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之說著話,還仰頭朝天際看了一眼,嘟囔了一聲我聽不清楚的話,又朝地上看了一眼,當看到滿地的紙屑和一堆灰燼時,犯難問:“你們倆在院子裏麵幹什麽了?”


    我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了,沒好氣撇了撇嘴巴,朝還在燃燒的火把指了指。


    當看到火把燃燒火焰時,安沐之突然顫了一下,整個人也如夢初醒般詫異望著我:“伍十七,火把怎麽燃起來了?”


    我無語問:“你該不會忘了我們在這裏是幹什麽來的了吧?”


    “廢話,我又沒得健忘症,肯定知道了……”安沐之話沒說完,猛地在腦門上拍了一下,打量著火把,猛地看向我,詫異問:“對啊,伍十七,這隻火把怎麽燃燒起來了?”


    我朝火把指了指,低聲道:“紙人剛才出現了,小軍的血液已經滴入火把裏麵了。”


    安沐之突然變了臉色,再次看向院中地麵:“這麽說來,這些都是那兩隻紙人身上的?”


    “的確。”我點了點頭。


    安沐之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沒好氣道:“我說你們倆也真是的,紙人出現了怎麽不喊我一聲呢?知不知道那是多好的直播素材啊,哎呀,真是對你們倆無語了,白白損失了好幾萬塊錢呢!”


    安沐之直播來錢確實容易,但也並不是我不願意講,而是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希望正麵麵對那兩隻紙人。


    雖然最終還是麵對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沒有理會安沐之,我擰眉看向賈道長,低聲問他這是怎麽回事兒。


    賈道長這次沒有故弄玄虛,看向火把解釋道:“暗中這個人在用燃燒小軍精血的方式來奪取他的陽壽。”


    “還可以這樣?”我犯難起來,這種辦法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賈道長點頭道:“起初我就覺得這隻火把上透著一股邪氣,但目睹了剛才一幕之後,我終於明白過來,這隻火把的不同尋常之處了。”


    “賈道長,你直接說怎麽回事,不要賣這麽多關子!”


    安沐之沒好氣催促起來,剛才我們沒把她喊醒,這讓安沐之對我們的意見很大,現在賈道長又說一半留一半,讓安沐之更為惱火。


    賈道長嘿嘿笑道:“著什麽急呢?我怕一下說出來會嚇你一跳的。”


    安沐之嗤之以鼻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道:“切,你覺得我可能會害怕嗎?”


    賈道長又神秘兮兮道:“那你做好準備,我可要說了啊。”


    賈道長把一句話嘮嘮叨叨了這麽久,氣得我恨不得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在我沒好氣的目光下,賈道長這才嘀咕說道:“這隻火把是用人骨做出來的。”


    “什麽?”


    我詫異起來,不可思議望著賈道長。


    這隻火把表麵是銅的,而且掂起來非常沉,要說這是用人骨做出來的,那玩笑可就開大發了。


    安沐之翻了個白眼,鄙夷道:“賈道長,你睡蒙了吧?這明明是用銅做出來的,你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賈道長也沒有辯解,而是走進了廚房,等再次出來,手中還拎著把菜刀。


    我瞬間就明白賈道長想幹什麽了,他是想要菜刀把火把劈開。


    ‘嘣嘣’兩聲金屬撞擊的鏗鏘聲接連響起,在賈道長的力道下,火把猛烈搖晃,還沒有燃燒幹淨的血液從凹槽內潑灑出來。


    賈道長力道不小,三兩下就把火把給劈開了一個大口子,‘嘩啦啦’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我看到數根已經發黑的骸骨從缺口中跌落下來。


    “真是骨頭!”


    安沐之捂著嘴巴慌忙後退,我看得眉頭緊鎖,心中著實吃驚。


    這隻火把並非是純銅製作出來的,外麵隻是一層銅皮,裏麵裝著的都是骸骨。


    我吃力吞了口唾沫,不可思議望著一臉得意的賈道長,問他火把裏為什麽會被裝滿了骸骨。


    賈道長把菜刀往地上一扔,打量著地上的骸骨,解釋道:“鮮血本身是不會燃燒的,但這些骸骨內的邪氣卻可以催動鮮血燃燒,通過燃燒鮮血的方式,把人的陽壽過渡到暗中那個人手中。”m.


    “不對啊。”安沐之摸著腦袋犯難起來:“人死後的骨頭不是透著陰氣嗎?怎麽會有邪氣的?”


    “這個問題問的好。”賈道長打了個響指,俯身從地上撿起了一截骸骨遞給我們:“你們看看上麵有什麽東西。”


    安沐之露出鄙夷之色:“咦,我才不要看呢。”


    我沒有安沐之這麽嬌氣,接過骸骨看了一眼,骸骨上麵有一個非常小的符篆。


    這個符篆如同大拇指一樣大,因為骸骨表麵已經氧化發黑,看不清具體畫著的符篆樣子。


    我隨手把骸骨扔在地上,疑惑望著賈道長,問他這上麵畫著的是什麽符篆。


    賈道長踢了一腳骸骨,解釋道:“上麵畫著的是凝壽符。”


    “凝壽符?”安沐之眯起眼睛,困惑起來:“這個名字也太拗口了吧。”


    賈道長點頭道:“確實拗口,但這種符篆是修煉邪術之人所用的,可以通過媒介,把活人的陽壽聚集起來。”


    安沐之緊張起來:“這個人也太陰險了吧?”


    “陰險?你以為修煉邪術的人都跟正道的人一樣嗎?”我嗤之以鼻哼了一聲:“但凡能去修煉邪術,都是一些想一步登天的人,這些人為了目的會不擇手段,難道忘了當初對付的那個妖人端木,硬是召喚出了無數怨靈,想要血洗整座村子嗎?”


    安沐之沒好氣瞪了我一眼:“伍十七,我就隨便感慨一句,你至於這麽激動嗎?”


    “我哪兒激動了?我這是在向你解釋而已。”


    見安沐之又急眼了,我擺了擺手,也不想和她繼續爭論這件事情,對賈道長詢問:“現在紙人已經被我們倆給毀了,必須要趕在暗中這個人找我們之前找到對方,現在怎麽做?”


    賈道長眯起眼睛道:“小伍師傅,我哪兒知道啊,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是吧。”


    我微微皺起眉頭,尋思了片刻,囔囔道:“看來我們隻有先下手為強了。”


    這話說完,另外一個問題又生了出來。


    我們和暗中這個人沒有任何交集和聯係,想要找到這個人,怕是非常困難。


    在我尋思應該如何找到暗中這個人時,賈道長道:“小伍師傅,隻要把我們的血液滴入火把裏麵,通過燃燒,就可以找到這個人了。”


    “賈道長,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啊。”安沐之皺眉道:“這隻火把可以奪取人的陽壽你是知道的,你怎麽還要讓我們把血液滴在火把裏麵呢?知不知道這樣做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賈道長一本正經道:“我當然知道了,但是目前也隻能這麽做才可以找到這個人。”


    安沐之挑眉道:“那你來滴幾滴血吧?”


    賈道長斟酌片刻,露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沉聲道:“也行,既然這個方法是我提出來的,就應該讓我來試試!”


    “還是我來吧。”


    眼見賈道長就要把手指胳膊,我伸手攔住他。


    我生下來就沒有陽壽,之所以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有人逆行黃泉八百裏幫我奪回了二十二年陽壽。


    現在的我能活這麽久,也是怨氣的緣故。


    換句話來說,隻要怨氣濃鬱,我可以長命百歲,所以就算舍棄幾年陽壽,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但賈道長和安沐之可就不一樣了,他們的陽壽都是固定的,損失一年就少活一年。


    安沐之吃驚喊道:“伍十七,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是在做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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