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在這裏,怨靈就不會攻擊我們,所以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為了確定這一猜測究竟是對是錯,我長籲一口氣,朝後院掃視一圈,大聲喊道:“給我出來!”


    我這一嗓子嚇得賈道長顫了一下,老鬼也直接跳了起來,連忙衝我擠眉弄眼:“我說你是瘋了嗎?扯這麽大嗓子是想要嚇死我嗎?”


    賈道長也向我投來了不解目光,我沒有吱聲,靜等了一分鍾之久,確定沒有危險,這才將我剛才的猜測講了出來。


    “小伍師傅,你這麽一說,似乎還真是這個理。”賈道長當即便讚同了我的觀點。


    我點頭道:“確實如此,剛才老鬼說的沒錯,怨靈的確是想讓我們把這件事情搞明白。”


    賈道長擰眉看向墳塋:“這麽說來,這座墳塋有很大問題了。”


    我應了一聲,定睛朝墓碑看了過去。


    馬家梁的腦袋就擺在墓碑正上方,從頸部流淌出來的血液將墓碑染紅,加上我們相距甚遠,上麵寫著什麽我也看不清楚。


    想要搞明白墓碑上的字跡,就需要將腦袋拿下來,並且將墓碑上的血漬清理幹淨。


    我確實接觸過不少屍體,但從未見過一顆孤零零的腦袋,讓我將腦袋拿走,我是死活都下不去這個手。


    在我和賈道長研究由誰把馬家梁的腦袋收走時,老鬼自告奮勇走了過去,抓起頭發就如同丟皮球一般,將馬家梁的腦袋丟到了遠處。


    這幅畫麵看得我是瞠目結舌,忍不住給老鬼豎去了大拇指。


    老鬼也非常滿意,揚了揚頭,衝著我嘿嘿笑了笑:“我幫不上你們什麽大忙,但這種小事兒還是難不住我的。”


    馬家梁的腦袋已經被老鬼拿走,接下來就是清理墓碑上的血漬。


    我當即就將衣服脫了下來,把上麵的血漬擦拭幹淨後,可定睛看向墓碑,卻意外發現上麵根本就沒有任何字跡,隻有墓碑因為年代久遠而崩碎的缺口。


    “賈道長!”


    我扭頭衝賈道長揮了揮手,他信步走來,蹲在我身邊打量了一眼墓碑,一臉詫異道:“無字碑?”


    我搖頭道:“這不是無字碑!”


    賈道長疑惑問:“那這墓碑上怎麽會沒有名字的?”


    我眯起眼睛解釋說:“武則天的陵前的才是無字碑,她是想讓後人將評價她的話刻在上麵,你說這座普普通通的墳塋上麵怎麽可能放一塊無字碑呢?”


    賈道長若有所思道:“咦,小伍師傅,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啊?也沒有人會把一塊無字碑放在一座平平無奇的墳塋前麵。”


    我眯起眼睛沉聲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塊什麽字跡的墓碑立在這座墳塋前隻有一個目的。”


    賈道長話趕話問:“什麽目的?”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這座墳塋的主人不配擁有名字!”


    “這……”賈道長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也就是說,立這座墳塋的人,和墳塋裏麵的人有過節?”


    我一本正經點頭:“正是!”


    “不對勁兒啊!”老鬼突然疑惑起來。


    我和賈道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了老鬼。


    在我們倆的注視下,老鬼嘖嘖一聲:“小夥子說的確實是這個理,但如果這兩個人有過節,怎麽可能立墳塋呢?隨隨便便曝屍荒野就可以了啊?”


    “也對啊!”


    賈道長有點牆頭草的感覺,又開始讚同起了老鬼的說辭。


    我冷笑一聲,不以為然說道:“老鬼說的也確實在理,但如果說立墳塋的人和墳塋內的人有一定關係呢?”


    賈道長又開始讚同起我的說辭了:“小伍師傅,你這麽一說,那立這座墳塋可就能說的通了。”


    我點頭說:“我們隻要確定了這座墳塋的身份,封門村的事情就可以搞明白了。”


    賈道長犯難起來:“封門村已經荒廢成了這幅樣子,我們也找不到人打聽啊。”


    我沉聲說:“人確實沒辦法找到,但如果可以找到封門村的村誌,就可以搞明白怎麽回事兒了。”


    “村誌?開玩笑吧?”老鬼突然嗤之以鼻哼了一聲:“封門村是集體搬遷去了別的地方,村誌肯定也被帶走了,怎麽可能還留在這裏呢?”


    老鬼這番話無疑是給了我當頭一棒,他並沒有亂講,村誌可是記載一個村子以前發生的重大事情,如此貴重的東西是不可能放在已經荒廢的封門村,剛才我也是想的太過簡單了。


    我咂吧著嘴巴思量了片刻,見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思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背包拿了下來,從裏麵摸出折疊鐵鍬,對賈道長使了個眼色:“挖墳!”


    眼下唯一可以搞明白這件事情的辦法就隻有挖墳了,雖然這也不是百分百可以探究明白,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座墳塋不知道存在了多長時間,墳塋上的泥土非常結實,這種小鐵鍬非常難以挖掘。


    當為了搞明白怎麽回事兒,我還是用盡了全力挖掘起來。


    不足半個鍾頭,一個半米深的土坑便出現眼前。


    墳塋表層的泥土難挖掘,但到了下麵,土層很虛,這讓我們的挖掘工作非常順利。


    挖墳期間,我時不時都會注意警惕四周的動靜,生怕突然出現個什麽東西攻擊我們,同時我也豎起耳朵,聆聽著外麵,防止安沐之他們遇到危險。


    讓我放心的是,這期間並未有任何事情發生,我也可以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墳塋上麵了。


    繼續過了沒半個小時,我們便已經挖到了墳塋下的棺材。


    “賈道長,挖到了!”


    我激動一聲,連忙棺材上的土層小心翼翼朝邊上扒拉開來。


    當整個棺材出現眼前時,我也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沫。


    這口棺材不知掩埋了多長時間,上麵卻並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甚至都沒有屍臭彌漫出來。


    這一發現讓我心裏麵略顯緊張,但棺材都已經挖出來了,接下來就是要將棺材扒拉開來才行,不然我們浪費了這麽大的勁兒可就白浪費了。愛讀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開棺!”


    我低聲說完,在棺材上掃視一圈,最終找到了一條稍大點的縫隙,將鐵鍬插了進去。


    賈道長也不怠慢,跟著我的動作將鐵鍬插入了棺蓋上,我們倆從一數到了三,齊齊用力後,隻聽‘咯吧’一聲,棺蓋瞬間就被我們倆給撬開了一個大口子。


    近乎是下一秒,我連忙順著棺蓋上的缺口朝裏麵看了進去,就看到一具已經成了幹屍的骸骨以蜷縮身體的姿態躺在棺材裏麵。


    我看得不禁瞪大了眼睛,我下葬過不少屍體,這些屍體都平躺在棺材裏麵,從來沒有這種蜷縮的姿勢。


    而能出現這種姿勢的,就隻能證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具屍體在埋入墳塋的時候並沒有死。


    想到這裏,我連忙將撬下來的棺蓋撿了起來,看向背麵的瞬間,我的心髒頓時收緊,就好像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猛地掐住了一樣。


    我手上這塊棺材碎片上,密密麻麻都是密集的抓痕,抓痕邊上還有幹涸的血漬存在,明顯和我料想的一樣,這具蜷縮的屍體正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擱棺材裏麵下葬的。


    活生生被悶死在棺材裏麵,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這具屍體在生前是多麽的絕望,而對方被掩埋之後卻連個墓碑都沒有,就更能猜測得出,將屍體埋葬的人和這具屍體的怨恨有多強了。


    賈道長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可思議道:“小伍師傅,這個玩笑可就開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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