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誰?”


    李長壽目光注視向了我,吐出三個字:“張先生。”


    我猛一驚,這風水格局竟然是張先生設計的?!


    可張先生為什麽要設計這種禁忌類的建築?


    白虎穿堂,分明就是在害人!


    李長壽繼續道:“張先生當時就已經跟我們坦白過,這樣的設計,有著很大的副作用,也就是你所說的家破人亡之災,但當時我們家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硬著頭皮按照他說的這個法子去做,為了鎮壓……”


    話還沒說完,突然正在這時,一個白衣楚楚的年輕女人,掩著麵走了過來,傷心欲絕的說道:


    “爹,我又夢見我男人回來找我了!”


    我掃了一眼這個年輕女人,對方的模樣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


    生得一張俏美的鵝蛋臉,眼珠子烏黑錚亮,兩頰散著紅潤,周身透著一股成熟女性的韻味,肌膚光滑得猶如蛋清一般,眉目如同詩畫,竟是一位絕色麗人。


    但我一眼就通過她的夫妻宮分析出來,她死了老公,是一個寡婦!


    並且,又通過其黯淡無光的命宮,以及散發著黑氣的疾厄宮結合推斷而出。


    她最近命犯小人,還招惹了鬼魂!


    隨後,我利用龜甲算數深入地了解一番後,便暗自點了點頭,已經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經過。


    李長壽望了一眼麵前這個年輕女人,然後把目光投向我,懇求道:“潘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我猜到了他這“一事相求”肯定是指這個寡婦身邊發生的事兒,於是就點點頭:“說說看。”


    李長壽看了一眼向自己走來的年輕女人,隨後就讓她親自說。


    年輕女人望著我,嚶嚶嚶地哭泣著講述了起來。


    她叫李嬌,是李長壽的女兒。


    老公前不久猝死了。


    但是死後,這個老公仿佛陰魂不散,每晚都會來到她的夢裏麵,跟她藕斷絲連。


    在夢裏,老公把李嬌折磨得死去活來,好像是為了發泄自己生前那望梅止渴的欲望一般(生前是個軟綿綿的痿哥)。


    連續一個星期,李嬌感覺自己就像活在地獄一般。


    隻要她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雙邪惡的雙眼,貪婪的盯著自己,然後毫無憐香惜玉的撲上來進行報複式的摧殘……


    李嬌講述完後,忍不住哭得梨花帶雨了起來:


    “嗚嗚嗚,他生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他以前對我很好的,可是誰知道,他死後……”


    “啪!”


    李長壽有些氣憤的拍了一掌桌麵:“真是當初瞎了眼,看上這麽個廢物女婿!”


    “這小兔崽子簡直是豈有此理,既然成為我李家的女婿,就應該老實本分,他怎麽敢!”


    李長壽說到這裏,目光毒辣的看向我,懇求道:


    “潘先生,隻要你能替我把這小子的陰靈給打得魂飛魄散,無論給多少錢,我都願意!”


    我擺了擺手,搖頭道:“無需給錢,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忙的,李嬌?帶我去你房間看看。”


    我認為,李嬌身邊發生的這件事情沒有那麽單純!


    不一定是她的老公在作祟,也有可能是其他陰靈扮作她老公的模樣跑來吃豆腐……


    李嬌羞澀的瞥了我一眼,害羞道:“那是人家的閨房,怎麽可以隨便帶男人出入?”


    我無語了,你特麽都是一個結過婚就差生小孩的女人了,還閨房呢!


    李長壽咳嗽了一聲,說:“阿嬌啊,潘先生是來為我們李家辦事的,不是外人!不用在乎那些女人家的規矩!你隻需一切按照潘先生說的去做就行了!”


    李嬌噢了一聲。


    “潘先生,請跟我來。”隨即她便轉過身去,邁著蓮步向前方走去。


    李長壽單手捂著緊皺的眉頭,還陷在老婆死去的悲痛之中。


    我再次道了一句:“老爺子,生死有命,請節哀順變。”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點點頭道:“我女兒的事,就拜托你了。”


    “嗯。”


    我隨著李嬌離開了客廳,去到了南苑的一間廂房門前。


    李嬌推開門,回頭望了我一眼,非常羞澀:“潘先生,請進來吧。”


    我沒有理會她的奇怪神色,直接邁步走入了廂房內。


    而後便聞到了一股女子特有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著。


    廂房內的家具齊全,但都是一派複古的裝飾。


    一張掛著粉色簾紗的架子床,擺放在角落靠牆邊上,扔在床上的一些貼身衣物若隱若現。


    東邊的窗戶敞開了一半,陽光灑進來,照耀在一朵百合盆栽上麵。


    我眉頭一皺,百合怎麽能擺放在臥室裏呢?


    百合花會釋放出一股濃鬱的香味,會刺激人的神經,導致屋主人夜晚興奮異常,對於某些需求,更加渴望……


    除此之外,桌麵上的一張夫妻結婚照的相框正對著大門。


    這樣的擺放方式,會導致犯門神,使好運勢難進門。


    我轉身看了一眼李嬌。


    她剛把房門關上,有些做賊心虛似的,嬌滴滴望向我,低著頭道:


    “我第一次帶,除了我老公以外的其他男人,進到我的閨房裏……”


    這個女人表麵上看似挺保守的,但實則內心卻又是另一副樣子。


    此時她可能心裏都已經潮漲潮落無數次了,激動和緊張以及各種期待浮現在臉上,根本藏不住。


    即使她老公還活著,就以她老公那痿哥的特征,遲早她都要給他戴上青青草原帽!


    我目光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多久,直接嚴厲地指出這個房間的問題:


    “百合花不許往臥室裏放,其他屬陰的花也一律不許養在臥室裏,結婚照不能正對大門,明白嗎?!”


    “噢。”


    李嬌受教的點了點頭,有些緊張兮兮的看著我,像個被老師教育的學生。


    我走到了床前,直接撩開簾紗往裏麵看去。


    李嬌突然驚呼了一聲:“不要!”


    我扭頭看向她,發現她的臉紅透了,紅成了熟透的蘋果狀。


    好像有什麽令她羞愧難當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李嬌快步走了過來,直接抬起俏臀坐壓到了床上,捂住了那番被子,害羞道:


    “這裏是人家睡覺的地方,你不能亂碰的……”


    我望了一眼擺放在旁邊的那些貼身衣物,難不成被子裏麵藏著比它們更私密的東西?


    我冷聲道:“可是我必須查一查,因為你時常做那種奇怪的椿夢,是有原因的,也許問題就出在這張床上麵……”


    李嬌啊了一聲,隨後看著我,含情脈脈的問道:“那你可以閉上眼睛麽?我先,我先整理一下。”


    我哦了一聲,直接背過身去。


    我可沒有興趣看這個女人的隱私,畢竟這段時間遭受到尹雪豔的各種挑逗折磨,我已經對於普通女性有一種免疫性質了。


    當我背過身去,李嬌便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了起來,我隻聽見一些刺耳的摩擦聲響。


    很快她就清清嗓子:“嗯咳,好了,你可以轉身看過來了。”


    我回頭看去,就見到李嬌已經束手站在了旁邊。


    她臉色的紅潤未減,但內心的緊張已經退卻了幾分,好像秘密已經藏好了。


    我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走過去翻開她的床被、床單、枕頭,搜尋了起來。


    但是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物品。


    不過我沒有放棄,隨後稍微沉思了一會兒,便將目光重新定格在了那隻枕頭上麵。


    這是一個繡花枕,裏麵裝著的不是棉花,而是一種叫做決明子的藥材。


    所以這種枕頭又有一個名字,叫做藥枕。


    可以起到安神、促進氣血循環、治失眠等作用。


    我問李嬌有刀嗎?


    李嬌啊了一聲,“刀?”


    “剪刀什麽的。”


    “哦哦,有。”


    李嬌馬上走過去抽屜裏取出一把鋒利的剪刀,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過剪刀,哢嚓哢嚓對著枕頭剪開一條縫。


    然後扒開裏麵的空間,顆粒分明的決明子立刻播散開來。


    李嬌見到我如此野蠻粗魯的動作,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嘀咕道:“那是我結婚時,別人送給我的枕頭……”


    我沒理會她說的話,直接伸出手在枕頭裏麵一掏。


    果不其然的,下一秒便掏出來一個方形荷包。


    “咦,那是什麽東東?”


    李嬌湊過來看了一眼,柔軟的嬌軀不小心觸碰到了我的手臂,她顫抖了一下:“好,好壯……”


    我拆開荷包往裏麵看去,就見到裏麵有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符籙,以及拇指大小的陰陽魚玉佩。wap.


    我把荷包勒緊,看向了李嬌,嚴肅道:“有人要害你!”


    李嬌心驚肉跳的看著我,“誰?”


    “你剛才說,枕頭是你結婚時,朋友送的?是你的哪個朋友,把他的身份名字全都給我交代清楚!”


    “啊,這,這個……”


    李嬌臉色紅彤彤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到我皺著眉頭喝斥了一句:“也許你老公就是他害死的,你還在猶豫什麽!”


    李嬌吞了一口唾沫,隨後才開始解釋了起來。


    當年,她有一個初戀,但礙於家族方麵的原因,不能跟他在一起。


    最後李嬌被家裏人安排嫁給了一個叫做周紹南的男人(也就是她去世的老公)。


    婚禮當天,她給初戀發了請帖,但是對方沒來參加,不過卻托人送給了她一個繡花枕頭。


    李嬌把這個枕頭當作祭奠他們死去的愛情,一直枕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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