯一臉憤怒站在我身邊,一隻腳還在半空懸著,顯然光頭兒子是被他這一腳踹飛出去的。


    光頭兒子年齡雖然和我差不多,但怎麽也不是大壯這個正值壯年的對手,這一腳直接踹得他麵目猙獰,‘哇’一聲吐了口鮮血,著實嚇了我一跳。


    “兒子,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啊。”


    光頭老婆見狀發了瘋一樣衝向大壯:“你打我兒子?我要跟你拚了,我今天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滾一邊去!”大壯惱怒罵了一聲,指著已經癱軟在地的光頭道:“剛才光頭強傷害別人的時候你們在哪裏?現在好不容易把他製服了,你們又來鬧事,你們想幹啥?要錢嗎?”


    “我們不要錢,我們就是要一個公道,你們把強子綁成了那樣,你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大壯不爽道:“你還好意思要說法?這麽多人沒找你們討說法就夠可以了,你怎麽好意思說的這話?”


    “我不管,我就是不管!”


    光頭老婆頓時語結,拿出了潑婦的慣用伎倆,往地上一坐,雙腿攤開就亂蹬起來。


    “來幾個人,把這個潑婦抬回去!”


    大壯在村子裏還有點威望,揮了揮手,有兩個人就過來,把還在瘋狂掙紮的光頭老婆跟拖死豬一樣拖進了院子裏。


    “放開我媽媽,趕緊放開我媽媽!”


    光頭兒子見狀吃力從地上爬起來,掙紮著就朝幾人衝去。


    “滾回去!”


    大壯怒斥一聲,往光頭兒子屁股上使勁兒踹了一腳,嚇得光頭兒子不敢說一句廢話,連滾帶爬就朝院子內跑去。


    耳根子終於恢複了安靜,我籲了口氣,捏起剛才從光頭眉心拔出來的那根白毛打量了一眼。


    這根白毛足有兩公分多長,發質很硬,紮在手背上的感覺就像是針紮一樣。


    賈道長打量著毛發疑惑問:“小伍師傅,這根毛發是什麽動物身上的?”


    我咂吧著嘴唇,一個不好的預感萌生心頭。


    光頭是被狐狸給弄死的,那隻狐狸就渾身白毛,現在光頭屍體上長出了一根白色毛發,讓我由不得的往狐狸身上聯想。


    我深吸一口氣,見大壯也一臉疑惑望著我,我皺起眉頭,沉聲道:“很可能是狐狸毛。”


    “狐狸毛?”


    賈道長疑惑一聲,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大壯則一臉的不可思議:“小師傅,這不對勁兒啊,那隻狐狸不是已經被拍死了嗎?難道當時並沒有死透?我們離開的時候,它又活過來了?”


    大壯所說的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目前到底怎麽回事兒,我也不清楚。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尋思了一番後,我決定暫時先不管這件事情,既然光頭已經消停下來了,那當務之急就是盡快先把光頭下葬了,不然留著光頭的屍體,恐怕還會繼續生出邪乎的事情。


    靈堂後的棺材摔得四分五裂,村子裏的木匠用鐵釘把棺材重新拚湊出來後,天色也逐漸亮堂起來。


    光頭本來死的就詭異邪乎,死後又折騰出了這麽檔子事兒來,必須要盡快入土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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