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著貨拉拉走後,高森上來揭開了那塊黑布。


    一揭開,就看到裏麵裝著一具狗頭人身的怪物。


    “臥槽,哮天犬!”高森大吃一驚。


    我沒有任何的擔驚受怕,原因是鐵籠裏的哮天犬如今已經被鎮壓住了。


    身上不僅纏著墨鬥紅線,而且額頭上還貼著符紙,最厲害的,四枚鎮魂釘分別打在手掌和腳掌上麵,導致其動彈不得。


    當然,這些物品都不足以鎮壓哮天犬,隻要它稍微掙紮幾下,一樣是能掙脫的。


    主要在於,這個鐵籠子裏,擺放著一尊栩栩如生的泥塑像,這尊泥塑像的來頭可就厲害了,竟然是手持三尖兩刃刀的二郎神!


    有二郎神坐鎮,哮天犬敢動嗎?答案是不敢動!


    我鬆了一口氣,隨後與高森一前一後,抬著這口鐵籠子進到了客堂裏麵放置安頓好。


    正巧這時唐瑞祥和唐正義從二進廳那邊走了過來,當他們看到鐵籠裏的哮天犬後,登時便是談虎色變。


    作為局長的唐正義,直接掏出了腰邊的配槍握在手裏,差點忍不住給它喂上幾顆子彈。


    直到唐瑞祥快人一步攔住他,眯著眼睛分析道:“這頭哮天犬並沒有任何生命力象征,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壓製住了靈性……”


    說到這,唐瑞祥抬頭看向我,有些欣喜若狂:“潘先生,這是您的傑作吧?您可算終於把這畜生給緝拿歸案了!”


    “我必須要千刀萬剮把它給解剖了,看看它究竟是什麽構造,竟然能起死回生!”


    唐正義明白這頭哮天犬被鎮壓住後,立即籲了一口氣,然後將槍插回套裏,而後走上來仔細的研究打量。


    他略微有些疑惑。


    “潘先生,這才一轉眼,您怎麽就把它給抓住嘍?而且這口鐵籠,貌似不是我給你買的那口啊。”


    唐瑞祥也是感到古怪的盯著我和高森,詢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能跟我們說說看嗎?”


    高森知道這種事情不能隨便開口,將目光落在我身上,讓我來作答。


    我沒有隱瞞太多,直接表示:“我跟道上的朋友做了一筆交易,交易就是,我給他一些好處,他把哮天犬給我捉拿送來。”


    唐正義聽完此話,不由得嘶了一聲:“您這位道上的朋友,是什麽來頭?可不可以帶來讓我們唐家人見識見識!”


    我擺了擺手:“聽說過錦衣夜行嗎?我這朋友,便相當於是古代的那種錦衣衛,他們一般隻在暗處行事,不像我,光明正大的嶄露頭角。”m.


    瞎扯淡了這麽一句,唐正義和唐瑞祥卻好像深信不疑,暗暗點頭。


    隨後,我沒有再繼續交流這些事情,而是抬頭望著天,說:“接下來隻等一個雷雨天,便能送它歸西了。”


    唐瑞祥迫不及待的問道:“潘先生,在這之前,我能不能先解剖它?你不是說要把它體內的舍利取出來嗎?”


    我掃了一眼唐瑞祥,取出舍利救人確實是當下最為重要的事情。


    隻不過,很危險。


    這頭哮天犬雖然被鎮壓了,但是不代表它就不會反抗了,一旦它誓死一搏,必定會反噬我們一口。


    就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一個道理。


    不過,如果等到哮天犬送去給天雷擊打,那麽舍利也可能會因此當場粉碎。


    即使不碎,也會丟失很多精華,到時候就沒有那麽大的作用了。


    所以,在未經過天雷澆打前,取舍利是必須進行的一步環節。


    我對唐瑞祥點點頭,說:“為了確保解剖工作順利進行,我需要全程在旁邊觀看,沒意見吧?”


    唐瑞祥立刻點頭,歡喜道:“當然啦,有您在旁邊護法,我也更加放心!”


    接著,長話短說,直接開始辦事。


    四人聯手將哮天犬抬到一間單獨的房間裏麵,打開鐵籠子,將哮天犬的屍身取出來,擺放在桌麵上。


    一旁則放置著二郎神的泥塑像。


    而後取來各項解剖驗屍的工具,便開始進行解剖工作。


    在這之前,我先點了三柱檀香,對著二郎神拜了拜,隨後對哮天犬念念叨叨的說道:


    “你在人間作惡多端,今日遭這門報應,乃是你命中注定的劫,不可有怨言、不可有怒憤,你且安分躺好,我等取舍利,亦是為了救贖你的靈魂……”


    唐瑞祥此時已經穿好法醫著裝,戴著膠手套和口罩,手裏握著解剖的刀具,問:“可以開始了嗎?”


    我把三柱香插在了一邊,隨後對著唐瑞祥點頭:“可以開始了。灌口二郎在天有靈,大吉大利,百無禁忌!”


    而後,在我和高森、唐正義的注視下,唐瑞祥按照我說的,盡量不去觸碰那些紅線和符紙,小心翼翼的切開胃部的皮肉,將刀探入其中。


    當一道裂開的口子浮現出來,裏麵便流出了一股濃鬱的墨狀液體,散發著惡臭,看起來格外的惡心。


    作為頂級法醫的唐瑞祥,對於這一切自然沒有感到畏懼,直接將工具探索入其中,切開胃部,在裏麵搗鼓尋找。


    直到有一顆黑不溜秋的圓形石頭狀物體,被他用手術夾子給夾了出來。


    擺放在一旁的盤裏。


    這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順利,但就在下一秒,突然哮天犬劇烈的抽搐了幾下,而後狗嘴張開,不斷的吸吐著氣:“哈,哈,哈!”


    唐瑞祥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幾步,而後扭頭看向我:“這是什麽情況?!”


    我三兩步走到了那張手術台前,盯著好像羊癲瘋發作似的哮天犬,直接怒吼一聲:“這是你的報應,你有何怨言,你說!”


    哮天犬聽到我這麽一聲喝斥,當即就安分了下來,不再動彈,隻不過嘴巴卻是一直沒有合上去,依舊張得大大的,兩顆毒牙異常的醒目、猙獰!


    見到它沒有動作了,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突然發現它身上的墨鬥紅線開始緊繃了起來,死死的勒著皮肉,好像隨時要繃斷!


    眼看著事情正在向不好的方向發展,這頭哮天犬貌似想要掙脫束縛!


    我當即對著周圍的幾個人,大吼一聲:“全部都出去,馬上離開這裏!”


    高森嚇得第一個溜走了,唐瑞祥和唐正義看了看我,隨後也不再多說廢話,一起離開了房間。


    我一個人留在原地,看著愈來愈猖狂、隨時要“破繭而出”的哮天犬。


    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


    這種時候,我腦袋有些空白,想不出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於是便聯係了月關。


    對方接電話後,聽說了我這邊的狀況,直接冷笑了一聲:


    “舍利是它的命根,要想取可以,但是得拿命換,你們當中,有誰願意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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