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個男人?別的男人都出去弄吃的了,留下你在這裏,現在有危險,你打算讓我們女人打頭陣是嗎!?”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房子裏麵傳來了女人滿是鄙夷的聲音。


    我和平頭對望了一眼,快步走了進去,隻見在屋子裏茗煙正雙手叉腰很是厭惡的瞪著土豆。


    而土豆就真的像個土豆似的精神萎靡的坐在地上,嘴角一直抽抽著,小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捏,一副鬱憤難抒的模樣。


    “這是怎麽了?”


    乖乖,我們就出去下了個套的功夫,怎麽土豆和茗煙的角色就徹底逆轉了?


    “陳哥,你們回來啦!”


    奶糖本來在和小迷竊竊私語,聽到我的聲音立刻起身撲到我懷裏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主動的模樣讓小迷翻著白眼直罵“重色輕友”。


    “院子外麵那兩個家夥怎麽樣了?你們沒有受傷吧?”


    奶糖仰著小臉,滿臉關切的看著我。


    “兩個紙人,沒什麽好怕的,都收拾掉了。”


    略帶寵溺的摸了摸奶糖的頭,然後我突然愣了下神。


    之前從夢裏醒來的時候腦袋多少有點迷糊,再加上老炮的事情,我沒有太注意。


    現在看著奶糖的小臉,我突然發現她的麵部輪廓和我夢裏那個穿紅衣的小女孩有點像。


    而且細聽的話,排除掉童音,奶糖的聲線竟然也和那小女孩很像。


    我丟,難道說奶糖不是人,那個小女孩就是她?


    或者說……那個女孩其實是被奶糖打掉的女兒?


    額,這想法多少有點扯淡了。


    奶糖在我懷裏膩了挺長時間,她要不是人,我怎麽都該發現了。


    至於女兒什麽的就更不可能了。


    這妮子眉目未開,一看就是個黃花閨女,咋可能有什麽女兒。


    也許,隻是巧合?或者說因為我當時躺在奶糖的腿上睡覺,所以夢中的小女孩借用了奶糖的形象?


    頭大。


    算了,等驗證了夢裏所見是不是真的再去琢磨吧。


    平頭開始收拾野雞,我把奶糖拉到一邊,讓她給我說說剛才怎麽了。


    原來,就在十幾分鍾以前,小迷內急想去院裏上廁所,一出門就看到兩個身上寫滿了字的紙人站在院門口。


    之前我是給他們講過我被紙人伏擊的事情的,大家都知道這些紙人能動,還能傷人。


    小迷當時就被嚇壞了,尖叫著跑回來告訴了大家。


    這讓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於是乎茗煙提出大家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


    紙人終究是紙做的,怕火,找個人拿著火把出去,把他們都給燒了就好了。


    而這個燒紙人的人選……一向對土豆唯命是從任打任罵的茗煙竟然提議讓土豆去。


    她說土豆是這裏除了老炮外唯一的男人,男人保護女人是應該的,所以這事就該土豆去。


    土豆當時就拒絕了。


    他雖然年齡已經二十多,但是身體也就相當於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胳膊短腿也短,力氣甚至比不上在場的任何一個女人。


    讓土豆更沒想到的是,當他以身體原因為由拒絕出去燒紙人的時候,茗煙竟然開始奚落他,很放肆的那種。


    甚至在我們回來之後,茗煙依舊抱著肩膀對土豆碎碎的念著。


    土豆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幻,顯然這個碎嘴子一般指責他的女人讓他很陌生。


    以至於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茗煙姐,差不多行了,你這人設轉變太突然,我都不適應了。”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幫土豆說了句話,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茗煙聽了這話竟然反手一甩,把她的手機砸到了我麵前的地上。


    “你適應不適應關我什麽事?你知不知道我忍了這個死侏儒多久了!”


    “每天對我非打即罵,大冬天也讓我穿這種衣服陪他!這是人幹的事嗎!”


    “你們以為我一個單親媽媽容易嗎?”


    “一天到晚要被人戳著脊梁骨,孩子又得了那種病!”


    “要不是為了孩子,王八蛋才會任由這個侏儒折騰!”


    “現在被困在這個鬼地方,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我幹嘛還要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他!”


    “老娘也是人!也知道冷!也知道疼!”


    茗煙吼到怒處,一腳把土豆踹倒在地上,扭頭奔出房間衝進了另外一間廂房。


    土豆滿臉苦澀,卻沒有追上去,他和茗煙的關係處成這樣都是他自己作的。


    小迷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


    “要不……把皮吉喊回來吧?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安全。”


    可能是太尷尬了吧,土豆開始轉移話題。


    我和平頭對望了一眼,歎了一口氣。


    “皮吉死了。”


    “啥?皮吉又死了?”


    土豆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他沒能換到一個好話題。


    “他隨時都可以死,那就是他的未來,我們也一樣。”


    寒倩又開始神經兮兮的念台詞了,說實話挺不吉利的。


    而被捆了丟在角落裏的老炮則開始嚷嚷,他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強暴茗煙,讓我們把他放開,他不想死在這。


    對於這種請求……我當然是懶得搭理他了。


    一個唱反調的豬隊友可比敵人可怕多了。


    “老陳,你那個炎天能不能教教我?那一手太帥了。我跟你們說老陳剛才可猛了,一劍一個,分分鍾就把門口那倆信球貨給解決了。”


    烤著野雞的平頭朝我挑了個大拇指。


    他這是在幫我樹立權威,方便之後領導隊伍。


    就在我打算謙虛幾句再給大家露一手的時候,對麵那間廂房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然後就是“轟隆”一聲什麽東西被撞破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急忙起身衝了過去,卻見茗煙捂著左手的手背坐在地上。


    原本是窗戶的地方此時成了一個大洞,邊角處一快木頭茬子上還在冒著白煙。


    窗框和碎玻璃什麽的都落在了外麵的院子裏。


    過來陪茗煙的小迷卻是沒了蹤影。


    “什麽情況?”


    “是皮吉,皮吉剛才渾身冒著煙衝了進來,抓住小迷就撞開窗戶跑了。”


    “皮吉?”


    “對!他就跟個木乃伊似的,渾身冒著煙,我是從唇環認出他來的。我想攔他,結果往他身上一摸,就被狠狠燙了一下。”


    茗煙把捂著的手背露了出來,上麵滿是燎泡。


    “麻蛋的!皮吉!給老子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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