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不能這樣!”


    看著賈道長凶神惡煞朝自己走來,曹老怪驚呼喊叫,掙紮的幅度也加大了很多。


    “老變態,你不是喜歡奪人陽壽嗎?今天我就把你這身邪術全都給廢了去!”


    賈道長說著已經來到曹老怪身前,舉起符紙就要拍向他的腦門上。


    “住手,我說,我說!”曹老怪已經活了九十多年了,卻沒有一丁點老人應該有的樣子,在賈道長手中的符紙威脅下,嚇得歇斯底裏喊叫起來:“隻要你們不廢了我,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們的。”


    賈道長動作定格下來:“嘿,早這麽老實何必受這種罪呢?”


    安沐之不爽起來:“賈道長,你跟他廢什麽話呢?直接把他的邪術給廢了,我們也可以問這些事情啊。”


    賈道長衝安沐之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再絮叨。


    我看在眼中,瞬間反應過來。


    賈道長這張符篆根本就不是廢除邪術的符篆,而是胡亂畫出來的。


    他之所以這樣,就是想要讓曹老怪鬆口。


    顯然,在賈道長一本正經的表情下,非但我相信了,就連曹老怪也相信了。


    賈道長對我點頭道:“小伍師傅,這老變態已經鬆口了,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我也沒有道破賈道長嚇唬曹老怪的事情,沉聲問道:“你這身邪術是誰教給你的?”


    曹老怪連忙道:“我都說了,是我師父教我的啊。”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賈道長再次把符紙舉起,威脅地盯著曹老怪。


    賈道長虎目圓睜,嚇得曹老怪一個哆嗦,哭喪著臉說:“我這身本事真的是我師父教給我的啊。”


    我麵色陰沉:“你師父是什麽人?”


    賈道長喊道:“說,不然我就要拍了!”


    “說,我說,我現在就說。”曹老怪點頭跟雞啄米一樣,支支吾吾起來:“我師傅是……啊……”


    曹老怪話還沒說完,突然慘叫一聲,緊跟著我就看到一道血箭從他喉嚨飛了出來,穩穩地頂在了房間的木門上。


    這場麵嚇了我一跳,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曹老怪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洞,鮮血從洞口潺潺流淌,正是剛才那支血箭洞穿的。


    “有人!”


    我大喊一聲,連忙朝曹老怪的傷口方向看去,可昏暗的光線下,我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啊……”


    安沐之突然尖叫起來,捧著手機驚懼叫道:“殺人了,有人把曹老怪殺死了!”


    “小點聲!”我麵色難看,衝過去把安沐之的手機奪了過來,退出了直播間。


    這家夥可真沒個眼力勁兒,曹老怪死在我們麵前,她竟然還在直播,明擺著是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賈道長一臉錯愕望著我:“小伍師傅,剛才怎麽回事?這老家夥怎麽死了?”


    “被人殺了。”我深吸一口氣,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直衝鼻孔。


    我連忙向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子後,我抿著嘴巴麵色凝重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殺死曹老怪的就是他的師傅,他的師傅不想我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做出這種事情了。”


    賈道長嘖嘖感慨起來:“這也太狠了,逼急了竟然連自己的徒弟都殺。”


    我低聲道:“這有什麽,如果真遇到威脅自己的事情了,別說徒弟了,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可能會殺死的。”


    賈道長輕聲問:“那現在怎麽辦?”


    我皺了皺鼻子:“既然曹老怪已經被殺死了,也沒有人再奪取別人的陽壽了,這事情也算是處理妥當了。”


    “可是殺死曹老怪這個人還沒有逮住啊!”安沐之從我手中奪走手機,放進口袋裏麵不滿道:“伍十七,這個人可是當著我們的麵殺死了曹老怪,你難道就不把這個人抓住嗎?”


    我哼了一聲:“一個曹老怪就夠我們受的了,而且對方殺人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你覺得這個人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嗎?”


    安沐之不滿道:“可是我們也不能任由這個人殺人啊。”


    “我們確實管不了這件事情,但有人可以管。”


    我說完摸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剛才曹老怪被殺一幕經過安沐之的直播肯定被不少人盡收眼底,如果碰到一些好事兒的人,恐怕已經錄屏了。


    如果不報警,等後期生出麻煩,我們也脫不了關係,所以為了以後能安靜一些,我隻能報警處理這事兒。


    呼嘯而來的警笛聲讓安靜的村子沸騰起來,曹老怪家門口很快就被村民圍了個嚴實。


    我雖然是報警人,但現場隻有我們三人,警方理所應當把我們當成了嫌疑人。


    但是在安沐之調取出了直播回放後,我們三人的嫌疑才被排除,警方對我們做了筆錄便讓我們離開。


    在圍觀眾多村民的簇擁之下,曹老怪的屍體被警方帶走,看著呼嘯離開的警車,村民們開始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曹老怪這人雖然奇怪了一點,可平日裏也沒有和啥人結下仇和怨,咋就這麽死掉了呢。”


    “誰說不是呢,曹老怪這人在村子裏麵雖然沒有啥存在感,可猛地死掉了,還有點不適應。”


    “你們說我們村子該不會有個殺人狂魔吧?用箭把曹老怪的脖子射出來這麽大一個血洞,這個人肯定不一般啊。”


    村民們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麽東西,一個個腦洞大開,猜測的結果比電影情節都要浮誇。


    等人村民們慢慢消停下來,我們三人也來到了小軍家中。


    現在還沒到中午,小軍因為陽壽被抽離,身子還非常虛弱,依舊坐在炕上。


    當我們進入房間,小軍著急問:“哥,剛才我聽到警車聲了,是不是曹老怪和你們打起來了?”


    我搖頭回應:“曹老怪已經死了。”


    “死了?”小軍吃驚起來,不可思議望著我們:“你們把曹老怪殺了?”


    “殺人這種事情我們才不會做呢。”安沐之嗤之以鼻哼了一聲:“曹老怪奪取別人的陽壽,遭了天譴,被別人給殺死了。”


    小軍好奇問:“誰把他殺了?”


    安沐之哼道:“我哪兒知道,反正就是死了,這種人該死,不然就算活著也會浪費空氣的。”


    小軍幹巴巴笑了笑,已經徹底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囂張跋扈了。


    我歎息搖了搖頭,從小軍家離開後,外麵的村民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關於曹老怪離奇死亡的事情。


    從安沐之家中把爺爺那輛二八大杠和電瓶車推出來之後,我對安沐之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好歹也算是解決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先走了。”


    安沐之打了個哈欠擺手道:“走吧走吧,改天請你吃飯!”


    我也沒有當回事兒,讓賈道長騎著二八大杠,我騎著電瓶車朝家裏趕去。


    一路上我風馳電掣,賈道長在後麵站起身死命的蹬著二八大杠,等來到我家門口,他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本想讓賈道長進屋裏坐坐,可他是死活都不同意,說看到我爺爺壓力太大,整個人都不舒服。


    我也沒有強求,騎著電瓶車把他送到了縣城後,等我重新回去,爺爺正坐在院門口抽著煙杆。


    爺爺瞄了我一眼:“回來了。”


    “回來了。”我憨笑點頭,爺爺的麵色不是很好,讓我心裏麵打起鼓來。


    我把電瓶車停在院子裏麵,吞了口唾沫走了出來,爺爺指著門墩石讓我坐下。


    這壓抑的氣氛讓我心跳加速,也不知道爺爺這是什麽意思。


    我抿著嘴巴猶豫許久卻也不知道說什麽,爺爺舉起煙杆敲了敲,看向我問:“聽說前倉村的曹老怪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葬龍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顏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顏禎並收藏葬龍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