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愁容的爺爺,我此刻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我舔著嘴巴深吸一口氣,輕聲道:“爺,你也別為了這件事情惆悵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這個人繼續對付我們,我們隻要接著就是了。”


    “也隻有這樣了。”


    爺爺輕歎一聲,讓我回房休息,然後便自顧朝房間走去。


    看著爺爺佝僂的身影,我心裏麵也不是個滋味兒。


    爺爺已經一把年紀了,還要為這個家操心,而我卻隻能幹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直到爺爺進入房間,我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也回到了房間裏。


    白天睡了一宿,困意似乎還沒有耗盡一般,當我的腦袋剛接觸到枕頭,整個人便昏昏沉沉起來。


    轉眼兩個月便一晃而逝,這段時間倒也沒有發生任何邪乎的事情。


    天氣轉暖,我們也褪去了身上的厚棉襖,穿上了單薄的衣服。


    安沐之時不時會過來轉轉,順便混頓飯吃,自從解決了五指豬後,過陰人和我爺爺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也時不時會過來看看我爺爺。


    賈道長自從回到神霄派之後再就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麽事情。


    我和爺爺吃完中午飯,端著碗筷正要進廚房清洗一下,外麵就傳來一縷電動車刹車的聲音。


    我對安沐之的電動車聲音依舊熟悉了,就算用腳後跟都能想的明白,一定是安沐之過來了。


    我並沒有理會,當來到廚房門口,就聽到安沐之呼喊爺爺的聲音。


    “小妮子,今天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爺爺抽著煙杆笑著打趣,以前安沐之都是會掐著時間,趕在我們吃午飯之前來。


    “爺爺,今天遇到了一些事情給耽擱了。”安沐之咯咯笑了笑,來到爺爺身邊朝石桌上看了一眼,略顯失望道:“你們都吃過午飯了啊?”


    “吃過了,不過我知道你今天會過來,特意給你留了一份。”爺爺把煙杆從嘴上拿開,對我吩咐道:“十七,把我留的午飯端出來吧。”


    在我家裏,安沐之並沒有把自己當個外人,當然,我和爺爺也沒有把安沐之當成客人。


    安沐之過來是吃白食的,手上連個禮物都沒有帶,讓我給她端飯,我肯定是不樂意的。


    “爺,她雙手雙腳都在,讓她自己過來端飯就行了。”我說著對安沐之使了個眼色。


    安沐之揣著明白裝糊塗:“伍十七,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我好歹也是客人啊,你怎麽能讓客人端飯呢?”


    我聳肩道:“得,那你就坐著吧,等我把碗筷洗完了再給你端出來,這段時間你就先餓著。”


    安沐之不滿的嘟著嘴巴:“你這人怎麽這樣呢?你幫我把飯端出來會死嗎?”


    我反駁道:“那讓你餓會兒你會死嗎?”


    “切,真是小心眼!”安沐之不滿瞪了我一眼,哼哼唧唧朝廚房走來。


    我自顧進入廚房,安沐之跟著走了進來,在裏麵東轉轉西瞅瞅,最後掀開鍋蓋,嘖嘖道:“伍十七,你看看,還是爺爺對我好,給我留了這麽多飯。”


    我打趣道:“吃吧,多吃點兒,我和爺爺吃不完所以就給你吃了。”


    安沐之在我肩膀上捶了一拳,嬌嗔說:“你看看你這是什麽話,搞得我好像是個飯桶一樣。”


    我笑著打趣道:“難道不是嗎?”


    “是你個大頭鬼!”安沐之把飯菜從鍋裏端了出來,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樣,又連忙把飯菜放在了灶台上,朝窗外看了一眼,在我耳邊小聲道:“我剛才隻顧著和你鬥嘴,差點都忘了件事情了。”


    我疑惑問:“什麽事情?你剛才吃過午飯了?”


    “不是。”安沐之搖頭,收斂了嬉笑的麵色,小聲道:“你知道我被什麽事情給耽擱了嗎?”


    我狐疑一聲,犯難看著安沐之:“你在半路拉屎了?”


    “去你的!”安沐之不爽瞪著我,皺眉問:“伍十七,今天這是怎麽了?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貧嘴呢?”


    其實我也沒有打算這麽貧,隻是覺得安沐之拿我爺爺當依仗來使喚我讓我非常不舒服而已。


    不過看著安沐之此刻這一本正經的表情,似乎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我也不再和她嬉笑打鬧,一本正經望著她凝重問:“怎麽了?你在路上遇到什麽事情了?”


    安沐之還挺好哄的,剛才還一臉不滿,但在我疑惑詢問下,臉上的不快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嚴肅:“我在路上碰到了一個瘋女人。”


    “瘋女人?”我狐疑起來,很快就不舒服了。


    我們附近這些村子裏麵多多少少都有一兩個神經不正常的人,但凡出了村子,時不時就會碰到一兩個精神病,安沐之拿這種事情說事兒,讓我再次生出了一種被人耍的感覺。


    在我陰晴不定的表情下,安沐之點頭跟雞啄米一樣:“是啊,就是一個瘋女人。”


    我也沒有將安沐之拆穿,順著她的話問:“那個瘋女人怎麽了?把你的去路給攔住了?”


    “沒有!”安沐之搖頭,直接就趴在灶台上吃起了飯菜。


    看著安沐之狼吞虎咽的樣子,就好像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一樣,我也沒有繼續糾結,把碗筷刷完後,安沐之這才口齒不清說:“我看到那個瘋女人一個人走在路上,可手上好像還牽著一個人,這瘋女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我不以為然道:“神經病做任何事情都很奇怪,他們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樣,如果言行舉止不奇怪了,那就不是精神病了。”


    安沐之解釋說:“可這個瘋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我被這話提起了興趣,好奇看著安沐之:“那你說說,這瘋女人怎麽就和我想的不一樣了?”


    安沐之把口裏的飯菜咽了下去:“這個瘋女人很邪門的,我看到她的時候就頭皮發麻,汗毛都豎了起來,而且我發現那個瘋女人的表情非常痛苦,看向我的目光像是在求助。”


    “求助?”


    我狐疑起來,安沐之說的這些,我倒是從未在任何精神病人眼中看到。


    在我的認知中,精神病人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就不在乎外人對自己的看法。


    即便看到有人看著自己,症狀稍微輕點的精神病人會顯得非常害羞,而重症精神病人會依舊瘋瘋癲癲,甚至會做出攻擊性的動作。


    可安沐之說這個瘋女人看向她的目光是在求救,這種精神病人我還從未聽說過。


    在我犯難時,安沐之接著說道:“伍十七,那個瘋女人真的很奇怪,你說一個精神病真可以流露出那種目光嗎?”


    我咂吧著嘴巴:“按理來講,這種情況是不應該才是啊。”


    “是啊。”安沐之連連點頭:“你說這個瘋女人該不會是被鬼給纏上了吧?”


    安沐之這番話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我疑惑看向安沐之,正要開口,她接著說道:“我雖然沒辦法看到她手中牽著什麽,但從她的力道和走路的步伐來看,她的手上確實牽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安沐之這番話著實把我給說迷糊了,我咂吧著嘴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匆匆將碗筷清洗幹淨,催促道:“你快點吃吧,吃完和我看看那個瘋女人怎麽回事兒。”


    “你也好奇了?”


    安沐之來了精神,端著碗就往嘴裏麵扒拉起來。


    我麵色嚴肅,一本正經點頭道:“聽你這麽一說,這事情好像有點邪乎,隻有過去看看才知道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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