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不要掙紮!”


    還能發出嗚嗚聲,說明裏麵的人還活著。


    我幹脆一把撕開帳篷就用手開始刨。


    然而帳篷裏的並不是外麵那些剛落地的蓬鬆雪花,而像是被人鏟到路邊用鐵鍬拍實了,又在陽光下反複化凍出來的雪磚。


    而且這雪裏麵還蘊含著大量刺骨的陰氣。


    手刨一上去,就是幾個指甲印,根本就扣不動。


    調動靈氣強行用拳頭砸的話,我怕雪塊沒砸開就先把女孩兒們給震出個好歹的來了。


    這特娘的咋辦啊?


    賭命吧!


    “嘴巴張開,捂住耳朵!”


    我不想隨便動槍的,可是現在實在沒辦法了。


    估摸了一下兩個女孩大概的位置,從腰後抽出手槍頂在三角錐形雪塊接近頂部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砰!”


    殺生彈打進雪塊後引起了一連串的陰氣殉爆,頂部的一個小三角錐被直接掀飛,整個雪塊上隨之出現了很多裂紋。


    用槍把砸了幾下,裂縫再次擴大,我趕忙扒著裂縫一頓猛掰。


    萬幸,那女鬼並沒有直接對小迷和奶糖下手,隻是把她們封在了雪塊中。


    兩個女孩被凍得麵色發青,小迷被我刨出來以後,渾身哆嗦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奶糖的情況更嚴重一些,同樣麵色發青,雖然脈搏還在卻已經沒了呼吸。


    麻蛋的,這女鬼行啊,老子就那麽一疏忽,就被鑽了空子。


    把兩個女孩拎到火堆邊,畫了個劍符點燃篝火,我也顧不上什麽男女之嫌了,俯身捏住奶糖的鼻子開始給她做人工呼吸。


    女孩兒的嘴唇一片冰涼,卻依舊很柔軟,如果不是著急救人真應該好好品位一下。


    “怎麽回事?”


    “出什麽事兒了?”


    “信球貨,你別推我啊!”


    在我給奶糖做人工呼吸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顯然是隔壁院子裏那些人聽到槍聲過來查看情況了。


    我現在也沒空跟他們解釋隻是一門心思的做著人工呼吸。


    開門聲,是他們進來了。緊接著,我就聽到了一聲暴吼。


    “王八蛋,你在對奶糖做什麽!”


    這是老炮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剛好通了那口氣,還是被老炮的聲音刺激了,幾乎在同一時間,奶糖咳嗽一聲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的眼睛就猛然瞪大,尖叫一聲雙臂環抱住我的腦袋。


    後頸傳來了一陣錘擊感,讓我的腦門險些砸到奶糖的鼻梁。


    奶糖的眼淚都冒出來了。


    當然,這不是被我壓的,而是剛剛身後那下其實是打在了她護著我的胳膊上。


    “放開我!”


    囑咐了奶糖一聲,我回頭看去,卻見老炮再次抬腳朝我後背跺了過來。


    他二大爺的,活膩歪了是不是!


    雙手按地一記穿弓腿踢在了這貨的下巴上,老炮被踢得朝後踉蹌了幾步站在原地開始搖晃腦袋。


    我則起身衝到了他麵前,一個大耳刮子就抽了上去。


    老炮被抽的原地轉了個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也懶得再理這貨,脫下外套反身走到奶糖身邊扶她坐起來,把外套給她裹在身上。


    奶糖真的是凍狠了,小腦袋玩命的往我懷裏鑽,硬是給我頂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邊的小迷此時也坐了起來,哆哆嗦嗦的伸出雙手在火堆上烤著。


    “平頭,土豆哥,你們就看著……看著這王八蛋欺負奶糖啊?”


    老炮這犢子,倆眼裏都快冒出蚊香圈了,還在那裏攛掇別人。


    “信球貨,你沒看到奶糖往人家懷裏鑽啊?”


    平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土豆則是帶著茗煙走進廂房,看了看我們三個又看了看旁邊被撕毀的帳篷和那個大雪坨子。


    “哥們,你們這……遇到髒東西了?”


    那雪坨子裏還有兩個人形凹坑呢,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嗯,防不勝防啊。寒倩,把你裙擺往上提一點。”


    我在人群末尾看到了寒倩的身影。


    她此時的穿著就和剛剛那個偷襲我們的家夥一模一樣。


    “你特娘的糟蹋了奶糖還不夠,還想著鍋裏的是不是!”


    老炮顯然沒有學乖,掙紮著要爬起來,結果還是一屁股坐了回去。


    然而相對於他的義憤填膺,寒倩並沒有什麽不悅的反應,很幹脆的拽著裙擺往起提了一下。


    她這身仿古的女裝裏麵是有穿褲子的,壓根沒有走光一說。


    而我要看的也不是什麽春光而是她的鞋子。


    扮成寒倩的鬼物腳上穿的是紅色的鞋子,是不是繡花鞋我還不確定。


    而眼前這位腳上穿的卻是一雙白色旅遊鞋。


    “謝啦,沒事了。你們有能燒熱水的東西嗎?兩個姑娘凍壞了。”


    “有,有,你等著,我回去拿。”


    平頭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連個喊的機會都沒給我。


    好在,也就過了一分鍾平頭就回來了,手上還多了一個78壺。


    這是好東西啊,早年間部隊用的。除了可以當水壺,還可以當飯盒,可以燒水。


    平頭用院子裏的樹杈打了個架子,把水壺外殼掛上去倒了一瓶礦泉水燒了起來。


    在等水燒開的時候,我問小迷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迷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寒倩,這才喏喏的說她剛才和奶糖在帳篷裏睡得好好的,可是突然就感覺有一股冷風從帳篷口吹了進來。


    小迷朝帳篷口一看,就見到一個人影蹲在帳篷外麵。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大量的雪就灌了進來,直接淹沒了她和奶糖。


    說到這裏,小迷突然轉頭看了一眼窗子。


    “我記得……那個蹲在門口的人影,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就和村口那個紙人腳上的一模一樣。”


    繡花鞋,在我的意料之中。


    可是其他人聽到以後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一個個的,還在那紙人身上寫到此一遊來著,也不知道那紙人會不會讓他們變成在此長眠。


    眼看著水已經燒得冒了熱氣,我給奶糖灌了一口。


    熱水下肚,奶糖哆嗦的不那麽厲害了,一雙大眼睛卻是眨巴眨巴的看著我,淚花再次湧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


    算了,茗煙那邊舉著手機應該是開著播呢,我就盡一下合約男友的義務好了,把她抱進懷裏輕輕拍著後背開始安撫。


    這動作顯然讓老炮很是不爽,氣哼哼朝地上啐了一口。


    等等,為啥沒人附和他?


    “皮吉哪兒去了?你們把他留下看門了嗎?”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不是,因為土豆這些人疑惑的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後臉色全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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